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罗子莘的目光异常的坚定,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无视陈司顾眸子里的伤悲,说话也越发的狠毒起来。

“你说的都没错,我就是舍不得扔掉琅砚的东西,他那么爱我,如果不是你,我们恐怕早就已经结婚生子了。”

话音刚落,罗子莘的眼角也流下一些温热的东西,毕竟说了这么说伤自己心的话。

但是这在陈司顾看来,正是旧情未了的最好证据。

陈司顾用力的抹去了罗子莘脸上的泪水,罗子莘的眼睛都被揉的有些发红了。

陈司顾丝毫不去理会,嘴里还喋喋不休到,“这眼泪是为他流的?是不是?”话语中有一丝严厉,丝毫不像平时那样满是怜惜。

罗子莘没有挣扎,忍着痛意,“没错,就是为琅砚流的。”

陈司顾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扶在罗子莘肩上的手收的也越来越紧,但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倒是罗子莘,有些嘲讽的吐出一句,“怎么?你要效仿赵总裁,让我成为第二个江雅如吗?”

江雅如现在的那副样子,光是想想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陈司顾很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罗子莘就是相信,陈司顾绝对不会那么做,就算自己真的出轨,真的背叛。

陈司顾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而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个人上了楼。

陈司顾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处,罗子莘的身体一下子就瘫坐在沙发上,手紧紧地扶在自己的左胸口,哭的像个泪人儿似的。

洛管家深深的无奈着,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何要这样相互折磨呢?

他又做了一件作为管家不应该做的事,“少夫人,我看得出来,您还是很爱少爷的,为什么您不直接告诉他呢?”

不光没告诉,反而还用这种激将法。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为零,你说什么他信什么,这么说,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罗子莘摇了摇头,“洛管家,你不懂,我跟他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洛管家默默地离开了。

罗子莘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司顾并没有回主卧,而是在次卧,坐在窗台上,抽烟看星星。

到了后半夜,陈司顾想到主卧看看罗子莘,却发现主卧没有人,**的被子也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

看样子,罗子莘并没有进主卧。

一股强大的恐惧感笼罩在陈司顾心头,这丫头不会‘离家出走’了吧?

真是都怪自己,总是在宋琅砚这件事上跟她吵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好了吗?

到了楼下,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但是整个客厅空无一人。

“子……”陈司顾刚要大喊罗子莘,却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竟蜷缩在沙发上。

陈司顾赶紧走过去,原来罗子莘是睡着了。

脸上还有些泪痕,睫毛上也沾了一些泪水,看样子,是刚哭过。

“对不起,又是我伤害了你。”陈司顾心疼的吻了吻罗子莘的眼睛,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这丫头身上怎么这么烫?”

看到外面被风吹的一直摇曳的树枝,陈司顾才意识到外面有多么冷,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晚上的温度还是很冷的,而且客厅是开着冷气的。

陈司顾满是愧疚的将罗子莘抱回房间,放到**。

但是已经晚了,还不到一会,罗子莘就已经浑身滚烫,嘴里也开始说着糊话,喃喃自语。

“司顾,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跟琅砚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说着,罗子莘还委屈的撅起小嘴。

那一瞬间,陈司顾就全都懂了。

陈司顾的神色带着歉意,“我知道,你相信你,我都相信你。”

这次,陈司顾没有给欧阳兰泽打电话,因为他清清楚楚的记得罗子莘说的一句话,‘现在欧阳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就不要再动不动就把人家叫出来了。’

陈司顾在罗子莘的身上盖了一个厚厚的棉被,还端了一盆热水,里面放了几条换洗毛巾。

罗子莘的脑袋不断地往下流着豆粒大的汗珠,陈司顾就在一旁悉心的照顾,罗子莘的呓语越来越少了,只是整个人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总想把身上的被子扯下来。

没有办法了,陈司顾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让她不去想这些。

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罗子莘觉得浑身清爽,除了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其他的没有任何异常。

反观趴在床边休息的陈司顾,整个人都凌乱着,甚至身上还有些汗渍,还有旁边的一盆水,里面随意的放着两条毛巾,还有地上的的一条厚厚的被子。

罗子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罗子莘刚要伸手摇醒陈司顾,让他到**休息,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一幕幕,快要碰触到陈司顾的手又伸了回来。

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罗子莘一个人穿上鞋子,换好衣服该干嘛干嘛去了。

等陈司顾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下意识的看了看**的人儿,却发现早已经消失不见。

陈司顾急的到处找,也没有发现,下楼碰巧看到洛管家,神色有些紧张,“洛管家,子莘呢?”

“少夫人正在后院的藤椅上休息。”洛管家依旧是这么恭敬。

洛管家心中纳闷,这到底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两个人昨天晚上没有升温?

陈司顾听后,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样啊。”只要还在陈家,去哪都行。

陈司顾也去了后院,他想找罗子莘好好谈谈,想找她道歉,因为昨晚的事情。

刚刚走到藤椅的后面,还没开口,罗子莘碰巧起身,看到身后的陈司顾显然一惊。

但是吃惊在脸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漠然,罗子莘一脸平静的绕开陈司顾,走开了。

没错,就是绕开了陈司顾。

陈司顾眼疾手快,紧跟在罗子莘后面,一把抓住了她,“子莘,我有话想跟你说。”

罗子莘不着痕迹的将陈司顾的手甩开,笑得十分陌生,“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陈司顾没去计较的一言一行,只是想赶紧道歉,“昨天晚上的事,是我……”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也请你不要再提,如果你执意认为是我对琅砚旧情未了,那么你请自便。”

罗子莘并没有给陈司顾机会,而是一字一句的宣告独白。

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好像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陈司顾打算说点什么,都跟罗子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陈司顾有些害怕,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不是的,子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昨晚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司顾你知道吗?这样的道歉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罗子莘说的波澜不惊,目光都没有在陈司顾的身上多停留一秒钟,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陈司顾没有半分办法,只能继续认错,“我知道你现在无法原谅我,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昨天晚上是我太激动了,说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陈司顾眼里的真诚做不得假,让人无法不相信。

只是罗子莘的心里越发的失望。

陈司顾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他相信自己,只是说以后不会再提了,这样的道歉,她需要吗?

罗子莘淡淡一笑,“不用了,你没错。”

说完,罗子莘就离开了,没有多停留半秒钟。

当初的夫妻,如今的陌路,两人俨然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望着罗子莘的背影,陈司顾的心里无限悲凉。

春去夏至,夏天到了,又快到了那个特殊的日子,陈司顾想抓紧这次机会。

唯一集团,宽敞的办公室有两个男人正在交谈,一个阴晴不定,另一个颦蹙不安。

“关于这件事你没有一点想法吗?”陈司顾的脸黑的不能再黑。

杨渊只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明明是罗子莘的生日,他应该有什么想法呢?

杨渊一脸哭丧的样子,非常紧张,“老板,这种事情我没有经验啊。”

陈司顾一记寒光扫过去,“所以呢?没有经验不去长经验还等着我教你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这一时还派不上用场,真是要你何用啊?

杨渊低头犯着难,“老板,要不您带罗小姐出去玩玩?比如夏威夷海滩什么的。”

不光能给罗子莘过一个愉快的生日,陈司顾的福利也是一点不落,真是完美啊。

杨渊脸上现在就写着几个大字‘老板请夸我’。

陈司顾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杨渊,你的办事能力真是越来越高了,你怎么不说再去一次北极呢?”

要说这个杨渊,真是看不清形势,他跟罗子莘现在的关系,别说去夏威夷,去避暑山庄都很困难。

杨渊似乎有些明白陈司顾的担忧,脑子正在飞速运转,“老板,能说实话吗?”

陈司顾刚要说‘不能’,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还是果断说了,“说吧。”

“老板,罗小姐现在想要的也许不是您的礼物,可能只是您的理解。”

杨渊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