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打开的轻纱下露出了一双雪白的兔齿,让她秀丽的五官看起来平添了一份可爱。

“你终于醒啦,大黑。”这个小女孩见到坐了起来的洪桦,非常兴奋的走了过去。

“大黑?”洪桦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

“你长得那么黑,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当然叫你大黑了。”小女孩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知为什么,在洪桦身上,她感受到一股非常亲切的感觉。

洪桦闻言只能无语,不过他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落到一些险境当中。

“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懒,你足足睡了十天的时间了。要不是爹爹说你没有死掉,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十天前发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全身都是伤痕,而且还昏迷不醒。要不是我和爹爹坚持要救你,你早就被野狼叼走了。”

“姐姐说了,你的伤势很重,恐怕。”说到这里,小女孩的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她很是同情的看着洪桦。

“恐怕不能修炼了,是吧。”洪桦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怎么知道?”小女孩瞪大了眼睛。

洪桦摇了摇头,顿时明白小女孩的姐姐兴许就是一个炼丹师或者医师,自己这样的伤势在一般的炼丹师或者医师看来,的确是不能修炼了。只是无论是天地霸绝道对经脉的修复能力,还是异象的反哺之力,都令洪桦拥有绝对的自信,他迟早能够恢复力量。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洪桦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小女孩纠缠,而是询问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很合缘,很容易就能聊上了。

很快,洪桦就知道了这个救了他的小女孩名字叫做曹花雨,在后者的要求下,洪桦称之为小雨。救了他的正是小雨的父亲,也是现在他所处的这一支镖师队伍的镖头曹云。

小雨的姐姐随着母性,名为陈洁云,是一个炼丹师,也是队伍里唯一的一个炼丹师。就是她判定了洪桦以后不能再修炼的。

小雨他们是接了一趟镖,要押送一批货物到玄天城,刚好在路上见到了洪桦的身影,一向乐于助人的曹云就随手把其救了下来。

“嘎吱。”

就在两人谈话间,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各种吆喝的声音。

“大黑,我们要扎营休息了,你要下来看一下么。”曹花雨掀开挡风布看了一眼,对洪桦说道。

“我叫洪桦。”洪桦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了,大黑。”

洪桦无奈的摇了摇头,吃力的站了起来,跟在曹花雨的后面,走出了车厢。

入目的是一堆汹汹燃起火焰,许多人在以那堆篝火为中央,忙碌的扎起营来。

刚刚跳下马车,洪桦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冷气正面扑来,沙漠中的昼夜温差极大,洪桦自然清楚,只是以他之前的体质,那点寒冷根本不算什么,反倒没有现在体会得深刻。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一层黄沙,在夜月的冷光下,诡异而美丽。

洪桦把衣服紧了紧,就见到先下车的曹花雨带了一男一女朝着他走了过来。

男子高大强壮,双肩高高耸起,布满了力量感。约莫三十几岁的面容却有一双历经风霜的眼睛,深邃而睿智。脸上充满了和善的笑意,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

女子和曹花雨有八成相像,不过没有曹花雨的那对可爱的兔牙,而且和曹花雨圆圆的蘑菇头相比,她留着一头长长的秀发。看着洪桦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警惕。冷冷的表情和她的父妹形成极强的对比。

“大黑,这个天下无敌第一美男子就是我的爹爹,也是我们曹云镖局的总镖头。”曹花雨一脸自豪的拉着哭笑不得的曹云对着洪桦介绍起来,旋即指向了那个一脸冷峻的女子,道:“至于这个天下第一美女则是我的姐姐,也是我们曹云镖局的御用炼丹师。”

洪桦点了点头,从二人的气质上,洪桦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了。微微拱了一礼,道:“小子洪桦感谢曹镖头和陈丹师的救命之恩。”

“小兄弟不是大风沙漠的原住民吧?”盯着洪桦看了几眼,曹云忽然说道。

“在下的确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洪桦实话实说。

“不知道小兄弟想要去哪里?”曹云继续问着洪桦一些问题。

“在下想要去玄女城,不知道曹镖头顺不顺路带我一程。若能顺利到达,我一定会给予相应的报酬的。”虽然暂时虚弱,但是洪桦的眼力还在,一眼就看出了曹云现在正好处于九转大元士的重要关头,要是给予他一颗上等的洗髓丹或者一颗破障丹,他突破元师就指日可待。

“不行,谁知道你是什么人,留你在我们这里,兴许会给我们镖局带来麻烦。刚好你已经醒来了,你还是自己走吧。”目光冷冽的在洪桦身上审视了一会,陈洁云忽然说道。对于洪桦这种不明身份的来人,她总是非常警惕。

“姐姐,大黑伤得那么重,贸贸然让他一个人在沙漠中行走,很容易出事的。”一直大咧咧的曹花雨面对她的姐姐有点赫赫然,但是看了可怜兮兮的洪桦一眼,她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眉头一皱,陈洁云还待说点什么教育一下自己这个妹妹,让其明白人心险恶,江湖凶险。这时候曹云已经开口了。“小雨说得对,洪兄弟这个样子走出沙漠,很容易出事,所以还是不要离开了。刚好我们镖队目的地也是玄女城,就顺便带小兄弟一程吧。”

“爹。”陈洁云看了曹云一眼,后者摇了摇头,她猛一咬牙,转头对洪桦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到车厢里呆着吧,不然一旦风寒入体,你的伤势将会变得更加的重。”

洪桦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无声苦笑一下,点了点头,对几人行了一礼,就回到车上。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