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赛茜走出翰海集团的大楼,重重的吐了口气。

范奕礼倚在车门等候着,见赛茜步出大楼,笑着向赛茜招手。

赛茜看了看范奕礼,又垂下头,范奕礼看见,也心里有数了。

「对不起,我搞砸了。」赛茜嘴角向下瘪,经典的犯错表情。

范奕礼笑了笑,说:「但是你的文件已经交给她对吧?还在她手上,说不定她还是会考虑我们的方案。」

赛茜看一看自己的手,才发现文件忘了拿回来,还在杜玥翎的桌上。

还在杜玥翎手上,方案会有中标的机会吗?赛茜摇摇头,歉疚地说:「不会的……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万大事有我跟尼可。」范奕礼拍拍赛茜的肩,「上车吧!回公司再说。」

范奕礼看见赛茜垂头丧气的模样,竟然有点欣赏赛茜,为了工作用心付出,工作做得不好会自责,是不可多得的好员工。殊不知,赛茜是有自责,可是垂头丧气的原因不仅仅于此。

坐上范奕礼的车,赛茜低下头,看了看刚才呼了杜玥翎一巴掌的右手,那一巴掌打得手心生痛,红了一片,打得很用力。

打的都生痛,被打的应该会更严重,何况脸上的肌肤比手心更幼嫩。

出师不利,第一宗生意就搞砸了,是有点失落。但此刻赛茜的情绪,更多的是失望和难过。

赛茜不敢回忆杜玥翎那些伤人的话,不敢认承那如此伤人的话是出自杜玥翎的口。

杜玥翎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不留情面地奚落?

她不认识这样的杜玥翎,完全不认识。

轻轻叹息,以后就各走各路,不拖不欠了吧。

她曾经拥有过的爱情,在呼掌的那一刻,已经全然消失不见。

她曾经拥有过的翎儿,再不会出现,杜玥翎是最熟悉的名字,也是最陌生的人。

事过境迁,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才发现,原来才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季莫言回到家中,竟发现杜玥翎蜷缩在沙发中,抱着揽枕熟睡了。

季莫言蹑手蹑脚,尽量放轻脚步,把买回来的材料放到厨房,又静静的走到杜玥翎面前。

她蹲下来,凝视在睡梦中的杜玥翎。

睡梦中的杜玥翎,卸妆后的脸容变得柔和,眼睫毛仍旧长长的,跷起来十分好看。

「你不是累了的话,你会这么准时回家吗?」季莫言轻轻摸着杜玥翎露出来的半边脸,低声地喃喃自语,「其实我也可以做你的揽枕,只是,你会愿意吗?」

季莫言凝视了杜玥翎的脸很久,蹲得脚要麻了,才站起来。刚站起来,杜玥翎也从睡梦醒来。于是,季莫言又蹲下去,对睡眼惺忪的杜玥翎展露微笑。她很希望,杜玥翎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是看见她的微笑。

「亲爱的,工作很累吗?睡得那么熟。」季莫言温柔抚摸着杜玥翎的脸。

「还好。」杜玥翎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声音声哑的。

季莫言坐到杜玥翎旁边去,督见了杜玥翎刚才枕着揽枕的那一边脸红肿了一块,犹豫着要否触碰,紧张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怎么了?」杜玥翎反问,装起无辜的模样看着季莫言,彷佛完全一无所知。

季莫言把杜玥翎拉到浴室,面对着镜子,杜玥翎清楚看见左边脸上那一块红肿,明显而清晰。杜玥翎当然知道个中因由,还好脸上只是一块红,而不是一个掌印。

「是枕着睡压住了?」杜玥翎抿一抿嘴。

「不可能。」季莫言按着杜玥翎的肩,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亲爱的,你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杜玥翎摇摇头。

「真的没有?不要骗我。」

「没有。」杜玥翎顿了顿又说:「没咖啡,没精神,所以回来休息。」

「累了就回来,想我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也回来陪你。」季莫言抚上杜玥翎红肿了的脸,「会痛吗?」

杜玥翎摇摇头,没有说话。

季莫言苦笑了一下,杜玥翎不肯说的话,逼也逼不来,只有说服自己相信她。

「来,」季莫言拉起杜玥翎的手,走到厨房,「你看,我买了安格斯牛排,还有一些鹅肝,待会你有口福。」

杜玥翎看着几袋搁在料理台的材料,笑了笑,脱开季莫言牵着的手,走出客厅,季莫言不禁皱起眉头,有点落寞。

「今晚可以喝酒。」杜玥翎拿着一瓶红酒进内,泛起一个可以令季莫言沉醉的笑容。

「Lafite喔?」季莫言笑了笑,嗔怪道:「不贵的不挑。」

「零一年的,没有很贵。」杜玥翎也笑了。

季莫言接过红酒,转身把红酒放好,笑说:「你要的,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给你,哪怕你要的是八五年的Lafite。」

说了要给杜玥翎最好的,季莫言绝不食言,她说到做到。

但季莫言想了想,皱了皱眉,转过头一脸忧心的看着杜玥翎,说:「可是亲爱的,喝酒好吗?」

「红酒对身体好,牛排配红酒最好。」杜玥翎说。

「你就是想喝酒!」季莫言笑了笑,搂着杜玥翎的腰,用鼻子磨了磨杜玥翎的鼻子,「好吧,只此一次。」

晚饭的时候,杜玥翎把酒喝得很快,想要再添一杯却被季莫言阻止了。

「亲爱的,已经两杯了。」

「我酒量很好的。」杜玥翎仍想把酒倒进自己的杯内,但手把季莫言紧紧扣着。

季莫言摇头,盯着杜玥翎道:「可是你的胃不好。」

杜玥翎抿嘴,顿了顿说:「那你喝。」

「我酒量不好。」季莫言的手放松了,又摇头婉拒。

「这是你的家,没关系。」

杜玥翎不理季莫言的反对,就把酒添进季莫言的酒杯内季莫言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她可是几杯红酒下肚就会不太清醒的人。不过正如杜玥翎说的,在家里也没在怕的,也就顺着杜玥翎把酒给喝下。

一杯接一杯,季莫言被杜玥翎灌了很多红酒,杜玥翎趁季莫言喝得有点迷糊,另外多开了一瓶红酒,自己也喝了差不多半瓶,其余的也灌到季莫言的肚子去了。

说实话,杜玥翎并没有品尝美酒的雅兴,只是纯粹想要醉。不过她酒量好,要醉很难,索性把季莫言灌醉好了。

虽然喝得有点茫,可是杜玥翎仍然很清醒,只是酒精麻痹了运动神经,肢体动作有点儿不太协调。

季莫言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杜玥翎把她扶回**的时候,被季莫言一个反身压下。

喝了酒的人不是有一股大得异常的蛮力,就是手脚软得像没骨头,季莫言明显是属于前者。

季莫言的动作很粗鲁,也很急躁,没有神智清醒时候的耐性,弄得杜玥翎身体好几处都瘀青了。她疯狂的吻着杜玥翎,杜玥翎闭起眼睛,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衣物剥离了身体,灵魂离开了身躯。

杜玥翎很想痛痛快快哭一场,然而,想和实际是有差别的。杜玥翎宁愿痛一场,吶喊一场,都不要哭一场。

彷佛听见了赛茜的声音,「你以为我是你吗!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这句话在杜玥翎耳边,萦回不息。

随便吗?随便吧。若是这样,放任自己也不是罪过。如果放纵是种沉沦,沉沦下去,就算堕落又如何。

沉沦就沉沦,堕落就堕落。都没关系了,都没关系了。

再怎么样,也不再在乎了,也没什么好在乎了。

再完美的躯体,也不过是个残缺。

杜玥翎勾起嘴角,笑了笑,她把她的灵魂释放了。

阳光透进房间,季莫言慢慢挣开眼睛,转过头便见得到杜玥翎的脸。有一点头痛,酒醉过后的后遗症。可是当她看见杜玥翎在身旁,回想昨晚的事,头再痛一点也是值得。

杜玥翎正看着天花发愣,眼神空洞洞的,没有焦点,也像没有神气。

察觉到季莫言已经醒来,杜玥翎带着微笑,偏偏头看着季莫言。

季莫言很喜欢一睁开眼就看到杜玥翎的脸,而且是那么温暖的笑脸。可是她忽略了,杜玥翎的笑脸已经不同于以前。

「亲爱的,昨天的表现很好喔。」季莫言又在杜玥翎耳边轻轻落下一吻,「我醉了,可是我有印象,你叫得很大声,而且很骚。」

季莫言绝对不会忘记杜玥翎那动情的片段,即使记忆有点模糊、不太清晰,她也不会忘掉那个时刻,她是多么高兴杜玥翎终于给予她回应,而且是那么妩媚。

「谢谢。」杜玥翎笑了笑。

「我去洗澡,待会给你煮早餐。昨晚我是有点太过喇,你会很累吧!你乖乖的休息一下。」

随着季莫言走进浴室,开始传来花洒的声音,杜玥翎怔怔地看着远方,唇角的笑容渐渐消逝。身体的疼痛,让她清醒,这是现实而不是梦,她没理由再去眷恋梦的美好。

终于,让自己退出了别人的舞台。

是不是说,自己也可以退出世界的舞台?杜玥翎自嘲地笑了笑,又摇摇头,不是她想退就能退的。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

作曲:阿沁(FIR)

填词:阿沁(FIR),陈天佑,吴易纬

请不要分了以后还记得 亲吻过的承诺

你的永久 已不属于我

默默低头 那时我 很多话梗在喉咙

你的笑你的快乐不是我 爱太多想太多

我能感受 他比我适合

爱放了手 我伪装冷漠 比你先说分手

请原谅我 原谅我不成熟

不爱你是借口 好让你离开我

请原谅我 好想自私将你占有

一个寂寞就给我承受 换你过更好的生活

爱过恨过哭过也笑过

亲吻过你的脆弱

其实我比谁都要懦弱

原谅我 必须假装爱错

别让时间倒流 我怕说不出口

原谅我 没有解释太多心痛

别无所求彻底忘了我 爱原来要舍得

我 难过我 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