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咖啡店。

最正常的这个世界里。

寒青给自己做了一杯海盐咖啡, 大概是盐从杯沿掉进咖啡里了,他尝了尝,觉得有些苦涩但还不错, 突然就想用咖啡来做点什么。

正在走神着呢,场面突然有了变化。

一直在那和暮鸦深情对视的熬嗷突然吐出一大口血。

“……”寒青都看呆了,“最近不兴武侠效果吧?”

看看沾上斑驳血点的地板, 寒青顿时头疼起来,这要打扫起来可是个技术活。

“这会扣他工资吗?”寒青指着地板上的血迹问看门的大橘。

大橘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这边, 也不知道在瞄准什么东西,看起来还有点儿小兴奋的样子, 完全没工夫理睬寒青。

倒是猫门处冒出了个脑袋,正在看着寒青。

“啡啡?”

啡啡被寒青叫了一声, 反而是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寒青无奈摇头。

这猫虽然长得像菲拉尔,却跟他完全不亲,叫不来也摸不着,拿着吃的都无法引诱,还经常搞突然袭击, 在他身边一惊一乍的,特别的难以相处。

再看看气定神闲专心看戏的大橘, 寒青用超级小的声音嘀嘀咕咕:

“你们猫都是什么毛病啊……”

大橘一眯眼睛他就果断闭嘴了。

熬嗷眼神呆滞,显然意识没有回归, 可咳出来的血越来越多,顺着法师特有的某种直觉牵引, 寒青蹲下去仔细观察,就发现那些血点并非真正的血, 而是另一种深红色蠕动着的非生物存在。

应该是暮鸦剔除的“它”吧。

寒青猜测。

参考对付呕吐物的办法, 寒青搬来一袋猫砂, 在大橘“???”的注视下,将猫砂打开,对着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倒了下去。

猫砂吸收其中的水份开始结块,很快就变成一坨一坨的,此时再拿出小铲子将这些坨状物铲到纸箱里,就不会弄得到处都是。等熬嗷的吐血暂时告一段落,寒青抱着纸箱去角落里,用自己的魔法点燃火焰,将纸箱带着里面的东西烧成灰烬。

“喵。”要是把店铺给烧了,你可赔不起哦。

大橘最近学会了新的威胁人的话。

寒青淡定的表示自己的魔法自己有数,才不会烧到别的地方。

大橘用一个“吭”表示怀疑,自从上次炸厨**件之后,它对这货的信任度已经下降为负数。

不过这次寒青做的确实很不错,他拉来了水做成水球,将正在燃烧的纸箱360度无死角的包裹在内,中央留下的空气足够燃烧,却也没有更多,以此来精准的控制燃烧的时间以及范围。

他甚至没有让升起的烟接触到攀爬在天花板上小媛的丝线,那些烟尘就这么被包裹在火焰外头的水球环给吸收掉了。

“怎么样?”寒青对大橘露出炫耀的表情,摊手:“只要我想做到。”

“喵?”所以上次你是故意的?

寒青:……

寒青:“当然不是,上次我只是没有准备好。魔法的表达效果和施法者的情绪有一定的关系,在情绪起伏太大的时候魔法也会变得难以控制。”

大橘想了想,觉得自己懂了。

“喵。”你应激了呗。

寒青:“……没有。”

大橘露出“我不跟你计较但我知道肯定有”的表情。

寒青:“……”果然,他跟猫中的大部分个体都合不来。

对此已经认命了的寒青淡定的继续喝着手中这杯咸味的咖啡,进入发呆的状态,等待事情告一段落的节点到来。

他也没等多久,大约5分钟左右,熬嗷突然发出呛咳声。

最后一口血浆被熬嗷喷出来,紫红色的粘稠物质让人看到就感觉胃部不适,更不要说这一口威力巨大,喷的到处都是。

寒青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自己收拾。”

熬嗷左右看看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不,我是病人。”

“你已经好了。”寒青强调。

熬嗷反驳:“我还很虚弱。”

“你是一只狼鱼,又不是人类,治疗的同时你的身体就在自愈,现在早就好了。”寒青再次强调,并且更加明确。

熬嗷依然努力反驳:“可我的心理很脆弱,现在又痛又累,没办法干活。”

暮鸦:……

它刚从熬嗷的阴影下走出来,就看见两个家伙在这里进行幼稚对话,无奈的发出叫声:“喵?”你们今年到底多大?

“两岁,不能再多了。”熬嗷立刻说道。

寒青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于是说:“半个月。”

熬嗷&暮鸦:……

旁边围观中的大橘发出惊叹:“喵?”这就是传说中的比谁更无耻大会吗?

暮鸦看了看大橘,沉痛点头。

……

…………

半夜。

狸花带着其他猫猫收拾了屋子,而熬嗷则恢复了狼鱼的形态,原型状态下趴人床也不舒服,暮鸦干脆将他送到猫区,放在大型猫垫上,再接一盆清水放置鱼尾,这样熬嗷就能比较舒服的休息。

一群猫猫围着狼鱼。

特别是鱼尾巴。

百无聊赖的狼回头看着它们,当鱼尾巴往上一扬,猫猫们就跟着集体抬头,尾巴往下一撇,猫猫们又集体跟着低头。

本日最佳指挥棒。

暮鸦依旧在最高的猫爬架顶端趴着,橘茶在更下一层,今天负责给它舔毛的是啡啡,橘茶不太喜欢啡啡的味道,有时候会扭身躲开。

小猫不听话,本来就不乐意当猫妈妈的啡啡顿时更加烦躁。

一个烦躁就跳下去玩逗猫棒了。

暹罗和狸花爪子都比较重,熬嗷不乐意给它们玩,立刻高高扬起尾巴。

不乐意的猫叫声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暮鸦开始打哈欠。

在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中,它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像在店前的位置。

窸窸窣窣的,还有点儿谜之耳熟。

熬嗷也支起狼耳,连着上面由狼耳骨延伸出来的鱼骨部分都跟着炸开了。

“嗷。”熬嗷冲暮鸦吼了声:是花钟。

暮鸦打头,熬嗷紧跟在后,两只一起来到客区。

在窗帘完全拉上后客区内只有少许光线,暮鸦的瞳孔放大,看着站在客区中央的寒青,而寒青正面对花钟的方向,打开双手。

他在操纵花钟,让它的藤蔓张开覆盖猫咖啡。

“喵?”你在做什么?

暮鸦问。

寒青转身侧头,用类似于舞蹈的姿态扭转躯体,看向在自己身后的暮鸦,说道:“我还以为要弄出更大的动静你才会出来呢,你这只粗暴的小坏猫。”

暮鸦:……

这让猫浑身不适的语调,是恶魔鸟没错了。

“喵。”从我店员身上离开。

暮鸦发出警告。

但是恶魔鸟表示人家就不要嘛。

“我们来玩几个游戏吧。”恶魔鸟向两只动物形态的家伙发出邀请,“如果你们能赢的话,我就把这个人类法师还给你们,如果输掉的话……输掉的话没有惩罚机制,只要再来一次就行,怎么样?”

恶魔鸟几乎是在星星眼了,热切的推销:“很划算,对吧?”

“而且,而且,”恶魔鸟还在继续往下说:“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危险哦,此间几乎没有可以杀死你们的东西,不是吗?至少我是弄不到的啦。”

说的很有道理。

暮鸦听得脸都跟着平了。

这么划算的买卖真是听着就不想做呢。

熬嗷咕噜一声问暮鸦:你有把握从寒青的体内把这玩意刮出来吗?

暮鸦无奈道:人类的话基本都会死,哪怕是法师也是。

毕竟法师强化的又不是脏器,包括躯体跟灵魂的链接强度等等,基本都限制于物种天赋,在这方面人类比它们脆弱的多,根本没办法强来。

其他附身还能试一试,可恶魔鸟入侵的层面更深,让暮鸦不愿冒险。

不就是个游戏嘛。

“喵。”玩不爽了再强来。

暮鸦这么决定。

见它们似乎是妥协了,恶魔鸟露出大大的微笑。

第一个游戏。

一只小牛犊那么大的狗趴在它们面前,双爪在身前交叠,脑袋枕在爪子上,双目紧闭,舌头还吐在外面一大截。

应该是睡着了,而且不太聪明的样子。

在狗面前有一只盆子,里面有一群迷你小恶魔鸟,一只只也闭着眼睛,歪着脑袋,挤在一起快乐睡觉。

和真正的恶魔鸟不太一样的是,它们眉心的宝石颜色不同,有蓝有绿有粉还有黑和白。

最后,一只陀螺被魔法卷到暮鸦的面前。

“转动陀螺,转到什么颜色就将什么颜色的小鸟拿出来,食盆清空你们就赢了,期间如果吵醒了狗,狗会吃掉盆子里剩余的小鸟。”

恶魔鸟笑着摊开寒青的双手,笑着说:“看,我说了吧?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快乐的游戏而已。”

“你们可以一直一直玩下去,直到胜利并且感到满足为止。”

“就算一直玩到下辈子都没有问题哦。”

恶魔鸟笑嘻嘻的说着。

一句句话语在猫的耳膜内被低语,像是某种印记,试图刻到它的灵魂中去。

暮鸦抖了抖耳朵,将耳朵背起来了。

“喵。”好大好吵的蚊子。

猫嫌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