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少说也得重达四五十斤!

景钰毫无防备,被一柄剑砸的直直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剑鞘就那么重重的砸在他**!

好家伙。

差一点就真变女郡主了!

回过神来,他抬头愤恨看着那边的人:“你故意的!”

话刚说完,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袍就落在了他头上,等到手忙脚乱从外袍里爬起来。

周围已经没了那个人的身影,连同地上的剑也不见了。

——

傍晚,清风居后院井水边。

“狗男人!王八蛋!”

“小姐.....”

“狗男人!王八蛋!”

“......”

景钰拖着沾了泥水的长裙摆,叉开腿坐在木凳上搓洗盆里的衣裳。

他想着这魔教里那么多伺候的侍女,总不可能真的会让他洗衣服,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男人竟然特地叮嘱所有侍女,不许帮他,就让他在冰凉的井水里自己负责洗干净。

长这么大,他连自己的臭袜子都是团在一起带回家让妈妈洗,这还是头一回蹲在井边给别人洗衣裳。

于是就一边洗,一边骂,春花陪在旁边,一脸的不知所措。

“小姐,奴婢就说咱们应该听皇上的,您怎么偏要帮这魔教呢?”

“我倒是想帮皇上,可是都嫁过来好几天了,皇城里的人我一个都没见着,哼,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能救我。”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优秀大反派能保护他,这是真的,旁的人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片刻后,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外袍,被挂在院子里的树杈上,随风飘扬。

吃了晚饭,景钰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一早就钻被窝里,准备好好睡一觉。

短短的洗衣裳空闲,他已经大致想好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反派大佬近在眼前,他还纠结为难什么。

大腿抱起来啊!

他就不信那南清弦的心是石头做的,只要他对待大兄弟真诚善良友好,总能跟人成为朋友吧。

到时候他跟南清弦就是哥们儿,说不定还能恢复男装,娶上三两个貌美小妾,生出七八个儿子。

然后再去市井街头做点小生意,古代这种地方,他随便搞个商业都能暴富吧!

一想到往后的幸福小生活,景钰睡梦里脸上都带着笑。

决定了,明天中午就拎着洗干净的衣裳给人送去,强行跟南清弦一起吃午饭,好好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清晨,后厨院子里养的大公鸡开始夺命连环叫。

“咯咯咯——”

床榻里的人不耐烦的翻个身,指尖揉揉耳朵,埋头继续睡。

外间的春花已经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虽说这伏龙教也安排的不少侍女都在清风居伺候着,但这些近身侍奉的活,还是由她自己做。

最多只是让那个叫花铃的,带着侍女们把东西送到门口。

这是因为景钰一早就吩咐过,没有他的示意,任何侍女不许随意出入他的房间。

毕竟他现在是男儿身,万一某个瞬间没有隐藏好,被小侍女们发现端倪,那可就不妙了。

“砰嗤。”是铜盆搁置在木架子上的声音。

景钰满脸无奈,翻身侧对着床幔外,喊了句:“这么早啊,我想再睡会儿。”

“小姐,不早了,教中贵人们都用完了早膳,各自忙活去了。”春花叹了口气,她家郡主近日是愈发懒惰了。

从前还能早起梳妆打扮,现在却是看见胭脂水粉就嫌弃,也不知道是不是嫁了不喜欢的人,所以连打扮都懒了。

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

“教中贵人?哦,你说的是那二哈跟小仙男吧。”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拽着床头矮桌上的衣衫,都是昨晚春花就准备好了的干净衣裙。

春花嘴角抽搐几下,视线往外面门边扫了一眼,低声说:“小姐,还是别给左护法和右护法起外号吧,被人听到不太好。”

“怕什么,那二哈....”想到昨天姜肆知道自己外号的反应,他咧嘴一笑,说:“那二哈喜欢的很呢。”

春花只能闭嘴不言,把干净的帕子浸湿,看隔着床幔里的人穿好衣裳后,才过来撩起床幔,开始伺候洗漱。

没有牙刷牙膏。

景钰手里拎着一根牙签长短的小树枝,枝头被剥下外皮,里面是毛茸茸的纤维穗子,勉强当牙刷。

这不是他发明的,伏龙教里的人好像都用这个枝子刷牙,至于牙膏,就是罐子里加了皂角粉和薄荷的粉末了。

凑合用吧,慢慢就习惯了。

洗漱完毕,就被春花按在了妆台前。

景钰满脸不耐:“我不想涂脂抹粉,味儿太甜腻了,我闻的直想打喷嚏。”

春花脸色红了红,凑到自家郡主耳边说:“小姐,都嫁过来好几天了,您还没跟驸马圆房,您不着急吗?”

“咳咳咳!!”

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圆房?

这是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大胆词汇啊。

躲都来不及!

“我吧,我,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哎呀,这种事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不用你管,不许再提了!”

春花脸色涨红,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把话挑明。

“奴婢一直担心这教主会对小姐不利,但如果小姐与他圆房了,到时候添上一儿半女的,母凭子贵....”

景钰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丫头是这么个想法,但他不行啊!

这条路显然走不通,是条绝路。

他摆摆手,只能再次拒绝:“再等等吧,我心里有数,要给我梳妆是吧?随你弄吧,少抹点香粉。”

听见这话,春花才算是安生下来,抿着嘴一脸担忧的给人上妆。

景钰盯着镜子里明眸皓齿的‘女子’,满心憋屈。

什么时候他才能恢复男装,恣意江湖啊!

最后,看着铜镜里被妆点好的自己,啧啧,这张脸还真是天生扮女人的料。

可自己浑身没有一丝内力,遇上坏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长的这么出众,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怀里抱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深紫色衣袍,他领着春花一起来到了教主平日里办公的地方。

是个宽敞的茶香小院,青瓦门头匾额上挂着‘伏龙堂’三个字。

院子里进进出出的魔教弟子并不少,偶尔还能瞧见几个带着面罩的黑衣人。

众人都是神情严肃,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