第一 异变沿海城市的一家三甲医院里,一个特护病**躺着一名很年轻的男性患者,患者名为陆天羽,今年二十二岁,由于脸上和身上都长满了脓包,除了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还在转动着表明他还有一口气外,仅从溃烂的皮肤外表看去,根本分辨不出曾经的模样。陆天羽躺在病**并没有痛苦呻吟,只是一直抬着头盯着天花板发着愣,至于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谁都难以猜测。陆天羽从小就没有父亲,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不清楚,而美丽漂亮的母亲从陆天羽懂事起就没看见她笑过,最后也在陆天羽十六岁那年撒手离去,虽然母亲留下了一笔很可观的生活费给他,但天有不测风云,本就失去双亲的可怜孩子在母亲去世的第四年竟然又被诊断出了患有艾滋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就是雪上加霜,使得无依无靠的陆天羽更加的孤立无援,近三年下来产生的巨大医疗费用把母亲留给他的生活费几乎耗尽,再想躺在这么好的医院治疗估计只能是个奢望。或许陆天羽感觉累了,或许他放弃了对延续生命的祈求,躺在病**的陆天羽甚至能感觉到黑白无常在呼唤他早早离开人世与母亲团聚,眼皮一下子很沉似的就想把它闭了起来。他的确累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本是很坚强的一个大男孩再也受不了打击而轰然倒下,然而,一件让已经倒下的陆天羽永远也爬不起来的事情又发生了,坚持陪伴陆天羽进行治疗有半年的女朋友忽然提出分手。本就有点自暴自弃的陆天羽感觉天地间一片黑暗,也就在女朋友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陆天羽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双眼的视力已经下降到了几乎失明的程度。再过一个星期又得续交医疗费用了,早已经把一切所值钱的东西连带着母亲给他留下的房子都一起被典当和抵押掉的陆天羽来说,想再续交那昂贵的医疗费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算让陆天羽只要交出百分之一的费用估计陆天羽也掏不出,因为陆天羽全身上下连一张百元大钞都已经没有了。走到这种凄惨的地步,陆天羽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他也没有必要续交医疗费用,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死神的来临,很有可能一个星期都难以撑下去,只是他不想死在医院里头而已。二年过去了,陆天羽对女友的恨也慢慢的被磨耗掉,现在他还有点想站在远处偷偷的看她一眼,看她是否还像以前那样过的幸福快乐。想到这里,陆天羽猛睁开沉重的双眼皮,扯掉还在挂着点滴的针管就吃力的爬下了病床,披了一件放在床边的外套就朝着医院门口跑去。等陆天羽跑出医院门口时才发现天已经很黑了,但对于不夜城的大都市来说,夜晚也只不过是没有自然光的白天而已,戴着高度数眼镜的陆天羽只能看见三米远的距离,这种程度如果再摘下眼镜的话,可想而知,与瞎子无异。夜风阵阵吹来,吹乱了有点干枯的发质,已经深秋的夜晚吹出来的风还是很冷的,打在人的脸上一阵生疼,如利刀一样划过溃烂的皮肤,有些地方都快渗出血来。但陆天羽并不担心,这最后一次躺在病**已经快三个月了,就算是死也得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景点,死在那全是药味的病床之上,恐怕对投胎转世都有影响。艾滋病到了晚期伴随着还有许多症状,最主要的是hiv病毒破坏了免疫系统,使得一系列的病毒开始入侵,往往全死在许多病毒的综合之下,痛,这是必然的。没走几步,陆天羽就连续咳嗽,连血丝都被咳了出来,而且胸口处还剧烈的疼痛,痛的他就想当场倒在地上,只是他还想选择一个好的墓穴,要是死在这大马路上,很有可能被飞驰而过的车子给碾压分尸,这种死法绝对不是陆天羽想要的。路过一座大桥,陆天羽本想跳河自杀,但一想到那种溺死的难受,最终还是放弃。夜晚的马路上还是车水马龙,来去的车子呼啸而过,带起了一股劲风,几次差点把弱不禁风的他给刮倒在地。陆天羽这时又想起了母亲,母亲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带大,可最终还是早早离开人世,“这都是什么世道呀!”陆天羽用尽所有的力道向天怒吼,迎来的却是滚滚的雷鸣。好好的一个天气,就在陆天羽一阵埋怨之下变了颜色,天地间真正的暗了下来,不知从哪飘的一团黑云压了过来,点点细雨随之而下,有好几滴都滴在了陆天羽的脸上。陆天羽抹了一把脸,把雨水刚抹掉后,天际间开始雷鸣电闪,这天气如变戏法似的说变就变,完全出乎意料。路上的行人迈开了步子朝着家中疾步跑去,谁都有一个避难所,唯独陆天羽没有,不仅没有家,就连自己的生命也将被无情的病毒给夺走。陆天羽好想再像往日那样仰天大笑,可喉咙处就像卡住一根大鱼刺似的让他只能无声的叹息。穿过大桥,走到已经无行人的街道上,雨开始大了起来,越下越大,滂沱的大雨如珍珠一样的打在陆天羽的身上,极其虚弱的身子竟然抵挡不住大雨的打击,几次被打趴了下来,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的爬起来,继续前进,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前进的目的是在什么地方,但脑海中还是潜意识的要向前走去。有好心人曾想帮助扶起他,但一看到血与水混在一起的陆天羽比之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也好不了那去的模样,好心人还是恐惧的躲了开来。陆天羽没有怪人家,这种模样就是自己都不敢去照镜子,更何况是别人,陆天羽刚想爬起来,一道璀璨夺目的大闪电从厚厚的云层里直袭而下,不偏差的轰在离陆天羽不远处的高压电塔上,电塔顿时被轰的个正着,被炸的当场从中折断。从中折断的电塔连带着高压电线一起被扯了下来,不偏不仪的倒在了刚要爬起来的陆天羽身上,强大的闪电和高压电流交汇在一起的把陆天羽电的个正着。只看见陆天羽全身泛着电流,一阵噼啪的声响伴随着耀眼的火花,本就溃烂的皮肤开始渗出黑血出来,而外表的皮肤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焦味,而当事人陆天羽再也承受不了如此电击,刚撑起的半个身位再次倒下,倒进全是电流的雨水里。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早也吓走了路上的行人,而大马路上开车的司机更是专心开车,哪敢分心朝着天地间全是雨水与雾气的人行道上瞧去,一不小心就会酿成车祸,人命关天的事情,就算看到有人被高压电给电倒也不会在这种天气下多管闲事的。暴雨整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才开始收敛,那一道道能劈天裂地的大闪电才被收了回去,而电塔也彻底被雷电给轰成了碎片,只是悬挂在半空处的电线对于行人来说还是有很大的隐患,这时天地间恢复了一丝明朗。只是躺在电线杆下的陆天羽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人行道上也陆陆续续的走出人来,有纯属过路的,也有驻足围观的,但却没有一人上前给予帮助,哪怕是打个120也奉欠,说世间的人都是冷漠的,至少在这一时刻就是这样的。离事故的高压塔二百米外的一个地铁通道里常年有一个卖唱的女孩,女孩二十出头,一米六二的身高,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上身配一件有格子的衬衫,脸蛋长的还算标致,可惜的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却少了许多色彩,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双眼失明,每天全靠在地铁里卖唱为生。这时最少也是深夜二点了,走这条地铁通道的过路人已经稀少,女孩也到了收工回家的时候,她虽然双眼失明,但却很敏锐,熟悉的把手中的破旧吉它给装进长形木盒里,然后卷起地上给人扔钱的一块黑布,只是黑布上零碎的钱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十元。在这经济大都市里,三十元恐怕连住最小旅馆一天都还不够,更别提想要过好的生活了。女孩在生活上肯定很拮据,但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痛苦,除了有点疲倦外始终保持着微笑,或许这就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全部收好后,女孩背着吉它走出地铁通道口。当女孩走到陆天羽的脚前时停了下来,虽然她看不见,但她却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听觉,她听到了躺在地上受伤者的心跳声,也没有说些什么,在几名深夜无聊的围众面前蹲了下来,推了几下陆天羽,然后开口寻问:“你没事!”“你看那张满脸脓包的脸真恶心!”“这人怎么长的这么丑呀!”“他肯定得了什么不治之病,就算不被高压电给电着也活不了多久了!”围观的几人对着陆天羽一阵奚落,但不管这些人如何讥讽嘲笑都没打消女孩想要救走陆天羽的决心,对于女孩来说,要是没有碰到也就罢了,一但碰到,她定然不会置若罔闻。但对于这么一个受伤者,女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听身后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陆天羽几乎说成了僵尸模样,女孩也有点害怕,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后,她慢慢的克服了那一丝胆怯,不顾他人劝阻的搀扶起陆天羽。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本只恢复一丝微弱的呼吸声的陆天羽手脚也开始能动弹了,被几个围观者说是死人的他在女孩的搀扶下竟然还能吃力的走上两步,这的确算是一个奇迹。但发生在陆天羽身上的奇迹还不止这点,就在陆天羽恢复呼吸的这一刹那间,体内的新成代谢开始变异,比常人快了二倍的速度正在进行能量与物质的转变,而本是被hiv病毒给破坏殆尽的免疫体系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但唯一没有好转的就是那顽固难缠的hiv病毒并没有被排出体内,反而与新陈代谢一样也发生了异变。原本呈球形状的hiv病毒开始变形,变成了葫芦状,但总体积还是没变,只是发生了形状上的改变,至于会带来什么结果,目前看来,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