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对簿公堂(一)
麦克阿瑟要访问中国这件事在美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不管是政fu高官还是平民百姓，不管是垄断财阀还是贫困居民，都纷纷发表各自的意见。而除了ABC之外，另外两家电视台也借助这件事火了一把，他们找到那些有名望的政fu的高官或者财阀的主事人，让他们登上电视，就此事发表各自的意见。一时间由ABC电视台率先开始的电视访谈节目大行其道，风靡整个美国，甚至连欧洲都深受影响，各个电视台也借助这股东风赚了个盘满钵满。
但是，在纽约除了麦克阿瑟访华这件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引起了无数美国人甚至欧洲人的巨大关注，那就是：美国广播公司对参议员约瑟夫。雷蒙德。麦卡锡的控诉案！
据说，这个案子在刚刚递交到纽约市法院的时候曾经引起了巨大的争执，法官们先是就受不受理这个案子展开讨论，后来，由于外界和来自白宫的影响又改为由谁来审判这个案件，据说每一个参予讨论这个案子的法官都为此事争执十分艰辛和惨烈，就连其中的一些好朋友也因为争论这件事而弄得是反目成仇的！
这个新闻是在ABC电视节目里播出的，ABC的特约记者约翰逊就控诉麦卡锡这件事来的纽约市法院，想访问一下他们关于这个案子的看法，结果谁知道吃了闭门羹，而恰恰在此时他听说了这个传闻，所以只能把这个传闻公布了出来。当然，他也在电视报道时主动申明了：这只是一个无法确认的传闻。
虽然他将这件事以传闻的方式向外界公布了，但是约翰逊相信无风不起浪，他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传闻那么简单，所以他想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这位被戈登森从《太阳报》挖来的大记者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也不屑于搞什么小把戏来出名。因为，在被重金挖来ABC之前，他就已经是象征着记者最高荣誉的普利策新闻奖的获得者，被人们称为“创造了历史的新闻记者”，在全美国已经家喻户晓了！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1948年，约翰逊受当时所在报社的派遣，例行公事地调查一件码头工人谋杀案，结果，他的调查报道《水边的罪恶》在《太阳报》连续刊出，震动全美。这些报道最后被改编为电影《水边》，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约翰逊让大家看到，假如不严格监督规范，工会会非常容易演变为有组织的犯罪集团。他揭露的码头工会如黑手党一般，拉帮结伙，谋财害命，整车整车地大批量盗窃货物。他的报道不仅引发一系列司法调查和审理，罪证确凿的系列谋杀者被法庭定罪，还导致整个码头工会被美国劳联开除；美国从此成立管理码头的港务局，也启动了美国国会对有组织犯罪集团的著名的公开听证，当时是电视转播，轰动整个美国。
可以说，约翰逊在全美国的新闻记者里面绝对是一等一的大拿，戈登森为了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和代价才把他给挖过来，目的就是为了给ABC的新闻节目正名。毕竟，林子轩是一个中国人，而且还是一个亲共的中国人。让这样一个中国人掌控全美最大三家传媒集团之一的ABC，是很难让排外的美国人相信这个公司的新闻是具有公正性。但是，有了约翰逊就不一样了，因为《水边的罪恶》，使得约翰逊名声大噪，可以说他现在就是美国人的良心。现在的他正是受美国人信任的时候，如果ABC的新闻有他出面，肯定能改变大多数美国人对ABC的看法，相信ABC的新闻是公正的，是不带任何歧视色彩的。
而约翰逊也不负戈登森之望，这位出身于美国南方佐治亚州，在二十年代就在报纸上因为公开揭露南方种族隔离的具体现状以及三K党所犯的罪行而受到追杀，最后因为州长的掩护才最终逃到了纽约，并一度加入过美国GD的左翼人士一上位，立即就对麦卡锡展开了攻击。
“让我们看一看在麦卡锡主义成为咱们国家的基本主义的代名词之后，美国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这是一份1950年八月的报纸。上面的照片是当时的国务卿艾奇逊和麦卡锡共同向新闻界宣布，允许麦卡锡对美国国u院的工作进行干预。这让麦卡锡先生极为风光，可是对于这一点，我不明白艾奇逊先生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仅仅是因为麦卡锡先生拿出了一份两百零五人，却始终没有公开过的名单？美国国u院的权利又凭什么能够被人这样，呵呵，分摊？”
“此外，我们这里还有一份资料：1951年，麦卡锡主义达到高chao，仅仅5个月时间，美国合法政党，注意，先生们，我说的是合法政党！它的存在是合乎美国法律的，当然，它有一个在现在这个时期并不是很受欢迎的名字一美国GD。不过，它们确实是合法的。现在我们说正事儿，仅仅五个月的时间，美国GD西部12个州的党员全部遭到通缉和逮捕其中存在死刑的3个州对5236药人以“叛国罪，判处死刑，请记住：5236人，仅仅三个州！而另外九个州也对96人以“叛国罪”判处死刑，还有62351，人被判处15年以上20年以下的刑狱，是62351！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居然有过这么多的叛贼！难道，就因为这个组织叫做GD就会叛国吗？我不明白，我曾经也是一名GD员，虽然后来离开了，可是我从来不知道美国GD在进行叛国的行为，他们只是想为国内的一些弱势群体争取更多的权力。就像当初林肯总统想要解放黑奴们一样，而且他们从来没有采用过暴力行动，至少他们比三K党在南方的行为要温柔的多。”
“除了这些，麦卡锡参议员还在文艺界和政fu部门煽动人们互相揭发，许多著名人士，如演员查理。卓别林这位我们最最尊敬艺术家也都受到了迫害，被指控为向苏联透露机密和为苏联充当间谍。这让我非常地不明白，为什么卓别林先生能够做到这一点，他通过电影宣扬GD？啊看来有这个可能。因为卓别林先生在他的电影里确实对一些资本家和商人进行了讽刺，就像是那部《摩登时代》，可是这样的讽刺有罪吗？美国是民主和自由的国度，对此，我们的关注和同情如果也是叛国的话，那么，那些整天因为薪水不足而牢骚满腹的人们又该怎么办？我必须提醒诸位一句：在美国，这样的人很多，至少也有几千万！而在1929年经济危机爆发之后，这样的人更是占全美人口的一半以上甚至更多！可怜的罗斯福总统，他居然想出了各种方法去给这些“叛国者们”以工作，难怪我们的麦卡锡参议员要称他执政的年代为“卖国的二十年”他应该学习麦卡锡参议员的做法，在经济危机爆发之后就调用军队，把所有不满的民众都叛处死刑，或者打进监狱，甚至是轰出美国！”
“此外，我们的对外情报机构，CIA也遭到了大清洗。中情局前任局长史密斯先生离开之后，麦卡锡先生就接连向中情局的特工们发出传票，现任的艾伦。杜勒斯局长还在为麦卡锡参议员对局内特工的传票而头疼。因为，当年他亲自选拔的一些中情局特工正在受到这位议员先生的怀疑，上帝，美利坚的叛徒真是无处不在呀！那么麦卡锡先生请你告诉我们，我们这些正在处于你怀疑之中的人们，我们到底怎么做才能保证我们国家的安全？而除了这些，在此之前，凡是在苏联或东欧执行过任务的中情局特工都已经被逮捕。谢天谢地，据说这个时期苏联也在对情报部门进行大清洗，要不然，我们将根本无力抗衡铁幕东面的特工活动。”
“还有，现在我们国内的许多普通人也经常在家中遭到逮捕，只要家中存在《GD宣言》之类的书籍，就会立刻被检察官以“协助外国破坏美国”罪起诉。到现在为止，全美，不包括波多黎各地区，已经一共有6231人因为类似的罪名而被起诉，上帝，只因为有这种书籍就是有罪，那么，国内那么多的博物馆里还收藏有英国殖民地时期的文件和书籍，麦卡锡先生是不是也要把这些处理掉，并把相关人员的脑袋上扣上破坏美国的罪名？我真不明白，我们的检查机关在做什么，法院的法官们又是依据哪一条法律来判定的这些罪名？难道我们身处的不是自由民主的美国，而是由麦卡锡先生当皇帝的封建王朝吗？”
约翰逊的新闻节目在美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非同一般的反响。美国人对ABC这样摆明了车马向麦卡锡宣战，并从头到尾把其所做过的事情一一铺陈出来的做法让人大吃一惊。但是，就在人们以为ABC的这种做法会捅了马蜂窝，引来麦卡锡的疯狂反扑的时候，又有人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安静！
整个美国的新闻媒体都是那么地安静！
除了一些坚定支持麦卡锡主义的报纸说了几句，声称ABC的行动是“逆流”之外，其他有影响力的美国媒体却都没什么动静。就好像ABC对麦卡锡的攻击只不过是一丝灰尘，落进水里也没有激起一丝涟漪。没有任何一家全国性的电视台，也没有多少上规模的报纸电台表示自己对这一事件的看法。整个美国的舆论界都表现出出奇的安静。而在这种安静的有些异常的环境下，最后仅仅只是有了一丝传闻：麦卡锡要求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总裁戴维。萨尔诺给自己一次现场访谈，说是要对ABC攻讦进行反击，结果戴维。萨尔诺婉拒了这个要求，理由是电视台的时间都安排完了，几个月内都没有空档。
这时候人们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异样。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纽约市法院终于迎来了开庭的时期。
“外面的人很多？”
开庭的时间是在1953年的5月20日，就在前一天，也就是5月19日，科学家朱利叶斯和艾瑟尔。卢森堡夫妇因为种种欲加之罪而被送上了电椅，（真正的时间是1953年6月19日）对此，约翰逊在电视上咆哮不已，直斥为这是法西斯主义，是在制造白色恐怖。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什么反响，可是，面对着约翰逊那咄咄逼人的的声势还有那沉重的压力，正准备上庭的布鲁诺。西斯法官依旧觉得心里虚虚的，仿佛他不是负责审判的法官，而是受审的被告。
“不是很多！”身边的助手一边帮忙拾掇着法官袍，一面淡淡地说道。
“不是很多？”西斯法官没来由的心情一松。
“是非常多！”
“现在外面不仅仅有ABC，还有NBC、CNC。除了这三家最大的电视台之外，另外还有几十家大型报纸，上百家广播电台，除了少数一些重要人物，这些人已经把整个听众席占满了，这还不算在法庭外面的那近千名记者和上万名的观众。”助手又接着说道。
“观众，上万？”西斯法官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儿局促。
“没错，绝对超过万人！”助手抬起了头，眼珠子红红的，“他们都在等待着此次的结果，纽约市警察局已经调派了一千名警力在法院的外围，维持秩序，还有两千名正在极力堵截那些正在向法庭周围赶过来的人们！
“怎么，还，还有人正在赶过来？”西斯法官咽了口唾沫。
“是的，而且他们的身上还都藏着标语，只是现在还没有打出来而已。”助手又道。
“我的上帝。”西斯忍不住蒙住了脸。
“现在没时间去问候他老人家，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想就是他老人家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阁下！你只能乖乖的上庭了！”助手叹了口气，提醒道。
“是呀！没有办法。你说我怎么就接了这个案子呢？”西斯苦笑道。
助手什么都没有说，只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助手相信西斯肯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借这个案子，因为他是纽约市法院里边唯一一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法官。和那些赫赫有名的大法官相比，他就是新手。面对这样一个案子，他这个新手不出面，难道还让那些大法官们出面吗？
“现在外面这个案子怎么看？”西斯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助手能够回到自己的问题，所以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道。
“虽然支持林子轩的人有很多，但是相信他能够胜利的人并不多，因为他的对手是麦卡锡。”助手如实的说道。
“或许这个案子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一个称为大法官的机会。”西斯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助手看着西斯的样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谁都认为这个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怎么会认为是个好机会呢？难道他此时的心智已经不清楚了吗？
“现在开庭！”
西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主审官席位上的，这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眼前就突然出现了纽约市法院最大的审判厅，厅内早就已经坐满了各色人等，西斯甚至还在前排看到了纽约市市长和市议会的议长。不过他对此倒是没有感到多么惊讶，毕竟这是有人在控告麦卡锡，别说只是来了市长和市议长，就是总统艾森豪威尔和国务卿杜勒斯等人坐在前面他也不会感到惊讶。只是法庭里那么多的带镜头的长枪大炮，实在是太让人心惊胆战了。当法官那么久，他还没从来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可他也没办法，这是美国，这里崇尚一切自由，其中就有新闻自由！而此次的当事人，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都对这个没有意见，他自然也没话可说。
“我不打算说太多，这个案子确实是非常的重要和有影响力！所以，原告，请陈述你的诉状！”西斯摇摇头，努力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一边，偷偷瞥了一眼被告席上那个半秃着脑袋，身材臃肿，正在把玩着拐棍儿的著名人物，也就是把美国搅得乱七八糟的的参议员麦卡锡先生，先向原告席问道。
“法官先生，我代表美国广播公司和其他的一些相关人等控告麦卡锡先生和他的非美调查活动小组违犯多项美利坚合众国法律，并侵犯人权！”林子轩身边，年仅二十余岁的克莱蒙。亚当斯长身而起，一脸寒霜。他刚拿到律师执照没多久，只因为那些和ABC有合作关系的律师事务所根本就没人敢接这个案子，最后不得不学习法院的那些法官，所有律师一起推出了个倒霉蛋儿，就是他！不过律师们比法官们要聪明，他原本只是个见习律师，只是被律师事务所的其他大牌律师一起给推上来的的替罪羊而已。
他本来也不愿意出面的，可按照其他律师的说法，如果他不来，工作肯定就没有了，如果来，有麻烦，律师事务所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地保他没事儿，虽然他也知道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抛弃自己，可是毕竟还有一个万一吗？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理由！”西斯又简捷地问道。
“非美活动调查小组在1653年4月5日下午14时31分，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强行闯入ABC总部大楼，并破坏电视台器械，同时，还对公司总部的多名员工进行了人身伤害，并要求查封ABC，可这显然不是美国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力。”克莱蒙说道。
“非美活动调查小组是在保护美利坚合众国不被外国颠覆势力侵入，律师先生，你身边的那个中国人就是GD的代言人。你的辩护，根本就是在为他进行开脱，是在破坏美国。你知不知道？”克莱蒙话音未落，被告席上的麦卡锡就突然一跃而起，一边拿拐棍儿敲着被告席的桌面，一边叉手指着林子轩叫道。
“林子轩先生有没有破坏美国，是有美国法律说了算的，而不是你麦卡锡议员先生您说了算。”克莱蒙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还不到五十就已经秃了半个脑袋，现在又一脸嚣张的家伙，“另外，麦卡锡先生，请你保持你的风度，这里是庄严的纽约法庭，不是你的非美活动调查小组，更加不是你的办公室，所以请注意你的言辞！”
“中国人，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行价！”麦卡锡依旧拍着桌子向林子轩吼道。
“法官先生，我反对！”克莱蒙没再理他，转身向西斯叫道。
“反对有效！”西斯赶紧敲了一下桌子，又对麦卡锡道，“麦卡锡先生，你现在是被告！原告还在陈述他的诉状，还没有到你发言的时间，请注意！”
“哼！”
在辩护律师的拉扯下，麦卡锡愤愤地坐了回去。
“另外，我们还要控告麦卡锡先生的其他一些违法和越权的行为！”克莱蒙又道。
“律师先生，你想诬告我吗？我是麦卡锡，国会参议员，我能有什么违法和越权的行为？”麦卡锡又跳了起来。
“法官先生！”克莱蒙叫道。
“议员先生，请坐下。”西斯无奈地再次敲响了法槌！
“麦卡锡先生和他的非美活动调查小组有多次违法和越权的行为，首先，我们这里有一份迪斯尼公司创始人兼总裁沃尔特。迪斯尼先生的证词，迪斯尼先生证实，麦卡锡先生曾在过去的几年里，多次通过手下和亲自打电话对他进行逼迫，要求他解雇甚至是迫害迪斯尼公司旗下的一些演员和电影从业者。”
“这是诬蔑！”麦卡锡又一次跳了起来。
“法官先生！”克莱蒙无辜地看向了西斯。
“议员先生，请你不要扰乱法庭的秩序！”西斯敲着法槌叫道。不过他此时的眼神却忍不住有些发飙，沃尔特。迪斯尼居然为林子轩做证？这可是美国的名人！全美国的小朋友都喜欢的动画角色就是出自这家公司。
“另外，我们这里还有好莱坞演员工会的罗纳德。里根先生证实，他曾经应麦卡锡先生的要求，威胁好莱坞电影公司的老板们，要求他们出面揭发某些演员有GD的嫌疑。而这些人的名单都是由非法活动调查小组提供的，并且没有附有任何证据。”
“罗纳德。里根？他是谁？这是个什么东西？”麦卡锡再一次叫道。
“议员先生，还不到你发言的时间，我也不想再一次警告你了，你明白吗？”西斯忍不住怒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当这法庭是什么地方？美国总统在这儿也得老老实实，何况你区
“不久之前，在我的当事人收购ABC之前，麦卡锡先生派自己的主要助手罗伊。科恩和戴维。沙因去调查ABC调查GD的活动，并指出ABC的工作人员都是“GD的同情者”结果调查结果显示他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ABC的工作人员对美国政fu有什么不忠诚的行为，但最后，BC仍以各种名目解雇了几十名雇员。我们这里有三十二份证词，有已经被解雇的ABC雇员，也有现在仍旧在ABC工作的曾经受过麦卡锡威胁的员工们的证词，他们都愿意出庭做证！”
“狗屎！这是诬蔑！那个中国小子是ABC的老板，他什么样的证据拿不到手里。”
“麦卡锡先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这里是法庭，是庄严神圣的地方，如果你再这样扰乱秩序，那么，我将不得不对你进行缺席审判！你明白吗？”西斯重重地敲击着法槌。多年的法官经验已经让他发觉了事情的不对，ABC的人居然找了这么多证词，看来不只是有备而来这么简单，麦卡锡似乎有些不妙。
“今年5月，英国工党领袖艾德礼在一次会议上谈到，‘人们会怀疑，在美国外交政策中究竟是艾森豪威尔还是麦卡锡有更大的权力？结果，麦卡锡先生对此老羞成怒，指责艾德礼是英国工党里的一名‘GD员’我们就此向英国方面提出了咨询，英国工党和英国首相邱吉尔先生都分别发回了公函，指出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是对艾德礼先生声誉的无耻污蔑！英国政fu的公函里还附有邱吉尔首相的亲笔回信，信上说：别让那个狗屎的臭味儿传到英国！’法官先生您要看看吗？”
“咕！”西斯很没有形象地咽了口唾沫，瞥了一眼麦卡锡之后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邱吉尔？那家伙可是最坚定的反G产主义者，还是英国首相，居然也对麦卡锡这么不满？
“我们这儿还有，今年3月，麦卡锡先生反对艾森豪威尔总统提名的查尔斯。波伦任美国驻苏联的大使。波伦先生在1948年担任过罗斯福总统的顾问。麦卡锡先生声称，根据他所掌握的档案材料，波伦先生起码，是一个‘危害美国国家安全的危险分子’，原因是波伦有个亲戚是美国驻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慕尼黑的总领事，这个亲戚与一个苏联女人有牵连。所以波伦不宜再当驻国外的外交官。麦卡锡先生还说，波伦在艾奇逊的国u院班子里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因此波伦也不宜在美国驻苏大使这个关键性的岗位上工作。虽然艾森豪威尔总统和国务卿杜勒斯没有理会麦卡锡先生的反对，最终还是让波伦当了驻苏大使，但是，政fu的行动证明：麦卡锡先生又诬蔑了一位为美利坚合众国效力的政fu官员！”
“法官先生，我反对，政fu的任命与麦卡锡议员的所作所为只是正当的工作行为，原告律师的这些陈词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它们根本就不足为凭，也无法证明麦卡锡议员有任何诬蔑他人的行为！”麦卡锡身边的辩护律师也终于忍不住蹦了起来。事实上，刚刚克莱蒙提到邱吉尔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妙了。或许，那封信对邱吉尔来说只是普通的一封公函，顶多就是在上面发了发牢骚，可是这却向所有人表明了一名政治强人的态度，尤其是在国际上拥有广泛影响力的政治强人的态度对某些事件的影响力其实并不只是态度那么简单，何况邱吉尔并不只是一名政治强人，那个老家伙，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他都可以称得上一个伟人。
“反对有效！不过。。。。。”西斯想了一下道，不过说完之后他又盯着辩护律师看了一眼，“辩护律师现在还不到你发言的时间，所以等我叫你的时候再起来！”
“是，法官阁下！”辩护律师无奈地坐下。他知道，现在事情已经不像刚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想得那么容易了。
“法官阁下，我们这儿还有麦卡锡参议员强迫政fu辞退的两百八十三名原政fu职员的证词，他们证实，麦卡锡先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强迫政fu各部门将他们辞退。”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人。可是律师先生，根据本年度3月15日，艾森豪威尔总统新发布的10450号行政命令：凡有“叛国嫌疑”与国家安全要求不一致的工作人员，都应予以解雇。所以你所说的那两百多名政fu工作人员被辞退，完全是合法的行为！那是为了美国的国家安全。”麦卡锡冷笑道。
“我们知道这项法案，它允许政fu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解雇工作人员，就像杜鲁门总统没有批准，最后却多次应用过的《塔夫脱一哈特莱法》即“劳资关系法”，规定的那一条“禁止同情罢工和工人的纠察活动，禁止工会与雇主订立只能雇用工会会员的合同，禁止在工会中容纳GD员，资方有权要求工会赔偿因罢工而造成的损失，一样没有任何公理可言事实上，我们对这个法案的态度是不认同和质疑，也就是说，在我们看来，艾森豪威尔总统发布的这个命令：它本身就不合法的！”
“啊。”法庭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年轻律师的话给震住了，总统的法令不合法。本来是与麦卡锡对阵的，怎么又将总统给牵扯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