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渡天穹

正在月陌雪与月陌情谈话之际,她们并不知道,她们所谈及的对像月陌尘正赤条条地躺在另一个女人怀里。

别想歪了。疗伤而已。

月邀琴救走月陌尘后,一直寻找着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她不想将月陌尘带回宫中,因为她看到月陌尘使用的灵气的颜色后,更加确信月陌尘身上拥有五色神石了。

想到自己被派到此处十余年,眼见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她的心情十分愉快。

每每想起家族中母亲的境况,她恨不得马上完成任务,回到那里将母亲接走。但很奇怪,其实她可以直接将月陌尘杀死,夺走神石。

但此刻的她却似乎只想时间过得慢点,好让自己早点找到落脚地点,以供月陌尘疗伤,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月陌尘,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家族。

是想不到?还是刻意不去想?

缓缓走在深月林中,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她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你这家伙,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上次就把我看光,现在连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月邀琴显得有些不内,虽说凭她自己的修为,在哪落脚都无碍,但如果要帮月陌尘疗伤的话,就必须找个安全并且不被打扰的地方了。、

这时,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兔子却跑到月邀琴身前,轻轻撞了撞月邀琴的小腿,引得其注意。

“你是说你知道有可以让我们落脚的地方?”月邀琴不肯定地问道。

只见小白兔连续原地跳几次,像是在回答她的问话一般。

“你敢骗我,今天晚上我必定请你吃红烧兔子肉。”月邀琴无名指一扣,解开了原本施在小白兔身上的禁制。

只见它的身上再度散发出红色的灵气,随即一蹿而出,月邀琴紧跟其后。一人一兔移动的速度都十分之快,片刻之后,便来到一个半人高的隐蔽的树洞。

小白兔一窜而入,而月邀琴却稍一迟疑,一是洞口太小怕撞到背上的月陌尘,二是担心有诈。

这时小白兔原路又返回,重新出现在洞口处,依旧是用那惘然的神情,看着月邀琴。像是在疑惑为什么月邀琴要停下。

月邀琴不禁哑然失笑,不是笑兔子,而是自嘲,自己堂堂一个炼魔境四段的强者,竟然会担心一只小野兔有诈?虽然,这是一只奇怪的迷惘兔。

随即便调整姿势,一冲而入,进入树洞后,月邀琴便开始下坠,原来树洞只是一个掩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地下石室,长宽约三四十余丈,一旁还有一只石床以及零碎的一些杂物,这里显然是人为开掘而成的。

只是,地面上不少大树的根已经从石室顶部渗进,再看看那些杂物的久远程度,这里起码荒废了数百年之久。

“想不到自己还得靠一只兔子来找地方落脚。”月邀琴一边细细打量着此洞,一边温柔地将依然昏迷的月陌尘放在石床之上。

这时兔子也凑上前,像是在观察月陌尘的伤势一般。月邀琴苦笑着将它打发后,一时呆在边上,无从下手。

月陌尘伤势更重,身上多处伤口,如果要仔细检查这些伤口,必然要将月陌尘的衣物褪去,这正是月邀琴呆住的原因。

“算了,反正你曾看过我的,我现在也看回你的!也算打个平手了,我们都不亏。”像是寻求安慰一般,月邀琴红着脸对自己说。

说完,月邀琴凭空取出一把匕首,将月陌尘身上衣物一一割开。

月邀琴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破帛之声一阵阵响起,那只迷惘兔又走到二人近前,迷惘地看着脸红耳赤的月邀琴。

这该死的兔子!月邀琴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

她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根,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不过,好歹算是勉强冷静下来。她仔细地检查着月陌尘的每一个伤口,过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块轻轻拭擦着后者身上的血迹。

也许是干涸的血迹粘着伤口,月邀琴的动作让月陌尘很痛,昏迷中的他紧紧皱起眉头。

这时,迷惘兔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用它那两颗大门牙拖来一个奇怪的容器,上面装着些许清水。

月邀琴用银针探水后,大赞其聪明,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明白。随即便将手帕沾水,继续试探月陌尘的伤口。

仿佛是怕弄痛月陌尘一般,她探得甚是小心,看着月陌尘松开的眉头,心下一松。却对自己满头香汗浑然不觉。

良久之后,她又凭空取物一般,拿出一个细细的瓶子。

这次兔子看清了,是戒指,她的东西包括刚刚的匕首都是从戒指中取出的,但它却没有再露出惘然的表情,仿佛这是意料中的事一般。

她从瓶子里往纤细的玉掌倒出一些膏状的物体,然后用右手的无名指沾上,轻轻抹在月陌尘的伤口之上。

先是左臂,前胸,腹部,大腿,小腿,各大小伤口逐一上药,动作十分轻柔。

但其那饱满的胸膛不断起伏,以及赤红一片的俏脸,已经将她心底的不平静暴露无遗。

期间,月陌尘醒过一次,只见一个陌生但却又感觉有些熟悉感的娇艳女子正在为自己处理伤口,正要回想对方是谁,却又是一阵虚弱的昏睡感袭来。

正当月邀琴还未来得及惊喜或是羞恼之时,月陌尘便又再沉沉昏睡过去。

见此,月邀琴只能暗叹着继续给月陌尘上药。

很快,身体前面的伤口已经在月邀琴心事重重中涂抹完毕,她便扶起月陌尘准备帮他处理背后的伤口,但在这过程中,不知是心有所思还是过份紧张,月陌尘的身体往边上一倒。

月邀琴唯恐其伤口裂开,不敢用力将其拉回,只得闪身垫在月陌尘身上。

这样一来,月陌尘整个人半躺在月邀琴怀里了。

一阵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月邀琴何时与男子有这等近距离的接触?顿时芳心大乱!

“啊。。。”月邀琴竟发出一声旖旎撩人的呻吟!

但这足以令天下男人疯狂的靡音却只惊醒了月邀琴自己与一直守在一旁的惘然兔。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男人有此殊荣,得以听闻,包括与其近在咫尺的月陌尘。

昏迷的月陌尘当然没有感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旖旎艳事,此时,他陷在一个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场景很是奇怪,梦中的自己也很是奇怪,这个梦,依然有她---月陌雪!

一如五年前一样,月陌尘梦到自己却跪在一对的尸体前,面无表情地对着两张却面目全非的脸,他的手沾满了干涸的鲜血,月陌影则带着几分绝望站在一旁,用凄然沙哑的叫着自己哥哥。

“雪儿。。。”昏迷中月陌尘的喃喃道,英挺的双眉此刻紧紧锁着。

这时,月邀琴刚好为他上完药,听到月陌尘此话后,手中药瓶一滑。

“啪嗒”一声脆响,药瓶跌落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宛如某人的刚刚方才真正开始跳动的一颗心。

尚未用完的药液飞溅,此许滴落在月邀琴的身上,隔着衣裳,她也能感觉那几滴药液。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