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脸大

“对啊,”梅诗雪说道,“好难哦……”

路世恒伸出一根手指,‘啪啪’地在键盘上随便按了几个数字。梅诗雪立即叫道:“路世恒!你这是猜到了密码吗?你可别瞎按啊!”

电视上不是经常出现这种事情吗?密码上设了机关,按错几次就会自爆什么的……

“大姐你小声点会死啊?”路世恒无奈地说道,“怎么天天这么大嗓门儿?”

“哪里大啊……”梅诗雪小声嘟囔道。

输了几个数字后,屏幕就亮起来了,路世恒数了数下面亮着的一个个短横线,一共三排,每排六个,“一共有18位,挺多的呢。”

梅诗雪立刻说道:“你别急,韩以达跟我说过,这个密码是一个人的拼音跟生日的结合,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生日?谁的生日?路世恒想着,将原先随意输的那几个数字取消后,手就停在了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来。

“哎呀,你倒是输啊。”梅诗雪不耐烦了,她的手伸过来,‘噼里啪啦’地就输了一堆拼音跟数字。

输到了第十五位数字时,梅诗雪的手停住了……

“没输完,还差三位,”路世恒提醒她,“再编三位号码。”

“哎呦,我知道啦,”梅诗雪皱起了眉头,“编不出来了啦……我都给韩以达算了他的八位的生日了(六位密码一般是取六位生日,年份前面的两位不算在内),但是还是少了三个啊……怎么回事啊?这不科学。”

“你输的是韩以达自己的?”路世恒哭笑不得,“用你的这个大脸去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你说什么呢!?”比其路世恒说的不可能是韩以达的生日,梅诗雪更关注的是路世恒说的她那个‘大脸’,“你嫌我的脸大你可以走啊,我又没祈求你非得让我留在你身边。”

真是……他干嘛跟旁英俊一样天天吐槽她的脸大的问题啊!?其实旁英俊说的她梅诗雪跟路世恒很配的话根本是在撒谎吧!?旁英俊跟路世恒这才是绝配啊!说话方式也像,嘲讽技能跟吐槽能力也越来越同步……

路世恒把梅诗雪输过的那十五位密码全部删除,“你记好了,现在大部分密码最好都不要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用生日做密码这个方式虽然好记,但是很容易就会让别人猜到。再说了,韩以达这个办公室是玻璃门,就算他一防再防,也难免他的保险箱的位置不会被人看到。所以,既然保险箱的位置很有可能曝光,那么密码就应该一再谨慎,不可能会弄自己的生日或名字这样容易被猜到的密码的。”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路世恒掰着手指去算了算,“韩雪的拼音是六位数,如果这样,生日要十二位数才够,好像不行。韩霜的话是拼音是九位数,但是生日也凑不够九位数……喂,梅诗雪,韩以达的老婆叫什么名字?”

“我觉得不是他老婆的名字,韩夫人的话……”梅诗雪顿了顿,“我好像记得,他们是家族联姻,既然是联姻,我不认为他们有什么真爱。路路,我看你还是试试你自己的生日好了……”

“你别闹了。”韩以达又不是个Gay,怎么可能去弄他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呢?路世恒连自己名字的拼音都不算,根本没必要。

路世恒又数了数梅诗雪的的名字拼音,九位数,不够……

“那应该只有她的了。”路世恒的手伸过去,‘噼里啪啦’地按下了键盘。

“你在输什么啊?”梅诗雪问道。

路世恒没理会,继续输着,竟然全输满了十八位。

“你输了谁的?”梅诗雪问道。

“你妈妈的。”路世恒说道。

梅诗雪一算,还真是。田小景的拼音加起来一共有12位,加上六位的生日,正好是18位。天啊,的确应该是妈妈啊,她刚才怎么就把妈妈给忘了呢?

路世恒点了下‘确认’键,‘叮’的一声轻响,保险箱的门就弹开了。

“好厉害!”梅诗雪乐得笑开了花,“路路,你好厉害,我怎么就忘了我妈妈这个关键性的人物呢?你太棒啦!”

梅诗雪头钻进去拿里面的东西,路世恒微蹙着眉,“感觉这次的事情好像太容易了些,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想多了,”梅诗雪拿出里面的一个盒子,“你当韩以达这个人多聪明吗?他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

路世恒似乎把韩以达跟他们路家的那一大帮人相提并论了。谁能跟他们路家一样啊?天天闹得跟后宫剧似的,勾心斗角,不得安生,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不,就是因为他是白手起家,所以我才想应该警惕他一下的,”路世恒回头看了看韩以达,“你打开盒子,我去看看他。”

路世恒走到韩以达躺着的椅子前,微弯下腰去看着。梅诗雪在他身后把盒子打开。

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梅诗雪这丫头大学给旁英俊替个课这样容易的事情都经常出错,路世恒很担心梅诗雪这次的事情再次办砸。他忽然想起来,梅诗雪好像提过一次,她初四的时候因为性格孤僻的关系被舍友欺负,她们当时半夜想看梅诗雪睡没睡着,就扒开她的眼皮,用手电去照她的眼睛……

路世恒觉得此法可行。他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一手轻轻地扒开韩以达的一只眼睛的眼皮,一手端着手机。手机背面的手电强光****过来。没照几秒钟,韩以达就跟梅诗雪描述当时的自己一样,眼珠滴溜溜转了下来。

“咚——”

路世恒也像梅诗雪的初四的三个坏舍友一样,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一滑,手机掉到了地上。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喘息着,平息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本来是一点黑眼珠都没有的整片的眼白,突然黑眼珠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太瘆的慌了,跟拍恐怖片似的。

“路路,你怎么了?”梅诗雪问道。

路世恒看了看,韩以达已经睁开了眼睛在默默地微微抬头看他,眼尾爬满了皱纹的眼睛显得浑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事。”路世恒关掉了手电。

“路路你快过来看!”梅诗雪惊奇地大叫道,“你过来看啊,这盒子里放了些什么东西!?”

路世恒又看了看韩以达,像是依依不舍一样,一步三回头,才到了梅诗雪跟前,“怎么了?”

梅诗雪把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指了指,“你看啊,这里面什么机密文件都没有。”

里面放的全是韩以达跟梅诗雪的妈妈田小景年轻时的合照,其中有两张还是结婚照。田小景穿的是欧洲中世纪的复古混,更显得雍容华贵。

还有一张是盛装红衣华服,田小景当时的头发是黑色长直发,未经修饰,也没有刘海什么的,完全是女神一样。她画着古典的妆容,额间用红色的胭脂点缀了一朵娇媚欲滴的红梅,未绾的黑色瀑布般的长发微微随风飘散。一颦一笑间,都远胜于世间一切的姿容。

当真是美到了极致。

梅诗雪拿着这张妈妈穿古装的这张照片看呆了。她的妈妈竟是这般的美人儿……只是可惜当时的摄影像素有限,拍的不是那么高的画质。

她的心里不禁浮现了那首歌——《上邪》: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

再去见你一面。

在那远去的旧年,

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

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

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

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

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你咏的《上邪》,

从此我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

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梅诗雪看了看路世恒,问道:“路路,你知道《上邪》吗?”

“你还想考我?”路世恒笑起来,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汉乐府》的这么家喻户晓的民歌我能不知道?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想考他文学知识,还早呢。

“真是没情调,”梅诗雪摇了摇头,很嫌弃地看着路世恒,“谁让你背这个了?我说的是古风歌的《上邪》,小曲儿唱的,不是《汉乐府》的这个。”

路世恒当这是《还珠格格》吗?她闲着没事儿让他背这个《汉乐府》的《上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