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肯定是不值钱的,又不是真的历史朝代。”

“金子......一般般,嚯,这得有一斤多重吧,以现在的金价来说,能值个二十万左右。”

阿穆不太清楚这里的货币价值,问:“二十万,二十万能做什么?”

“做不了什么。”顾恩玛随手把金子丢开,指着玉佩:“但你这个东西就值钱了,我不太懂玉石,这种资质的羊脂玉......”

“哦。”阿穆很失望,他以为两锭金子能值钱些的。

毕竟如果是在南越,两锭金子够普通家庭富裕的花销一年。

顾恩玛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把玉佩贴在光源上,仔仔细细的看,看的咂舌。

“这是羊脂玉,我爸有块儿羊脂玉的手把件,颜色暖黄,没你这个好,你这块儿摸起来手感更温厚。”

阿穆问:“能卖多少钱?”

顾恩玛摇摇头:“不知道,我爸那块儿羊脂白玉,总重二百克,加上雕刻工艺造价,花八百万拍卖来的,你这个......少说快一斤了,靠,你坠腰上不累吗?”

也很值钱,阿穆抿唇,唇角绽开一抹清浅笑意。

“这是定职那日,师娘送给我的,说是平安坠,让我戴着玩,不重的。”

顾恩玛听的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富豪国度,猛地抓住桌上另一只手,目光恳切。

“你要是能穿越回去,把我也带去吧,我忍辱负重一百天,跻身玉产大亨......”

阿穆耳尖儿红红的挣脱开对面伸来的手,摇头:“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找不到路。”

“哪天下雨你被雷劈一下,兴许就能回去。”顾恩玛低头继续看玉佩,“我看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

阿穆又问:“这些玉石很值钱么?”

“嗯,你头上的簪子,加这个玉佩,都值不少钱......”

话音未落,阿穆解开两只平平无奇的褐色香囊。

一手拎着一只香囊,哗啦啦的倒在桌面上。

幽香的一堆散碎香料里,混合着大大小小十几只玉石。

白的,黄的,红的,绿的,紫的,橙色的,黑色大珍珠,五彩琉璃块儿。

全都摊在了餐桌上!

阿穆看着对面脸色呆滞的少年,解释:“这是吉祥如意八宝香囊,各色八只玉石,共有十六件。”

“......”

阿穆看人不说话,眼里有些期待的问:“这些也能值钱么?”

“......”

顾恩玛动作缓慢的把所有玉石归拢在一起,圈在自己胳膊弯里。

最后抬头,朝对面的人森然一笑。

“你说我要是现在毁尸灭迹,能不能把这些都占为己有?”

“......”

阿穆愣了一瞬,回:“如果很值钱,那分你一半吧,你让我住在这里,给口饭吃就够了。”

“哥,亲哥,往后你就是我亲哥!”顾恩玛感动极了,站起身去找盒子,“走,跟我回家见咱爸咱妈去!”

......

车上,后座。

顾恩玛怀里抱着一只小的密码箱,箱子里是所有的玉石。

旁边坐着的阿穆,穿着一件白色连帽卫衣,腿上是宽松的浅灰色运动裤,一双银白黑边的潮牌老爹鞋。

除了盘在头上的长发,其余似乎与现代人没有什么区别。

顾恩玛说:“你放心,这些东西还是你的,但我没有能力往外卖出去,得让我爸看看,他喜欢玉石,还有就是......”

阿穆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转头看人:“什么?”

顾恩玛把嗓音压低了些,凑近人耳边说话。

“你的身份证得让我爸找人办出来,我给你编造个身世,我说你是个道士刚下山行不行?”

“.......”

阿穆摇摇头:“无心欺瞒令尊,我打算实话实说。”

顾恩玛瞪大眼睛:“不可以!这种事我爸那个老古板不会相信的。”

阿穆又转头看向窗外,沉声说话。

“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我的来历并非见不得人,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

一路上,顾恩玛都在苦口婆心的劝人,但还是劝不动固执的阿穆。

阿穆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坚定。

他没有见不得人的身份,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编造身世。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情。

顾恩玛想,最差的结果就是他爸不相信这人是穿越来的,甚至会怀疑玉石的来路。

但那又怎么样,即便出动系统搜索,他们也不会找到来自身边人的一点身份证明。

最后他爸不信也得信。

反正,他今天回家吃饭,有三件事情要办。

一,解决身份证。

二,委托他爸把这些玉石找到合适的拍卖场。

三,......

第三点,在阿穆看见前面装潢如梦似幻的‘宫殿’时,才被身边人拽了拽衣裳。

“那个人,我二叔的遗腹子,我爸把我送去德国,把他留身边当亲儿子一样养大,他刚代表鹤城参加了全国剑术大赛,拿了第一名,等着看吧,一会儿肯定得跟我炫耀。”

欧式独栋别墅门前,约莫年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高高瘦瘦。

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运动服,细腰长腿。

一眼扫过去,长相也是出众的,气质比顾恩玛要内敛一些,斯斯文文。

顾恩玛带着阿穆下车,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低声说话。

“他叫顾霄,我堂哥,20岁上大二,没在H大,是我的仇人,死对头,别跟他说话,别对他有好脸色。”

阿穆视线跟门边站着的人有一瞬交汇,察觉到对方眼底的探究,他用鼻音应:“嗯。”

两人走到门口,没有理会站着的人,压根儿不想跟他交谈。

顾霄在人即将走过的时候,扬起一抹笑,眉眼跌丽的开口。

“恩玛,欢迎回家。”

顾恩玛脚步有些僵硬,回了个咬牙切齿的笑:“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用不着一个客人欢迎我。”

“抱歉,你很少回来,我替叔叔欢迎客人的次数太多,说顺嘴了,是我的错。”顾霄脸上有些愧疚,又看向旁边的高大身影,“这位是?”

“关你屁事,滚!”

“......”

顾恩玛拉着阿穆的胳膊,走的头也不回。

身后的人驻足一瞬,垂在裤边的手掌,收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