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心当昏君

钟倚鹞苦笑,难道真的没有退路了?

众文武百官相互看看,也不知道是谁带起了头,跪下大喊:“皇上,钟大人一代忠臣,死不得啊!”

最后整个朝堂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曾佑洲看着自己身后的状态,气的不行。现下自己都占尽了天时、地利及人和,如果还搞不死钟倚鹞,下一个机会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皇上,人心难测啊。”曾佑洲猛地跪倒在了地上,大喊道:“钟倚鹞一直仗着自己和公主有些幼年时的情份,多次利用公主帮他达成私欲,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是公主发现了他的真实面目,才惨遭不测。臣觉得一杯毒酒根本就不足以惩罚他的罪过,应该处于极刑!”提起公主的时候,曾佑洲的泪水说掉就掉,好像出事情的是自己的妹妹一样。

奇远帝嘲讽地看着这一幕,心里自然是清楚,并不会是钟倚鹞对荇儿下的手,要不然也不会只赐给他一杯毒酒这么简单;至于曾佑洲,自己更不会手软,打了荇儿的主意,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真当自己是傻子吗!

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能说、能笑的荇儿,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凭什么你们能相安无事?

“你们对朕的判断有意见?”奇远帝竟然在大殿之上笑了出来,“来人,给朕端个几百杯毒酒出来,谁有意见就一起喝,行啊,要死吗?那就一起去死,朕就不信了,朕的几十万的子民,其中连几十个、几百个愿意当官的都选不出来!”

钟倚鹞明白,奇远帝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了,凡事他想干的事情,是不会顾及要付出多少代价的。

“别为我求情了,公主的事情,是臣有错,臣死的心甘情愿,感谢诸位为钟某求情了,钟某只希望死后能看见你们辅佐皇上使江山稳固,百姓安乐。”

“钟大人,您......”

“不能喝啊,钟大人!”

钟倚鹞听着自己身后跪倒的众官员的制止声,心口染起了几分欣慰。

“皇上。”钟倚鹞望着奇远帝轻叹息,“遂您愿!”

毒酒一饮而下,杯子落地声,响彻了整个大殿,或许是因为太安静了,让愣住的人都不自主的开始怀疑眼前所看到的事情的真实性。

“钟大人,真是大节啊!”不知道谁轻轻叹了声,听见的人不少,引发了一阵共鸣。

曾佑洲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搞死钟倚鹞居然会这么容易,次而狂喜,这下子朝堂上,日后岂不是只有自己一家独大了?明明乐的找不着北,却偏偏要装作对钟倚鹞无比惋惜的模样。

还是让你多高兴会吧。奇远帝自嘲的想了想。

奇远帝就当作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安排人把钟倚鹞的尸体好好埋葬,随后坐回了龙椅,百官本都以为事情都结束了,已经做好了退朝的打算。

“既然谋害公主一事,暂时告一段落;那我们再来聊聊某位官员贪污受贿、欺上瞒下的事情吧!”奇远帝的话宛如一个惊雷,在朝堂上炸了开来,瞬间人人自危。

曾佑洲骤然心口一凉,这,不是奇远帝的风格啊,他不会真的因为钟倚鹞的只言片语就要拿自己开刀了吧?

秦晚带着白无常已经在大殿旁看了这场好戏许久了。

“这奇远帝不会是疯了吧?一口气想把朝堂上的两位顶梁柱都给杀了!”

秦晚微微皱眉,“他可能把刘荇的事情当真了。”

“秦老大,说真的要不是刚从刘荇那里回来,确定了她是无碍的,不然真的要被曾佑洲找回来的那个假公主给骗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倒是可惜了钟倚鹞;不过他利用了刘荇那么多次,奇远帝给他赐了毒酒也不算奇怪。”

“刘荇就跟在那位邻国皇子身边不会出事情吗?”

“谁叫你那一棍子下手的那么狠,直接给她敲失忆了,现在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知道刘荇的位置?”

“这是世界力量不可抗力。”白无常不情愿的嘀咕道,“对了,秦老大,曾佑洲真的就这么倒台了?”

“可惜了。”

“一个贪官怎么可惜了?”

“我不是说他可惜了,我是说,奇远帝可惜了。他要是一心想做个好皇帝,凭他的才干足定是能名垂青史的,可惜他志不在此。”

“我就不懂了,他怎么就算能当个好皇帝了?”

“现在朝堂上的两派领头人物,一个是曾佑洲,一个是钟倚鹞,曾佑洲的实力相对而言还大一些;同样的各个藩王都是虎视眈眈望着中央这块,之所以没有行动,还是不是忌惮于曾佑洲的权和钟倚鹞的谋,这便形成了内部和外部的第一个平衡;其次,曾佑洲胸无大志,在奇远帝手上当个贪官足以满足他的欲望了,他自然会拼命地维护奇远帝的统治,同时他还要一边和钟倚鹞作斗争,凡事不敢做的太过火,两人形成了朝堂上的第二个平衡。原先有这两个平衡在,奇远帝无论如何都能把皇帝当的安枕无忧。”

“那他为什么现在要打破这两个平衡?”听了秦晚的分析后,白无常更是不能理解了。

“因为刘荇被伤害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妹妹讨个说法。不过就算这个平衡打乱了,很快还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平衡。”

“所以杀了钟倚鹞之后,又关了曾佑洲?朝堂上两个大头都没了,所以出现了第三个平衡?那万一各地藩王趁着中央不稳定的时候选择叛乱怎么办?”

“你还记得我们刚刚从那个邻国皇子那边回来,奇远帝特地派人留住了他们吗?如果藩王动乱,奇远帝就会立刻去邻国拉救援,毕竟有人质在手上,并且我估计他也做好准备牺牲个普通的公主或者臣女和亲拉关系了,很快就会出现第四个平衡了。因为刘荇导致的后来一系列的乱子,最后又以刘荇出面和亲而结束,这只能说明每个人都活在自己造就的因果之中。”

“你在想什么?”秦晚望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白无常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在思考,奇远帝这么吊,钟倚鹞知道不!”

秦晚轻笑:“最令人难过的是,这样一个人物,一心只想当好自己这个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