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恩将仇报

后悔,早知如此,他就摒着气息等着女子从浴桶中站起了,在用目光光顾了她的身子之后再被她发现该有多好,他想得真美,可是此刻一切都已经晚了。

女人优雅清灵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她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一个不要命不要脸的男人,她才看不上眼,纤纤玉指伸起再落到他的下巴上,轻轻的仰起他的脸,“啧啧,说你是鸭你还在心里不承认,你看你还没上床,衣服就敞开了半边,这就是自动献身的表现。”手指再一点洛竹邪的额头,“啧啧,好好的一副皮囊,千万别糟蹋别浪费了,小玉,小翠,快动手吧。”花雨晴说罢玉指便在洛竹邪的身上状似随意的点了两点,那速度快的让小玉和小翠谁也看不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可是,洛竹邪的身子已经软了,正慢悠悠的向着室内的玉石地板倒去,随时都有亲吻玉地板的可能。

小玉和小翠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洛竹邪,“宫主放心,一准完成宫主交待的任务。”这任务真好,从前都是左宫的男人们作威作福惯了,都是他们欺负她们,如今,老天终于开眼了,她们右宫的女人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洛竹邪软软的身子如棉花糖一样的倒在两个小宫女的身上,被人架着退出花雨晴的屋子时,花雨晴那沐浴后诱人的体香渐渐从他的鼻端退去,那一刻,他的心里竟奇妙的都是失落。

暗夜,花雨晴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将气息凝注于丹田之上,脑子里不停反复的是玉刹罗交给她的书中的字字句句,花雨晴在练功,虽然她的轻功已很难再遇敌手,可是论武功还差了那么一截,回想那一天她随着玉落出小厨房时的遇袭,心里不免恼火,她再也不想发生那一天被白粉袭击的事件了,她不想任人欺负。

这世上,适者生存,从她知道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要做一个强者,再也不会任由男人欺凌了。

手掌翻飞,带着汩汩的风动,每一招每一势都会不由自主的带动内室里的帷幄轻扬飘动。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每每完成了一个动作,连她自己都暗叹自己是一个习武天才,一切都是这般的顺利,就仿佛她学练摔角以来,除了那最后一场的人为控制,她竟从未有过败迹。

终于,当一套动作完成之后,花雨晴缓缓收势,调匀了气息,睁开眼眸时,周遭是烛花点点,一片静穆。

身子轻盈一跃,白色的裙角飞扬而起,眨眼间,花雨晴便站在了窗前。抬首,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边,洒到人间的是一份淡弱的光明也是一份清冷。

无声仰望,她才发现她早已习惯了这样清冷的世界,没有爱的感觉,她遗失了她自己。

园子里,风吹花动,一片馨香送来,月光下夜色更加迷人,那花海吸引着花雨晴不由自主的就飞出了窗子,身形曼妙的落在一片花草之上,足尖点着花茎,弯身折了一株芍药在手,轻嗅着那芬芳在鼻端,花雨晴第一次让自己淘醉在花色之中。

蓦然,就在几步开外的花草间,传来了淡弱的声音。

不是她的刻意,然而却字字清晰的送到了花雨晴的耳中。

“听说宫主原是要将宫竹缺逐出玉宫的。”一个女子的声音送来。

“是的,如果不是玉落护法拦着说要为他治好了伤再逐出玉宫,只怕那宫竹缺此刻早已成了山野路边的一具尸身了。”

“可不是,宫主真的有些恩将仇报,人家救了她,她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要将宫竹缺逐出玉宫。”

“那小子真是命衰,只怕留了也没用,听说现在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死了呢。”

“不会吧,只是中了一刀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那一刀好巧不巧的就在心脏的边缘,伤了心肺,只怕很难再治好了。”

“不会吧,那么一个俊美如琉璃般的男人,倘若真成了废人,就算活着也没了意思。”

“唉……”一声叹息送来,“那是他命不好,救谁不好,偏偏救了这新宫主,说不定这新宫主真的就如风竹青所言就是一妖孽呢。”

“别糊说,当心被宫主听到,你的小命就一命呜呼了。”

“哦,再不说了,不过宫主对待宫竹缺的所为真的很让人心寒。”

“如果老宫主在,说不定宫竹缺就有救了,只可惜这新宫主不杀他已是难为了,又怎么可能救他呢。”

“怎么救?”

“听玉落护法说,宫竹缺真气唤散,如果没有人日日为他输入真气,推宫换血,他最多也就只能活一个月了。”

“那找人推宫换血就是了。”

“没用的,除了宫主外,谁人有那么高的内力修为呀。”

“青君,如果他出手一定可以的,他的功力绝对不在老宫主之下。”

“他失踪许久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没用的。”

一声接一声的叹息送来,花雨晴静静听着两个女子间的对话,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原本施恩放过的宫竹缺此刻竟然就要死了。

这是天意,是恶报吧。

死就死吧,想到那张魅惑人心的与陈奇阳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面容,她一点也不想理会他的生死。

一闪身,云袖翩翩,如一朵蝴蝶般优雅而飞入了层层帷幄相间的内室。

白衣倾卧,睡莲抹香,浅浅淡淡的呼吸中,花雨晴悠悠进入了梦乡。

树荫下,藤椅中,花雨晴悠然自得的享受着大自然带给她的那份山青水秀的极致美好,这玉宫真好,建在青山绿水之间,让她耳中聆听的是清凉的山风,是泉水的叮咚作响。

小宫女早已被她禀退了,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独处,如果爷爷还在,她此刻必然会有牵挂,可是爷爷早去了,所以她才傻傻的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了那个狼心狗肺的陈奇阳。

真想挖了他的心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只可惜除了玉刹罗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穿过来的。

是的,连她自己也在莫明其妙她是怎么穿过来的,一个漩涡而已,却有着那么大的魔力,此时,再想起飞机上那牧师的眼神,一切似乎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她再也无法回到那架飞机上了。

在右宫,经过了两天两夜,花雨晴只得认命了,这就是她的命,不过,做这玉宫的宫主也不赖,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暂时还没有遇到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正悠然想着今后的打算,突然间,那小溪里传来了貌似淌水的声音,眉头一皱,这是谁打扰了她的午休,正要飞身而起,才想到她的心绪似乎是有些烦躁了,不过是一个淌水而行的人经过罢了,她真的没必要动气。

于是,花雨晴继续她的午休。

可是,那水声却越来越大,大到她再也不想捂住她的耳朵了,她是玉宫的宫主不是?

怎么可以任人这样的惊扰她,飞身一起,直奔那响声而去,穿过树木与花香,点点的山野气息让人迷醉,这古代的大自然比起现代来那不知是原始了多少倍也少了多少的污染呀,或许,她穿对了。

小溪边,一株树下,花雨晴悄然落地,举目望去,一个男人背上背着另一个男人正淌着小溪水而来,“站住。”她低喝,冤家路窄,竟然是洛竹邪与宫竹缺,而后者她一看到他就一身的气怨,手中的拳头居然自动自觉的就响了起来。

洛竹邪疲惫的抬首,迷迷糊糊的望着花雨晴,然后,当他确定是她时,他的眸眼眨了又眨,随即惊醒的立刻一松手就将身上的宫竹缺撇到了小溪里,然后撒开两退就仿佛见了鬼一样的飞跑向与花雨晴相反的方向。

“跑什么?”看到洛竹邪望见她时的表情,花雨晴眯眼一笑,这男人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爽够了吧?”想起她先前的吩咐,她可是便宜他了,那么多女人侍候他一个,他该感谢她才是。

洛竹邪乍听到那轻柔悦耳的女声先是浑身舒畅,随即更是没命的跑,他怕了,怕这女人的手段,如果不是他聪明,只怕此时早已精尽人亡了。

纤巧玉手一送,就如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捞起了洛竹邪,“往哪里跑?”他偷看她沐浴的事她可是轻罚了他了,想当初她初入地狱之屋时,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宫主,属下不是跑,属下是为了宫主的声誉去寻人。”洛竹邪急中生智的说道,说什么也不能让花雨晴抓住他的把柄,他怕了,他的身子骨要紧。

“寻人,寻什么人?”花雨晴一边带着他的身子回到她最初站着的树下,一边低声厉问。

洛竹邪还没站稳身形,就急忙指着横在水中一块顽石间的宫竹缺道,“属下带他去寻医,不然,他死定了。”

挑挑眉,“他死了,关你什么事?”

“宫主,属下是不想污了宫主的名声,不管怎么样他可是宫主的救命恩人呢,他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右宫里,传出去,将来宫主在武林中的名声可就是尽毁了。”洛竹邪理所当然大言不惭的说道,仿佛他一心一意的为着的就是花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