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这么多?”他的声音淡淡的,但还是能从中听出关心的语气。

盛晚辞把手指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噘着嘴说道:“你是谁啊?不准抓我的手,我家元帅是个醋缸子,他知道了会生气的。他生气,他生气你就完了……”

其他人看到这场景立马酒都被吓醒了。

天呐天呐,元帅不会怪罪他们吧?

谁,谁灌的酒?拉出来罚站!

顾朝思把视线转向了他们,众人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他喝了几杯?”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把简秦推了出去。他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塑料,这友谊太塑料了!

“两……两……”

顾朝思:“两杯?两杯就醉成这样?”

简秦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视死如归地说道:“是两瓶……”

……

呵,两瓶。这omega的酒量居然还该死的好。

简秦哭丧着脸:“元……元帅。”

“元帅?”盛晚辞迷茫地张大了眼睛,“哪呢?他今天不是不在这边吗?”

简秦一头的冷汗:“您,您面前的就是啊……”

“他?”盛晚辞醉醺醺地瞟了眼前的人一眼,然后笑道:“他不是……元帅今天不在,别害怕啊,没事儿~”

他光说就算了,居然还把手搭到了简秦的肩膀上,一边拍一边安慰他:“元帅他今天,肯定,肯定回不来。他就是想躲我,放心,放心哈。”

他每拍一次,简秦的心就落下一寸。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来自元帅的死亡凝视了。

顾朝思也没动,就这么看着他,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您,您再认真看看?他,他就是元帅啊!”

“不可能~”盛晚辞转身回去,然后伸手拍向他的胸前,“我一拍他这胸肌就知道他不是元帅……咦?怎么这感觉……哎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开始犹豫着要不要背过身去,后面的内容是他们能看的吗?

顾朝思深深叹了一口气,在智脑上划了账,然后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

闻言,众人瞬间如释重负,大松一口气。然后一一跟他们道别,风也似的溜了。

顾朝思无奈地摇摇头,“这群兔崽子。”

他看向还在不死心地摸索着的盛晚辞,轻声问道:“还要摸多久?”

盛晚辞的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因为别的。

“真的好像啊……怎么会有人连身材都这么像啊?”

顾朝思抓住了在他胸前不安分的那双手,说道:“像吗?”

他喃喃道:“像。”

“当然像了,因为我就是本尊。”

嗯?盛晚辞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他的印象中顾朝思还在别的地方视察工作,肯定没这么早回到这里来。

他的手抚上他的脸,片刻,啪啪的拍了起来。

“嗯,是挺像的。”

“……走了,回家了。”

“我不跟你回家,我自己有家。你让开些,我要回家了——”说完,他垂下了手,越过顾朝思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顾朝思怕他摔着,便一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哎?感应坏了吗?门怎么不开呀?”

顾朝思把他拉到旁边那辆,“这里。”

盛晚辞又走到旁边那辆,一拉车门就开了。

“谢谢,谢谢哈。你也早点回家吧啊。”

说完就想关车门,被顾朝思伸手挡住然后挤了进去。

他把盛晚辞压在座位上,笑了笑,说道:“好,回家。”

盛晚辞:“咦?你起开!”

顾朝思:“别动,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

他怔了怔,然后抹了抹眼睛,随后一脸茫然地道:“呀!元帅……你怎么在这?”

顾朝思放开了他,坐正身体,回道:“怕你等久了,提前回来了。”

没想到你却跟别人happy去了。

“哦。”盛晚辞也坐了起来,乖乖地缩在了一边,靠着车窗,眼神有些空洞。

进了院子后,顾朝思率先下了车,习惯性地走了几步,发现后面人没跟着下来,于是回了头。

这一回头不要紧,好家伙,竟然看见盛晚辞摇下了车窗,从里面钻出来个小脑袋冲他招手,语带撒娇:“老公~~~你落东西啦!”

顾朝思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没摔。

这也,太要命了……

认命般的过去给他开了车门,一句话还没说,盛晚辞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而后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知道你落什么东西了吗?”

顾朝思喉结滑动了一下,“什么?”

盛晚辞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笑道:“你落了我这么一个大宝贝!”

顾朝思嘴角微掀,然后顺着这个姿势把他抱了起来。盛晚辞立马把他抱的更紧了,然后像个孩子似的把腿也缠到了他的腰上。

顾朝思稳稳地托着他的臀部,以防他脱手掉下来。

“好,我来带我家大宝贝回家了。”

他像个树懒熊一样挂在了顾朝思身上。

“不……我想去个地方。”

顾朝思:“去哪?”

他手一指:“那边草坪。”

草坪有什么东西吗?顾朝思看着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抱着他走过去了。

等走到草坪边的时候,盛晚辞才说道:“就是它欺负我!老公~打它!”

这应该是他上次过敏的时候,他还记忆尤深。

一口一个“老公”,听得顾朝思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别说一块草坪,哪怕叫他把房子拆了他都甘愿。

想不到他喝醉了,倒是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顾朝思抱着他踩进了草坪里,一步一脚印地踏过去,“好,老公帮你报仇。”

没几个来回,就踩出了一片狼藉。

盛晚辞叫好:“好棒!”

于是又加大了范围。

到最后记不清楚走了几次,反正已经不堪入目了。

“这回心情舒爽没有?”

盛晚辞脱口而出:“爽!”随即想了想,又道:“不过它们好像也挺无辜哎。”

顾朝思不假思索地道:“不,让你不高兴就是它们错了。”

盛晚辞的小脑袋瓜又开始缓慢运转起来。

顾朝思把他抱进了屋里,女仆已经到点走了,于是想把人放下来替他换鞋。

他迷糊道:“你干什么?”

“帮你换鞋。”

“啊?不不不不用。”盛晚辞蹲了下去,自己把鞋换了,然后又想帮顾朝思换。

这回轮到顾朝思问他:“你干什么?”

盛晚辞讷讷地说道:“帮你换啊。”

顾朝思看着盛晚辞脚上穿反的两只鞋,沉默了一下。

“你是不是嫌弃我?”盛晚辞马上委屈起来。

“我知道我工作没人家好,可是,可是在家里我能做好的呀,我会的也很多,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扫地拖地,还会帮你换鞋……”他掰扯着自己的手指头,说了一通,最后嘴上说的跟手指头的数量是不一致的。

“我会的可多了,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说完之后,他还伸手扯了扯他的裤腿。

顾朝思咽了咽口水:“我没有嫌弃过你……”

盛晚辞抬头:“那你让我帮你换鞋。”

耐不住对方这架势,顾朝思只好微抬起一只脚,让对方替他换。

最后被迫穿反了拖鞋。

换好之后,盛晚辞拉着他的手走向浴室。

这回轮到顾朝思慌了慌:“你干什么?”

盛晚辞一脸天真地回答:“帮你搓背啊。”

顾朝思:“这个就不用了吧……”他怕搓着搓着就搓出了少儿不宜的火花。

他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你是不是又嫌弃我了……”

顾朝思立马妥协,“好,随你。”

衣物被对方伺候着一件一件脱了下来,本来应该享受这个过程,但是此刻他却有点坐立难安。

“我伺候得好不好呀?”

更要命的是,他还会边做边问,直到确认他的回答之后才会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脱到裤子的时候,盛晚辞戳了戳小顾朝思,问他:“它怎么了呀?是不是生病了呀?”

顾朝思猛吸了一口气,拼命抑制着自己。

“没有生病,它很好。”

“那怎么不起来跟我玩呀?”

它要是起来陪你玩了就是你哭的时候了,顾朝思面无表情的想。

“它睡着了。”顾朝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自己来吧。”

好不容易脱完了衣服,盛晚辞拿了块大毛巾就开始给他搓起来,然而还没搓两分钟,又被其他的事物吸引跑了。

顾朝思穿上浴袍,跟着他上楼,又跟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见他那里摸摸这里摸摸,然后一拍脑袋,趴了下去,往床底看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妙,然后就看见盛晚辞从床底掏出了一个篮子,里面静静地躺着毛线球和未织完的毛衣。

这……

盛晚辞捧着篮子向他走来:“我们把它织完吧!”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没办法,只能接下篮子,在他面前织起了毛衣。

他一边织,盛晚辞就在旁边一边看。但是这过程实在是太长了,他渐渐地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然后把他手里毛衣夺过去,顾朝思连忙把那两根棒针抽出来,怕伤着他。

然后就看见盛晚辞在他面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