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十四天,两个星期了,杜h翎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家，任洁早就到美国接受治疗了。便索连借口都不用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杜h翎感到轻松了一点。
最近杜h翎的工作效率有下降的迹象，平日只需花两小时就完成的项目，她花了接近一倍的时间才完成，不只手脚放慢了，有些时间还是浪费在放空发呆上。
杜h翎又盯着文件发呆了,尽管旁人看上去她是很认真工作的模样。
忽然一连串的敲门声把她的魂魄召回来,杜h翎抬头望向办公室的门口，才发现季莫言站在那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来了。」杜h翎淡然地说。
季莫言笑了笑,走到杜h翎身旁，蹲下来轻轻抱了抱杜h翎，问：「亲爱的，还不下班吗？」
杜h翎看了看荧光幕的右下角，时间显示为七点四十六分。突然想到，赛茜都会在六点多的时候打给她，提醒她要定时进食，都快八点了，她却没有饿的感觉。
「快了。」杜h翎说。
「下班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罢，季莫言站起来，牵起杜h翎的手，强行把她拉走。
杜h翎没有反抗，乖乖的提起手袋便跟着季莫言的脚步。
季莫言驾驶她的奔驰房车，把杜h翎载到一个人烟比较疏落的地方，那儿有几座比较商业化的建筑物，其他大多都是普通平房。
下了车，杜h翎疑惑地看着季莫言，季莫言笑而不语，把杜h翎牵到一栋平房。这平房并不如外表般平凡，原来三楼的位置是一间装饰充满童趣的餐厅。
粉红色为主调，布置色彩缤纷，有很多大大小小不同造型的猫咪摆设，活脱脱的儿童乐园，更是专给爱猫儿童的乐园。最特别的是，连餐厅侍应都穿上了猫的服饰，整个是猫儿人偶。
杜h翎看见眼前的一切，有点傻眼，完全搞不懂季莫言想怎样。
「你怎么会带我到这里？」杜h翎问。
季莫言笑了笑，把她拉到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反问：「我不能喜欢猫吗？」
杜h翎愣了愣，没好气地说：「能。」
「这里也太粉红了吧。」杜h翎有点受不了。
「这里挺好的啊！亲爱的，有时候天真一下是非常重要的，重拾童真啊！」季莫言笑得灿烂。
「都几岁了。」杜h翎摇摇头。
「本小姐行年三十，刚踏入熟女时期，怎样？嫌我老吗？」
「好了，既然没问题就点菜吧！」季莫言把餐牌递上，「你要多吃点，不想吃也得吃。我说过，有我在，你就要肥肥白白、快快乐乐。」
杜h翎扯起一张笑脸，不想吃也得吃，就是来硬的。可是，杜h翎真的没有胃口，只好挑一些感觉会比较开胃的菜色，全都是味道偏酸的。
季莫言听了她的选择，不禁也皱起眉头，说：「你是嫌胃酸不够多吗？点菜点些正常的不行喔？我帮你决定好了。」
杜h翎翻了个白眼，不期然嘟起小嘴，讨厌有人管着她。
「嗯？」杜h翎把目光投向季莫言。
「其实你嘟起嘴巴不是蛮可爱嘛！闷骚鬼。」季莫言双手捏着杜h翎的脸，把杜h翎的瓜子脸拉成圆脸。
杜h翎打掉季莫言的手，没好气地督了她一眼，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街道没几个行人，也没什么美景。不过，杜h翎倒是挺喜欢的。喜欢这个小小区的平静，如果她是个寻常百姓家长大的孩子，那该有多好。无忧无虑，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受他人制肘。
至少，做人比较简单，可以诚实地表达内心的话，诚实地与喜欢的人对话。
杜h翎想着、想着，竟在季莫言面前神游，连侍应上菜了都懵然不知。
季莫言敲敲桌面，引回杜h翎的注意力，冷冷地道：「跟我一起的时候，不要想着别的人。」
「那是最好，快吃吧。」
杜h翎低下头，默默地吃着季莫言所点的菜色。虽然不能算是一流美味，但也绝对不差，只是杜h翎没有食欲，吃得有点勉强。
季莫言看见杜h翎面有难色，也有点懊恼。
「我告诉你喔，不喜欢可以说出来，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还没有喜欢我。不必故意摆着笑脸什么的来敷衍我，我都能接受的。」季莫言放下餐具，托着腮帮子凝视杜h翎，「不过，不论你喜欢与否，我依然会这样黏着你。」
「蜜糖啊……」杜h翎似乎不胜其烦。
「呵呵！你要叫我Honey我也不介意啊！」季莫言笑道，把自己的海鲜意大利粉推到杜h翎面前，「你要把这碟吃完，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你太瘦了，我不喜欢。」
杜h翎看着自己那盘还有一大半的h饭，再看看季莫言吃了不够几口的意大利粉，还没吃就有了饭肚之感。
庆幸在杜h翎吃光自己那盘h饭之后，季莫言接到公司的电话，匆匆离去，她才得以免了再吃意大利粉之苦。不过，那h饭都够撑了。
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杜h翎舒了口气，还是一个人比较自在。
忽然，杜h翎后背莫名传来寒意，窜起一阵心惊的战栗，扭头看去，果然是她。
「你在这里干嘛？」杜h翎问。
赛茜站在秘书桌的位置，眉宇之间有些憔悴。
「你已经找到了。」杜h翎轻笑。
赛茜咬咬唇，眼前的杜h翎与她的翎儿彷佛是两个人。
「季莫言不是好人。」
杜h翎笑了出来，走至门前，抱着臂，倚着门说：「我也不是。」
「杜h翎，」赛茜吸了口气，恳求的眼神，「你爱我吗？说你爱我好吗？」
「不爱。」杜h翎笑。
赛茜抿着嘴，按捺住情绪，又说：「你知道的，你知道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就会相信。」
「我没有爱过你。」杜h翎回答得干脆，甚至可谓没经过思考。
「杜h翎，是真的吗？真的只是玩弄我吗？真的只是利用我吗？一点都没喜欢我吗？」
「你明知道你说的每一句，不理有多荒唐，我都会选择相信……为什么你现在，都不愿意说谎了？」赛茜执意地问。
杜h翎笑了笑，说：「因为再没有需要说谎的理由。」
「你可不可以对自己好一点？这样好玩吗？」
「有什么问题？我要她的帮助，她要我的人，各取所需。」杜h翎无所谓的态度，还带点轻佻。
赛茜害怕，悄悄地握紧了手指，背脊僵硬，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支持着，不能放弃。杜h翎浑身散发着一股黑暗的气息，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讯号。
「各取所需？值得吗？」赛茜又问。
「不过是一宗交易罢了。」杜h翎偏偏头，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好像不认同赛茜的想法。
「好啊！你爱交易！我跟你做交易，怎样？」指甲嵌入了手背之中，很痛，但赛茜清楚知道，她只有坚持下去，她跟杜h翎才会得到幸福。
「什么交易？」杜h翎绕有兴致地打量赛茜。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像以前一样。」赛茜说。
「那你给我什么？」
「给你……」赛茜靠近杜h翎，「我的全部！我的心、我的身、我的灵魂、我的全部。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杜h翎怔了怔，骇然笑着说：「你以为你是谁？」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杜h翎很想抓住赛茜的手，把她拉过来，拥在自己的怀内，热烈地吻她。
杜h翎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把赛茜狠狠推开。明明喜欢，却缩手缩脚，这作风太不像杜h翎。
赛茜意志坚定，她不会被打倒，她要努力抓紧幸福，屡败屡战。
「你以为，你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吗？」杜h翎淡漠地笑了笑，「很抱歉，我对这宗交易，没有任何兴趣。」顿了顿又补充说：「你以为你的身体很值钱吗？我不玩已经玩过的玩具。」
杜h翎黑漆漆的眼珠就如同无底的黑洞，却暗藏汹涌的浪涛，彷佛要将一切卷走。
赛茜忽地一恸，寂静无声。
曾经，黑亮的眼里蕴含着深深的情意。如今，一切都变得过份冷酷。
赛茜垂下头看着杜h翎的手，戒指是真的不见了吗？真的不见了吧。赛茜那天回到那小草坡摸黑找寻不了，翌日再找还是找不了，找了几天，依然徒劳无功，是真的不见了吧。
真的不见了吧。她们的爱情，真的不见了吧。
突然觉得，距离变得好遥远、好遥远。近在咫尺，而咫尺却是天涯。
「分手吧！」终于，不费力气吐出的三个字，从杜h翎的口中说出，竟有点沙哑。
赛茜惊愕地睁大眼睛，歇斯底里大喊：「杜h翎！如果从此以后都不会见到我，你会不会答应我！如果我明天就不在，你会不会留下来！」赛茜因为过于激动，呼吸急促，胸口不停的起伏着。
你会不会答应？你会不会留下？你会不会？
杜h翎头也不回地离开，赛茜愣住当场。
万籁俱静，赛茜的心却跳得惊心动魄。
你不会、你不会、你不会……到最后，你还是不会……
僵直的身子不住地发抖，赛茜彻底被击倒。突然间，感觉很冷、很冷，没有阳光、没有温度的夜晚。一股恐惧侵蚀着她，是要被永远的黑夜笼罩。她，将永远失去她最爱的人吗？
她的离开，就像龙卷风侵袭，赛茜的心变得一片狼藉。
承受得了背叛，却承受不起被抛弃。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赛茜可以作出很多让步，只要杜h翎开口，她什么都可以交上。但，似乎希望落空，心也随之碎裂不堪。
我是有多爱你啊，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怎么你不要我了？赛茜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做错什么，输了一个她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受伤了
作曲词： 王菀之
灯光也暗了 音乐低声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外阴天了 人是无聊了
我的心开始想你了
电话响起了 你要说话了
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
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
是你变了 是你变了
灯光熄灭了 音乐静止了
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 人是不快乐
我的心真的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