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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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她都贪看他的容颜垂泪到天明，第二天，在他要醒来的前一刻离开，回到房间，扑上一层厚厚的脂粉，将一切哀伤全部遮掩。

唐清矾看着她的变化，浓妆艳抹下是早已破碎的神情，他不知道婉凝在他走后能否坚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她的心意，在他还能有自主意识的时候多陪陪她，只是最近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衰弱了，他怕这一睡下就再也起不来，不忍心她悲上加悲，他情愿先行离开，这些快乐的回忆足够他回味了。

九月初八的早晨，本来是约好了一起去看**的，只是那个人突然不见了，婉凝心中发凉，慌了神，过了好半响才快速的穿衣着装，找遍了整个别院也没有他的身影。

上官轩他们应声而来，看见她披头散发，满脸凄凉的眼泪，大惊失色。

“婉凝，你怎么了？”上官轩快步走了过来，抓住婉凝的双肩，对上的是她红肿的双眼，泪滴成串的往外涌，却不哭出声来。

“哥，你告诉我，清矾去哪了？”婉凝抬眸，任由泪水洗面，哀求的望着上官轩，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一转身，他就消失了。

“他走了？”上官轩为她擦去泪水，这张破碎的容颜没了胭脂的遮掩，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哪还有半分以往的精气神。

“柳大哥，你告诉我，他去哪了？”看着她家大哥闪躲的眼神，她凄惶一笑，心伤逆流成河，诉与何人听。

柳棕杨不忍看她哀伤的摸样，别过了身子，唐子柔躲在上官辕的怀里，轻声啜泣着。

“你们一个个都瞒我做什么？哥，我求求你，不要瞒着我，我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呀，他去哪了？你们看看我，我这不是好好地吗？你们瞒我做什么？他在哪？”她笑着推开了上官轩的钳制，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初升的太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怎么也收不回去，狠狠的抹了把脸，即使已经预见了结果，可是依旧不甘心着，不满足，她想要更多，更多。

“我只是想陪着他走到最后而已，我没有逃避现实，我没有奢望什么，我很清醒，如果和上次一样他变心了，他不要我了，我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他是要消失了，我看不见他，我抓不住他，我能把握的只有现在，你们这不是为了我好，我是活着的人，无论多么心伤疼痛，我都会呼吸，伤口也都会愈合，清矾呢，他有限的生命中处处都充满了绝望，他看不到明天，他只有我，你们行行好，我求求你们，行行好，告诉我，他在哪？”大滴的眼泪如泉涌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抱着手，朝着他们一个劲弯腰，一阵风过，她飘渺的像似要乘风而去。

“婉凝。他……。”上官轩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一把刀在钝钝的割着血肉，他抬眼看了看四周，泛回了眼中的酸涩。

“他在哪？啊？”婉凝哀婉的喊了出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一阵摇晃，才站稳了身子。

府内的下人为她的真情所感，躲在一边垂泪。

“哥……他离开了，他不想误你一辈子，他说你们从此一刀两断，他不要你了。”唐子柔咬着唇，她从没有见过婉凝这么决绝的一面，她还记得自己哥哥对自己的嘱托，只是说出来真的好困难，她闭着眼睛，喊了出来，说完后她早已痛哭出声。

“哈……你们……呵呵……骗子，你们全是骗子。”婉凝颓然笑出声来，声音中尽是哀凉，用手指一一点过，她哭，她喊，依然没用，她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临了，只是太突然了，让她没有防备。

“婉凝，忘了他吧。”上官辕皱眉看着她的泪容，心情沉重的厉害，怀里的子柔只是哭哭，可是婉凝不同，她太过自主，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别人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婉凝只是笑看着他们，然后转身离开。

“婉凝，你做什么？”上官轩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胳膊，这么不声不响的太让人不放心了。

“还能做什么？你们不是让我忘了他吗？呵呵，我忘给你们看。”婉凝缓缓的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决然。

“婉凝。”上官轩听了她的话语，一种不安涌上了心头。

“都不要跟来，我要静一静。”清矾答应过陪她一起去赏菊的，她知道他就在附近，他会默默的守护她，直到他离开。025sx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