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这样说着,还在这样做着。

温痒的吐息顺着脖颈往下,许念很是敏感,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是躁红了脸。

她理智尚存,推了推他,“青天白日的,不可以。”

齐褚低头闷笑了一声,“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吗?”

许念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往他身下挪了挪,碰着鼻尖,亲了亲他。

“可是我现在肚子饿。”

她现在学聪明了,糊弄不过去,就转移他的注意力。

齐褚看出来了,所以他没有动,不准备放过她。

许念又拉过他手放在了肚子上,“你摸摸,它在叫,说是要饿死掉了。”

“声是听出来的,不是摸出来的”,话是这么说,齐褚还是伸手揉了揉。

许念眼巴巴的看着他。

“可是,念念我也饿了。”

声音暧昧绵长,不缓不慢,漂亮的眼眸里覆盖上了道不清的意味,变得更加摄人。

许念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这失神的片刻,就被人捉住了手。

“小姐难道要我这样出去吗?”

许念无助:“那你从前是怎么做的?”

“从前不这样的”,齐褚委屈着声,“是因为念念,念念要不管我了吗?”

……

他用乱糟糟的呼吸去缠她的呼吸,许念被扰得也很难受,却被他紧紧的拉着,离不开。

“小姐,亲我,亲我一下……”他压抑着声,催促着。

许念笨拙的吻了上去,可这还不够,他开始主动的吻她,去极力的吸取她身上的气味。

终于,他埋头在她颈间。

齐褚勾起了笑,低沉的嗓音还带着未散开的哑,“念念好厉害。”

许念全身都没力,软软的窝在被子里,任由他拿着棉帕给她擦手。

她似娇似嗔:“得了便宜还卖乖,齐褚,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

许念发觉,齐褚越来越黏人了。

还好他近来忙,否则许念根本抵抗不住他每次的乱来。

趁着他今日不在,许念把帘棠叫了过来,她前几日给她吩咐了个任务。

这宅院之中伺候的人不少,每日总要与外接触。

她虽不走,但也还是想要知道外边什么情况。

许念问:“如何?”

帘棠就把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粟阳案被重查了,现在真相大白,虞王在牢狱中生死不明。大小姐去了一趟粟阳祭奠亡灵,现下在回来的路上了。”

阿姐的心愿了了。

许念有种松了一口气轻松。

帘棠又说:“陛下好像病了,近来都没有去上早朝。”

许念对了对记忆里的时间,前世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承帝驾崩的。

也在预料之中。

帘棠欲言又止:“大小姐说,等她回来,立马就来接你回家,让你准备准备,最多三日,她就过来了。”

阿姐都这样说了,想来是生气的严重了。

许念叹了一口气。

帘棠又递给了许念一封信,“这是大小姐让人转交给小姐的,说让小姐看完。”

许念拆开信封,在阿姐的信之前,夹杂了一张纸,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下来。

许念只翻看了一眼,神色骤变。

那张纸被紧紧的捏紧在了手里。

帘棠被她身上那股冽然给吓到了。

她凑近看了一眼,发现不是大小姐的字迹。

“小姐,这是谁放进去的?不该在里面啊。”

许念凝了眉,“虞王要约我与他见一面。”

“啊?”虞王不是被关了吗。

帘棠看出她的动作,拦在她的身前,“虞王走投无路,此时约见小姐,谁知道他安着什么心,小姐!这万万是去不得的。”

许念也深知这个道理,但是她想起那信纸上的内容。

她走后半个时辰不到,乌铮已经站到了齐褚的面前。

“小姐去见齐温聿了?”齐褚眸色冷了下来。

乌铮把矛头指向了魏泽,“本是出不去的,魏泽帮着许二小姐拦住了我们的人。”

魏泽也道:“殿下说了,让我事事都听从许二小姐吩咐。”他也没办法。

听他们说了半天,藏弥插不进话,只能把解药放在了桌上。

语速极快的把他刚才剩余的话给说完,“这是根除你身上那毒的解药,你记得早些用了。”

齐褚已经往外走了。

藏弥追在他身后,伸长头叮嘱道,“此药有个副作用,你切记……”

呀,走了啊。

藏密微微一耸肩,眼咕噜转了一下。

这就不能说他不靠谱了,他可是什么都说了。

*

地牢之中,齐玹看着来人,还是熟稔的问好,“真是好遗憾啊,若是让我早些时候知道,现下又会是不同的境况了。”

早些知道她和齐褚的关系,知道他们前世的渊源,那一切就会走向不同的结局。

齐玹的心里是恨的,他身上新新旧旧的血迹堆积着,此时样子已经够狼狈了,若是失了和气,岂不是显得像是丧家犬一样。

他多有感慨:“我要是早些梦见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虞王妃?”

怪不得他明明一开始马上破绽都没有,可她就是对他退避三舍的躲着。

还有许思姜对他的防备,让他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原来是有人提前预知他要做的事。

怪不得他今年屡屡不顺。

他那封信上,是和前世一般无二的求救话语。

所以看到的那刻,许念知道他也知道了前世某些事了。

“你让我来,怕不是叙旧这么简单”,许念不想要跟他多废话,“你前世处境,和现在难道有区别吗?”

自食恶果,怪谁呢。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齐玹笑了,“我演得好吧,不要说你,前世就是你阿姐都被我骗了过去。”他回忆起了和临仪君的交易,“你阿姐和你一样天真,以为把你托付给我,是托付给了良人,临死之前还在感激我。”

“你也是,为了我,和齐褚互相折磨。”他可是故意挑拨了许久,他前世那时候早就逃不掉了,可他要他们跟他一起不得安生。

他好奇问:“话说你最后死没死他手里啊?”

许念淡声说:“那看来你死早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被人噎了,齐玹黑了脸。

从前一切猜测是推断,许念今日是过来验证的,他承认的爽快,许念也不想要跟他浪费时间。

看着她要走,他忽然大声道:“我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到你我终究是成过亲的,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很像的,他比我还不是什么好人,我能利用你,他也能,你最好不要轻易相信他。”

他都挑拨了一次,就能故伎重演来第二次。

许念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你害了我一次不够,难道还要害我两次吗?”

“我本以为你能说出点不一样的来,没想到却是这样,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话落在齐玹耳朵里,就好像是有人在说“不过如此”四个字。

他变了神色:“许念!你别太不知好歹了!”

齐玹的声音充满了怨恨:“想要活下去,想要万人之上,就是要不择手段,我若是从一开始就拥有了这些,怎会如此,若是把我生到普通人家也好,我也能兄友弟恭。”

“父子相残,君臣相杀,都是被世道逼的,你以为他是好人,若他真这般无辜,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姐姐,父亲,表兄,祖父!你们全家都是踩着被人尸骨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心都一样的恶劣不堪,不过程度轻浅了一些,你指责我,觉得我不堪,我为何要活成你们眼中的样子。”

“我衣袖轻轻,即使是输也是输得起。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何你们全都选择他,明明是一样的,当年母亲送他回宫,父皇只见过他一次,便是对他赏识有加,而后不管我如何努力,却再也没换来一声称赞。”

凭什么?!

许念回击:“既然你这么不服气,那你们换一换可好!让他在堰都城锦衣玉食的长大,你在外过他生死一悬的日子,你愿意吗?!”

“赏识他为何会把他送往北安为质,为何会让你在粟阳差点杀了他一次”,许念眸色清冷,“这份赏识,若是给你,你要不要?!”

“什么都有代价的,你什么都想要,贪心过了头,自然是什么都要不到!”

齐玹怒目瞪着她,“可若是没有他,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许念不想要听了,她走后,牢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稍许,又走下了一个身影。

齐褚沉郁着眼,“我应该割下你的舌头才是。”

齐玹好似早就料到了,“你我兄弟一场,我知道我落在你手里,活不了。但在死之前,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你赢过一次又如何,照样狼狈得很。

爱而不得的滋味如何,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孤独吗?

你至亲至爱之人统统都是死在你手里,这就是报应啊。

他不能如愿,谁都不要想好过!

……

稍许,齐褚从中走了出,衣袖上的血珠为衣袍增添了一抹亮色,只是那面色阴沉得可怕。

狱卒进去之后,慌里慌张的打开了牢门。

发现其中虞王躺在血泊之中。

他还没问,乌铮先一步问了,“许二小姐又回去了,所以殿下现在要回去吗?”

齐褚摊开袖嗅了嗅,一身血味。

他垂下的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走出了几步,想起了齐温聿的那些话,忽然捂住了心口,那里钻心的疼,疼得他站不稳,鲜血从嘴角溢出,整个面孔都是苍白的。

乌铮连忙去找藏弥留下的药,“殿下,快药——”

齐褚咽下去,走了,乌铮想要跟,他戾眸扫了一眼,威胁得人止住了步。

齐温聿给他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

许念一直等着他回来,可今日不知为何,外边天都黑了,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她托着脸想了一会,难道是今日她贸然离开,还是生气了。

可她早早的回来了啊。

早知道就不一时冲动了。

想了一会,索性直接找人问了。

乌铮把她送到了地方,停住了步子说:“殿下应该就在里面。”

里间静悄悄的,连个灯也没点上,许念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这里竟然是白玉雕刻的一个温池,垂幔轻飘,去不见任何的人影。

就在她想要退出去问问乌铮是不是走错的时候,那安安静静的水池中,忽然探出了一只手,目的明确的拉上她的脚腕。

惊起的水花溅在了睫翼上,不待许念反应,那只宽大的手掌着她的腰,把她拉困到了胸膛前。

齐褚把她摁在了池壁上,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颊上。

“小姐”,他睁开了朦胧的眼,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口。

许念抬手摸上他的脸,热得不正常,她皱眉道,“你发烧了”。

不舒服还这样泡着,都不好好爱护自己。

说着,她想要先让他出来,找个大夫来看看才是。

齐褚却不动,近乎恳求道,“小姐,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他抬起了眼睛猩红,可怜的求人怜惜。

然后又委屈又凶狠的说:“明日我就去杀了藏弥,要他也无用……”

连解个毒都能出错,废物死了。

许念算是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她从地牢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藏弥,藏弥让她离齐褚远一点。

她凑了上去,亲上了那滚动喉珠。

齐褚就好像是得到某种暗示,眼睛是藏不住的情动。

湿漉漉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又滑落到唇……

汤池中水雾缭绕,齐褚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念念,声音低哑又撩人。

他压得太紧了,许念感觉到腰迹徘徊上的一只手,迫切的,试探的,摩挲着她的后腰。

他不再止于亲吻,变得越发变本加厉。。

许念仰起了头,无助的手企图去抓池壁,可上面布满了水,湿滑的,抓不住。

齐褚低头闷声笑,…“小姐,我就在这里,抓我,抓哪里都行。”

热燥的喘息就绕在她的耳畔,危险的嗓音扰得许念好像失了魂,只能伸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

许念轻哼出了声,想要说话,却刚抬起眼来,就触进了他眼底翻滚的情念中。

浓郁得吓人。

齐褚手在衣带处试探了许久,可衣服浸了水,紧紧的贴在身上,他手在她腰间找了许久,却屡屡勾不起那细小的结。

气息越发的烦躁,从轻舔变了轻咬,力道不大,却是一下一下的。

在这方黑暗之下,女郎的一双眼睛水盈盈的,水雾之上,也是媚色撩人的。

他垂头蹭开了她的衣领,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往下。

酥麻的痒意从他唇擦过的地方升起。

许念抱着他的脖子,微微躲了一下。

齐褚低哑着声,“不舒服吗?”他有些委屈。

说话间,他就小咬了一口,催促着她回答。

许念被欺负得眼红红,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半阖着眼里像是醉了酒一般的迷离。

齐褚带着她的手来到了自己的衣带处,轻哄着她,“解开它好不好?小姐帮我解开它,我让小姐更舒服。”

许念有些鬼迷心窍了,她顺从的跟着他的动作,轻拉了一下,散开了。

他还不肯罢休,非要就着她的手帮他褪去。

空气更热了。

齐褚把她脸侧潮湿了的发揽到了耳后,轻轻按住她的腰,两人亲密无间。

她的啜泣起引得齐褚的眸色更深了。

气息擦过她的耳根,小声唤了一声:“小姐”。

许念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了,哆嗦了一下,被他拥入怀中。

齐褚拉过她的手,吻了一下,“我们马上成亲好不好,这样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我要你做我的妻,明媒正娶的妻。”

作者有话说:

距离完结还剩下两章左右,想问问大家想想看什么番外OvO:

1、前世

2、婚后

3、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