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培觉神情大变。作为慕容家的核心成员之一,他自然知道天龙镖局所谓的与天魔宫勾结是怎么一回事。要是真让白小梦证明了离合等人的清白,那么他们不止无功而返这么简单。

然而刚才还敢对张大山无视的他,此时却不敢对白小梦使用任何强硬的手段。

这一年来,白小梦在飞叶城的地位得到了迅猛的提升,不仅仅成为了飞叶竞技场的主持人,还是城主府中的重要一员。之前飞叶城与一些脱困魔族的战斗就有很多是通过她的计谋大获全胜的,在飞叶城各家族首脑的眼里,她赫然已经成为了飞叶城的第二军师。

加上如今诸葛元芳这个第一军师出事回到包家总部,她的地位愈发变得重要。

慕容培觉这一次也是得到了白小梦去了城主府,才选择这个时候过来,就是为了避免与白小梦正面交锋,没想到最后还是遇上了。

白小梦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不出来则以,一出现,马上就把他的必杀之局给破解了。

豆大的汗滴从慕容培觉的额头上划落,更多的汗水已经把他的内衣浸透,他却浑然不知。现在面对危机的一下子变成了他。为了今天,他知道慕容家花了不少的心思,倘若在他手里弄砸了的话,不用说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息骤然间笼罩了整个大堂之内。

本来已经稍微松了口气的张大山等人顿时面无人色。

元王的气息。

竟然是元王的气息。而且在气息中,他们能够感受到对方不加掩饰的恶意。来者是敌非友。

“白小梦,果然不愧是飞叶城的第二军师,一张巧嘴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然而,今天任凭你如何舌绽莲花,也不可能救得了这些人族的叛徒了。”人没到,声音先至。

随着一阵浓烈的冥土气息,一道人影在一尊巨大的虚无冥王的衬托下,天神一般轰入大堂,一时间,碎木横飞,大地破碎。

看着那散发着惊人气息的虚无冥王,以及在冥王体内的那个威武身影,慕容培觉喜出望外。

“慕容千我。”白小梦的身体前方出现了无数绿色的光藤,为她承受住了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能够在清晰状态下看到来者。随后马上想起了什么,脸上风轻云淡的神色第一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

“慕容秋血已经成功了。”白小梦略带苦涩的说道。

本来威势无双的慕容千我在听到白小梦的话之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缓缓开口:“不愧是飞叶城智慧仅次于诸葛元芳之人,感觉果然敏锐。”他没想到白小梦只凭借他出现在此地,就能猜出这么多事情。

停顿了一下,他环视一周,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也知道今天大局已定了吧。你让他们束手就擒,跪地求饶,不然的话,我的虚无冥王可不会对一帮叛逆之徒手下留情。”他看着张大山等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区区一群元师,在他眼里,和蝼蚁没有什么分别。

那种极度藐视的眼神恍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撕裂了张大山等人的尊严,让他们双目通红,愤怒不已。然而,无论他们内心是如何的忿怒,身体对元王强者本能的恐惧的感觉还是牢牢地占据着主动,让他们不敢动弹分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成王败寇,既然慕容秋血已经当上了城主,那我们就只有一条路了。”白小梦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有着一股隐晦的哀伤。还是没能为你守护好这个镖局,我已经尽力了。

“杀!”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就是张大山,出身于刘栋仆人的他,熟知慕容家的人是何等的狠辣,一旦自己等人落在他们的手中,肯定会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冒死一搏。

就见到无数狂雷从他身上涌出,顺着他的宝剑化为一条雷龙朝着慕容千我呼啸而去。

同一时间出手的还有华龙等人,他们都被花环的背叛深深刺痛,因而除了铁墙与张大山一起攻击慕容千我之外,其他人竟然全部都是朝着花环攻击而去。

“不自量力。”然而,面对他们来势汹汹的攻击,慕容千我脸上的不屑之意愈发浓重。

就见到他的手臂挥舞,巨大的虚无冥王随之暴动,浓浓的冥土气息顿时充斥着整个大堂,一刹那就把张大山等人的含恨一击全部击溃。

“太弱了,太弱了。你们天龙镖局简直就是一个弱者联盟,代理镖头的实力如此差劲,总镖头更是胆小如鼠,从不露面,这样的镖局,就算不是人族叛逆,也根本不应该在飞叶城生存下去。”击溃张大山等人的攻击之后,慕容千我竟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仰天狂笑,肆意辱骂。

当年他还是大元师的时候,被低他几个小境界的洪桦轻易击败,甚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耗费大量心血凝练而成的虚无冥王彻底打碎,让他多年努力化为泡影。

若非后来有慕容秋血的大力支持,别说晋升元王,他甚至连虚无冥王都无法再度凝聚,所以他对洪桦的恨意刻骨铭心。而这份恨意在无法发泄到洪桦的身上之后,就被他转移到了洪桦名下的天龙镖局上面来了。

他要这群人饱尝绝望的滋味,从而报复洪桦当年的毁技之仇。

天龙镖局的镖师眼睛都快喷出了火焰。可是他们的身躯被慕容千我刻意散发的强者气势压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分毫。

可就在此时,一道神光从天而降,沐浴在这股神光中,他们的身体骤然一松。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缓缓响起。

“慕容千我,一年不见,你似乎长进了不少啊。”

慕容千我如遭雷击,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让他的眼睛冒起了浓烈的恨意,以及……那一抹深入骨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