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天空是什么颜色,只知道自己身处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大森林中,项景恩小心的走在洛艾的前面,试探前方杂草丛生的泥路是否安全,忽然一条蛇从她的脚面游过。

“啊!——蛇,有蛇啊。”洛艾害怕的跳起来,投进转身看她的项景恩的怀里。

“小艾不怕,蛇不见了,不怕不怕!乖,有我在呢!……”项景恩拍着她的背,使她平静下来。

“啊!——这是什么?好恐怖啊!”洛艾本来快要恢复平静的情绪,被突然溜过长得很怪异,体积很大的生物再一次惊吓。

项景恩用树枝挑开杂草,仔细观察,“峨,不怕不怕,只是只蜥蜴,不过个头确实大了点。小艾乖,不怕哦。”

高度紧张的洛艾紧紧握住项景恩的手,手心渗出了汗水。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周围传来凄厉的狠嚎声,听声音,不止一只,狼都是集体活动的,真正的麻烦来了。

“景恩,狠叫声越来越近,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我好害怕……”洛艾已经抑制不住因恐惧而哽咽的嗓音。

“没办法了,快跑!”说着,项景恩甩开洛艾紧握住他的手,奋力惶恐地向前跑远。

“景恩,你等等我,等等我啊!怎么能丢下我。等我,景恩……”洛艾挣扎着想追上项景恩,可是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跑不动,好累,真的好累。

她追不上他,身后的狠叫声越逼越近。当她再次向远处的项景恩看去,从一旁浓雾缭绕的树林中出现一个衣着如云的女人,她跑起来的样子很美,轻棠飘舞如仙。已经跑过她身边的项景恩停住脚步,回头拉起那个女人继续往前逃命。

“景恩,我在这,我在这啊!……我才是洛艾,你牵错人了,我才是洛艾啊……”她焦急的大声呼喊,狠群已经在我身后不远处出现,眼睛里发出摄人心魄的绿光。

项景恩依旧没有应答,身边的女人却回过头来,什么?居然是她,萧樱。

她眼神里露出善意的疼惜……看着眼前让自己心如死灰的画面,洛艾不想再做一丝求生的挣扎。回头面对饥饿凶悍的狠群,她仰天大笑,伸开了双臂,一只领头的野狠向她猛扑过来……“不!……”

洛艾猛地坐起身子,惊恐的睁开眼睛,前面是那台超薄液晶电视机,不是狼,她在**,不是杂草丛生的森林,隔着薄纱窗帘,细微的光线打了进来……原来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洛艾激烈起伏的胸。渐渐平息下来,摸摸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虚惊地叹了一口气,下了床。

简若听到洛艾的惊叫声,那个屋外冲了进来。见洛艾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她才松了一口气,顺手拉开了窗帘。

“艾姐,你没事儿吧,怎么总是做噩梦呢?”简若关心道。

“没事儿,我没事儿……”洛艾轻吁了一口气,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简若帮洛艾掀开被子,说:“瑞哥有吩咐,说既然你决定了去参加比赛,那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嗯,我知道的。”洛艾应声。

“他说今晚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进行训练。”

“什么地方?”

“他不让我告诉你,说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晚间八点多的样子,经瑞带着洛艾和简若一同来到了市里的一所酒吧。

“你带我们来这做什么?”洛艾四处张望着,很讨厌酒吧里乌烟瘴气的感觉。

“进去不就知道了。”说完,经瑞带头大步走进去。

“晦!权叔,好久不见。”经瑞和吧台旁的一个中老年男人热情地打起招呼。

“哎呀!阿瑞啊,好久不见!我都等你一个多月了,你看看,我这重新装修的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像酒吧了?”权叔喜出望外地拍上经瑞的肩头,按他这么说,他应该是这里的老板。

“不好意思,权叔,你的酒吧重新装修后,我都没有及时来捧场。”经瑞挠头傻笑。

和权叔寒暄一阵后,经瑞带她们来到离唱台最近的一个座位。打量了一圈这个酒吧,地方并不是很大,也是木制结构的装演,颜色古典雅致,应该接近于清吧的那种。时间还早,前面的座位几乎坐满。

权叔法来一扎果汁、两份爆米花和一盘水果放在她们桌前,“你们几个就喝点果汁吧,今天权叔请客。”他面容和蔼的说。

“谢谢权叔。”

“权叔够意思。”

“权叔人真好。”

坐在位子上的洛艾等人纷纷谢过。

简若指着唱台的方向对我说:“艾姐,你看那里。”

洛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知道经瑞什么时候站在了唱台上,坐在了爵士鼓跟前,和身边的乐手点头示意后,音乐声起。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了/它也会怕我这把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章/开满了爱情的花朵

我在高声唱/嘿!你在轻声喝/哈!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洛艾不敢相信地注视着爵士鼓后面的经瑞,双手重叠捂住了半张脸,只留了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睛。

经瑞竟然这么热烈豪放地演绎着《热情的沙漠》,台下的观众都跟着他“嘿”“哈”起来,身体随之舞动,不知道是不是酒吧内的音响效果太响亮,门口走进的顾客越来越多……“你不要看我表哥平时挺死板的,只知道工作,和熟人在一起才放得开口但他只要一上台唱起歌,就像变了个人仪的,整个人都投入进去了。三年前权叔刚开这个酒吧的时候,我哥放假就来这边唱着玩,现在在这一带很受欢迎哦。对哦,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我哥以前是玩音乐的。”简若套在洛艾耳边说。

洛艾拿开捂住脸的手,内心抑制不住地感叹经瑞对音乐的热爱。随着身边的简若,洛艾也跟着一起舞动起来,为台上像换了个人似的经瑞加油!

在很嗨很热浪的气氛下,经瑞演唱完了这首歌。

“阿瑞,唱的好,好久没听到你的歌声了!”

“小伙子,再来一首,太棒了!”

“嘿!再来首抒情的,唱的真不错!”

台下观众的热烈鼓掌声中夹杂着夸赞的喊声。

经瑞对着话筒说了声“谢谢!”继而站到电子琴跟前,“那么下面再给大家带来一首《心如刀割》,谢谢!”

乐声随着他指尖的柔情弹跳响起。

我的天是灰色/我的心是蓝色/触摸着你的心/竟是透明的你的悠然自得/我却束手无策/我的心痛就是你的快乐其实我不想对你恋恋不舍/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我是真的为你爱了/你是真的跟他走了/能给的我全都给了/我都舍得/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台下掌声一阵掀过一阵,洛艾侧脸望去,有的人竟和她一样,眼角泛起了泪光。

洛艾不得不承认,她被经瑞的歌声彻彻底底地打动了。环视一周,没人发现,她偷偷地抹去了眼角忍不住滑落的泪水……又一曲完毕,经瑞跳下唱台,来到洛艾身边拉起她的手。

“阿瑞,你要干嘛?”洛艾不解的问道。

“上来唱歌。”

“啊?不行啊,我不去。你放开我!”洛艾挣扎着。

“你想要去参加唱歌比赛,是为了什么?”经瑞的反问简短却发人深省。

洛艾不再扭扭捏捏,跟着他上了唱台,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电子琴跟前。

其实她早已有了舞台经验,曾经在台北参加“超级新星大道”的时候,她早已积累了大量的舞台经验。只是而今她肥胖笨拙的身躯,让她缺失了原有的信心。

“唱什么?”经瑞问她。

洛艾想了一下,说:“那就……《空愿》吧!”

“好!用心唱,这样你就忘记台下的观众了。”经瑞难得一见地做了个鼓励的手势,拿起了吉他。

从洛艾的指尖弹起伤感的旋律,她听经瑞的话,把感情完完全全地投入进自己的歌声里。

悸动的心只为你而倾月色撩人岁月惘/累了是否能往回走思念心绪

竟难以诉衷飞逝过往难明了/牵手是否意味永恒久

你做过的说过的承诺过的

是我戒不掉的烟/麻痹过后更怀念

我想过的猜过的期盼过的

可是曾空想的愿/没有过去没有甜过往情节

竟终无消散乐想回忆终须笑/成熟是否代表关门钮一起走过

愁断往生缘景添心事透明了/十指是否紧扣望长久

你做过的说过的承诺过的

是我戒不掉的烟/麻痹过后更怀念

我想过的猜过的期盼过的

可是曾空想的愿/没有过去没有甜

渐渐的,眼前台下的观众渐渐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洛艾眼帘的是一个透明大荧幕。荧幕里放映着她和凌俊颢曾经的每一个片段。她们认识在那个瓢泼雨夜/冬天他帮她搓手取暖;在田园里追逐打闹……直到后来,他失去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唱完了,终于唱完了,洛艾的眼眶也湿润了。

台下一阵寂静,随着洛艾走到前面向台下观众鞠躬,雷呜的掌声顿时响起。这时她才看清,台下满满的都是人,连门口也被堵得水泄不通。

“姑娘唱的真好,很动情!”

“太棒了,唱的太好了!”

洛艾被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暖暖包围,她终干敢在人前放开投入地唱歌了……身后的经瑞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艾,你终于做到了,我听到了你心里的歌声。”他澄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感动。

“谢谢你,经瑞!谢谢你教会我用心唱歌……”还沉浸在刚才那首伤感歌曲的洛艾,悲伤和欣喜的眼泪交加在一起,夺眶而出,她上前抱住了经瑞……洛艾能感觉经瑞愣住了,随即双手缓缓贴上我的后背。台下再次哄闹起来,鼓掌声、口哨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