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八 (中)

在反射梅蒂奇、高蒙、百代等电影院观看电影时,通常不带零嘴进场,因此大部分艺术实验电影院并不附设小卖部,场内也很少听见嗑瓜子、吃爆米花、开易拉罐的声音。但是,最具有电影气息的咖啡馆却不是电影院内的咖啡馆,而是位于历史悠久的电影街——香坡街上的反射咖啡馆。

林白杨和裴奕刚看完伍迪艾伦的电影回顾展影片《曼哈顿》,坐在反射咖啡馆里,咖啡馆的墙壁上贴着零零星星的海报与照片,导演的签名夹杂其中。黑色的圆木桌和五颜六色的摄影灯光烘托出来的效果,让整个咖啡馆看起来就像拍摄场景。偶尔推门进来或出去的客人中,就有著名的演员或导演,但没有人上前去打扰他们,他们也像普通人一样和友人或家人坐在咖啡馆里说笑谈天。

林白杨向裴奕示意,角落里坐着的就是伍迪艾伦,裴奕问是否想上去合影签名?林白杨摇摇头,既然大家都对他们视若无睹,照样谈论风生,那就不要去侵犯他们的空间,在这个咖啡馆里,没有名人,有的只是对电影热爱的人们。

两人静静的走在拉丁区的路上,手牵手享受巴黎的夜。

路边有人在摆摊卖花,绚丽的花朵吐露如潮的芬芳,裴奕买了一束,递到林白杨的面前,“送给你的。”

林白杨接过闻闻,笑着说谢谢。

两人在裴奕看着林白杨一脸的意犹未尽,问,“还想再继续看吗?”

林白杨想了想,“嗯。想。”

裴奕搂着她的肩膀,“走,我带你去看。”

当林白杨坐在裴奕家的小型家庭影院房间里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裴奕挑了老半天的碟子,关好灯光,坐在林白杨身边的沙发上,搂着她的肩膀。

林白杨盯着屏幕放出的几个大字,心想,跳他挖的坑里了——这坏胚子放的是日本恐怖片。

亚洲恐怖片和欧美恐怖片的区别在于,一个挑战的是心理,一个挑战的身理。林白杨自认为身理方面还能坚持住,但是心理上的攻击就让她不敢直视。尤其是日本的恐怖片,更甚于国产的恐怖片。好歹我们国内的恐怖片还讲究一个前因后果,因果循环,最后好人战胜坏人。但日本的恐怖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它啥也不讲,只图死绝,务必达到一个不剩。

林白杨要求换碟,裴奕坐着不动,只笑她胆小。林白杨才不吃他这套激将法,可裴奕就是不换。林白杨不会操作他们家复杂的机器,急得团团转,转身看到屏幕上的画面,又吓到跳回到裴奕的身边。

等林白杨吓得往裴奕怀里躲时,裴奕心里暗笑,好你个林白杨也有怕的时候。

裴奕也不伸手去搂她,就这么两只手抱着胸前,眼角偷看林白杨那傻样。

别问为什么林白杨不干脆跑出房间,因为裴奕这货把门给反锁了。

林白杨就算闭着眼睛,光听那恐怖的音乐,她的小胆子都在乱颤。可林白杨就是犯/贱,知道裴奕在旁边有依靠,还敢状着胆子时不时的从手缝里偷看几眼。就这么几眼,偏偏都看得是女鬼放大的脸孔,在一晃一晃的黑暗的房间里冲着林白杨瞪着死人眼。

林白杨只觉一股寒气冲自己扑面而来,脚下也冷,手上也凉,就连后背都是冰的。她拉过他的手臂想环住自己的肩膀,可裴奕抱胸的手臂就是不让她拉动,林白杨急坏了,把拖鞋一踢,赶紧把脚都搁在了裴奕的腿上,侧坐在他身边,主动抱着他不肯松的手臂。

裴奕心里那叫个爽啊。

林白杨气得一边踢脚一边摇裴奕的手臂,膝盖顶着裴奕的环抱的手臂,直把他踢的也晃来晃去。

裴奕看林白杨皱着眉一幅又怕又气的小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伸手去搂住她的肩膀,可林白杨得寸进尺,嚷着说背上好冷,非要裴奕的大手去扫她的背。其实这妞就是担心有鬼怪趴在她背上,想裴奕去帮她扫扫怪。

裴奕这小子简直笑得比狐狸还坏,不用她催,一只手在林白杨的背上背上摸来摸去,还嫌衣服隔着不能祛除寒冷,手还伸到林白杨的衣服里面去摸。林白杨看得正津津有味,压根没有注意到裴奕的毛手。

有裴奕助阵,林白杨这下胆更肥了,也不从手指缝里偷看了,直接瞪着两眼认认真真的观摩。

这恐怖片就好比吃辣椒,一开始你觉得辣不想吃,可你吃了之后,就忍不住要一直吃下去。等吃完了,才发现自己嘴唇都辣肿了,心里直喊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白杨正处于吃辣椒吃得正过瘾的过程中,完全没有考虑到看完之后的后果。她还和裴奕边看边讨论起剧情来,“你说这些人胆子是不是很大,明明知道有危险,还非要跑去送死。不过日本的恐怖片剧情真的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啊,一个人行动就代表死亡;几个人出现就代表群歼;一群人出动就代表灭团;”她歪着脑子认真的问裴奕,“你说要怎样才能在这样的剧情中存活下来呢?”

“你说呢?”裴奕心不在焉答。

林白杨眯着眼睛看着裴奕,他一手只伸进她的衣服里,在胸衣的扣子上勾解,一只手在她的腿上来回轻抚。林白杨按住放在腿上的手,问,“你想干吗?”

裴奕歪着嘴角,戏谑的一笑,附在林白杨耳边,“想。”

还没有等林白杨反应过来,裴奕已经把她压在了沙发上,按住她两条扑腾乱踢的腿,“宝贝,不是你邀请我的吗?”

林白杨被他的流氓无赖气得无法,“中文博大精深,你这个外黄内白的香蕉是不会明白的。”

裴奕真觉得林白杨可爱得不行了,他一边亲一边笑,“我的香蕉,你应该是最明白的。”

林白杨老脸都红了,心想,你的那都粉变黑了,哪里还有白嫩的样子。

林白杨再反抗几下,裴奕难得地就放开了她,微微支起上身,故意用惊恐的语气逗她,“你看你背后是什么?”

吓得林白杨边叫边往他身下钻。

既然林白杨这么主动,那裴奕也不好意思再矜持,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还顺手把林白杨的上衣给解了,压在沙发上就开始乱啃。

林白杨现在着实没有心情,“能不能把电影关了?”心想,这屏幕上血淋淋的,裴奕居然还能下得去口。

裴奕打了个响指,屏幕渐渐暗了下去,房间亮起了幽暗的灯光,裴奕问,“要不要再换个类型的片子调节下气氛?”

忘记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投入另外一段欢快的剧情中,可林白杨低估了裴奕的脸皮厚度,当屏幕上显示出一男一女就能拍完一部剧的电影时,她气得闭着眼睛直骂裴奕是流氓。

虽然闭着眼睛看不到裸/男/裸/女,可耳边还是充斥着“雅蠛蝶”“一库”的**/叫。即便林白杨不是什么没有看过a/片的纯洁白莲花,但压在个男人身下动弹不得暧昧不已的时候,你让她再去看,那心境和心理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白杨羞得满脸通红,可裴奕还不放过她,见她死活不睁开眼睛,就仔细地在她耳边轻言叙述电影里的人物动作。一边摸她的胸口,一边说,“那个男人现在在摸那个女人的胸部。”

低头轻咬她的双峰,潮湿的声音说,“男人现在在咬女人的胸。”

辗转吸允着顶上的花蕾,性感的声音在耳边拂,“他现在在含着她的乳/头。”

牙齿在胸口印下一个个牙印,低沉地说,“我现在在咬你,我想吃了你。”

林白杨的一只腿被翘着按在沙发背上,一只腿落在地上,裴奕在腿间起伏。许是电影的刺激,裴奕显得格外兴奋,吼着要和电影里的男主角比比谁的时间长。

林白杨觉得有些同情拍a/片的女主角,如果遇到个像裴奕这样的对手,时间长精力旺花样多,真的是体力活。钱真不好赚。

最后以裴奕的时间长、次数多、力道猛的明显优势战胜了电影的男主取得了又一次的胜利。

裴奕送林白杨回家,林白杨把他拦在家门口,“回去吧。”

裴奕帮她打开车门,夜风把他的碎发微微吹起,划过眉梢。裴奕点点头,亲了亲林白杨的额头,“那我回去了。”

林白杨冲他拜拜手,“嗯,走吧。”

裴奕靠在门边不动,说“你先进去,我看你进去后再走。”

林白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先走吧,我看你走了再进去。”

裴奕也不跟她推辞,转身上车,缓缓启动车子离开,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林白杨站在原地,冲他挥手,时不时的用手指拨弄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一直到镜子里的她渐渐看不见了,裴奕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

林白杨接到夏洛克的电话,今天晚上阿姨会飞巴黎过圣诞。

她进门就看到年轻的阿姨坐在客厅沙发上,和夏洛克在聊天,一见她进来,高兴得走上前来抱住林白杨,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林白杨微笑的问好,点头说过得好。

阿姨比妈妈小十岁,是妈妈唯一的妹妹。外祖父母过世的早,阿姨和妈妈两人相依为命,直至成年后各建家庭,因此两姐妹的感情至情至深。两年前阿姨嫁给了一个在帝都的离异男人,男人带着离世的前妻留下的两个儿子与阿姨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

林白杨和妹妹夏洛克一直生活在法国,对阿姨的家庭并不熟悉,只听父母提起过姨夫在帝国从政,大儿子从商,小儿子从影。阿姨和姨夫生的小女儿今年才两岁,每年圣诞阿姨都会带着她来巴黎与姐姐一家人团聚,林白杨和夏洛克很喜欢这个漂亮聪明的小妹妹。

“阿姨你今年来的比往年早呢。”林白杨说。

“是呀,你二表哥刚好现在也在巴黎,我就带着你小妹妹赶个热闹,今年能凑在一起过个圣诞。”阿姨看着门外,笑道,“这不,他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