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一定离开

朝堂的正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皇上自然不会待在龙翔殿里等着华封公主。

华封怎么也没有想到,最近皇上就像是长在那后宫一样,天天守着安妃,倒是对她够用心的呀。

下人把公主到来的消息禀报给皇上。

祁容暄不想让华封此时就离开,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嫁给的是安逸川。

如果华封如此着急的离开,那等于告诉所有的人,这安逸川和安妃的关系并不好,不然的话不会连安妃生子这日都等不到。

但是如今已经是公主来了,祁容暄也不好不见。

安妃此时已经昏昏的睡下了,最近这段时间,她倒是比较嗜睡。

华封走进这后宫宫殿之后,对着皇上施礼。

祁容暄急忙走到皇姐的旁边,说:“皇姐何须对朕行此大礼,你赶紧坐吧。”

华封说:“皇上,臣此次前来只是想跟皇上说一声,这安家的父母年龄大了,臣派人把他们送回家乡了,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

听到华封这么说,祁容暄就明白了,自己是不用想着用安家父母来威胁安逸川了。

华封说:“臣不管皇上跟安逸川说了什么,他当初娶臣之前就答应过臣,等到完婚之后就与臣一同离开这都城,皇上此时应该放人了吧。”

“皇姐,这么着急干什么?不妨再等上几日?”

摇了摇头,华封说:“臣实在是不想等了,这兵权该给皇上的都已经给了皇上,也没有必要非要留臣在都城。如果是为了这位安妃娘娘的话,大可不必,皇上,你一言之下谁敢说个‘不’字。”

祁容暄明白了,华封公主只是来通知自己,根本不是来和自己商量的。

再一次对皇上施礼,随后,华封就直接转身,欲要离开。

“等一下。”

听到皇上开口,华封也只能回头看他。

祁容暄说:“皇宫里的规矩太多了,朕无法在皇宫为皇姐摆宴送行。不然明日就去一趟彦王府,在彦王的王府之中为皇姐送行。”

“既然皇上要设宴送行,那臣也不好拒绝,多谢皇上了。”华封点了一下头。

“好。”

等到皇上开口之后,华封方才离开。

旁边的太监在皇上招手之后急忙上前。

祁容暄说:“去彦王府通知一声,让彦王明日把厅堂准备好。”

“是。”那个太监急忙接了皇上的意思,赶紧就离开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祁容暄回到了内寝里的床榻边。

此时,邹子婵已经苏醒。

看到邹子婵醒来,祁容暄便就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邹子婵这些日子身子总是不太舒服,御医几乎常常在宫外候着,她有时候也担心自己和孩子会不会真出什么事。

祁容暄说:“明日朕要在彦王府为皇姐设宴送行,不如你就与朕一同前往吧。”

以前御医也经常与皇上提过,若是安妃娘娘一直躲在宫中,连太阳都不愿意晒,总归是对她的身体、对腹中的胎儿都是不好的。

可是无论别人怎么劝,邹子婵总是不愿意离开这个房间,对于她而言,这个房间就是自己最后唯一的保护之地。

现在的邹子婵,害怕极了见太阳。

邹子婵说:“我连这宫殿都不愿意出去,更何谈要离开皇宫,去什么彦王府。”

抱着邹子婵,祁容暄说:“这皇宫里的规矩太多了些,我若在此地为皇姐设宴的话,规格太小,恐怕辱了皇姐的身份。毕竟要是准备大规格的宴席,总是要通过礼部这些人和各种各样的事儿,太过麻烦,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准备。而且在皇宫中有些规矩得守,总是束缚了些。”

邹子婵没有说话,不过她可是早就决定了,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祁容暄说:“以前你和华封、璟烨他们关系也都不错,一同去一趟彦王府,有什么不好的吗?”

突然笑了一下,邹子婵说:“若没记错的话,以前与我关系最好的是祁容暄,我们总是偷偷的在公主府相会。”

没想到如今邹子婵居然会主动提起来这些,此时祁容暄嘴角已全是笑意。

“可惜啊。”邹子婵说:“最后无非是各娶各嫁,互不相扰。”

“子婵?”

邹子婵说:“皇上许是弄错了,如今我可是安妃娘娘,早已不是那亡去的太后娘娘,皇上总是把我当成太后,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祁容暄说:“究竟是朕把你当成太后,还是你自己忘不了你以前那种身份?朕自然可以把你当成朕的爱妃,好生宠爱。可是你能不能也不要总摆出这样的面容,总是让朕觉得十分亏欠于你。”

邹子婵说:“皇上亏欠的从来不是我,而是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一个奴婢而已,你何故如此计较?你若想要,朕可把天下之最好的奴婢全部都给你。”

如果说祁容暄会因为什么事情和邹子婵吵起来,那无非就是那个过世的婢女。

是啊,一个普通的婢女而已,但是对于邹子婵而言,那个婢女才是陪伴她度过无数漫漫黑夜的人。

看着邹子婵的脸又变得委屈了起来,祁容暄总是心疼的,不舍得再与她争执一句。

邹子婵推开了皇上,一个人往床里面坐。

祁容暄脱了鞋子,坐到了邹子婵的旁边,想要把她抱在怀里,但是偏偏每到提完那个婢女之后,她总是要推开自己。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华贵物件,邹子婵想,终归是没有了那个真诚待自己的人。

摸着邹子婵的头发,祁容暄说:“你总是注意那些死去的人,却从来不在乎活着还在你身边的人,你这辈子活下去只会痛苦。子婵,忘了他们吧,如果他们知道你活着会如此的幸福,想必他们也心甘情愿的为你而死。”

“若我知道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而死,我又怎么能开心的活着呢。”

邹子婵活的是很累,可是那又怎么样,所有的累都是她自己强加的,无论别人如何劝慰她总是不愿意卸下那些负担。

有的时候祁容暄真的是非常努力的去劝着邹子婵,但是邹子婵全然不会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