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葬礼

此刻的温余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只是脸色还是有些不好,听到二人急切的询问,只是轻轻摇摇头,开口压低了声音说道:“不太好。”

“这该死的臭女人!居然把我们小师妹变成这般!我徐凌发誓,定要让她千倍百倍奉还!”

而性子比较稳重的萧华,这次却是没有反驳和制止的唱反调,而是默默点了点头。

温余心中自然也是如此想,但是他知道,当务之急并不是那个无关紧要迟早要死的女人,而是自己还在睡梦中随时可能醒过来的小师妹。

于是试探的开口问到,“小师妹这边,可有什么好办法?”

闻言,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两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似乎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见。

果然如此。温余脸色更加沮丧,很显然他们二人光想着小师妹的安危和给小师妹报仇,全然没有想到小师妹醒来之后应该如何安抚他。

看着温余摇头,徐凌心中有些不甘心,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不是还有齐越在嘛。”

温余这才恍然大悟,想起刚刚自己观察齐越的神态,似乎也是考虑到了小师妹醒过来应该如何处理,那这他们也不用操心了。

不过为了不长徐凌这家伙的志气,还是装作恶狠狠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语气十分重的说:“那躺在那里的不光是他齐越的妻子,也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师妹啊!他齐越如何做我不管,可是你又怎么能够为自己不够关心小师妹找借口!”

“知道了,知道了嘛…这不是……”徐凌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十分心虚。

“恩?”温余威胁的哼了一声,似乎他如果再多说一句自己就要上去跟他比划一番。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温余,你预计一下时间,小师妹大概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我们好准备一些东西让她好好补补。”萧华看到二人直接气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调节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果然,小师妹三个字就如同施了咒语,两个人一下子缄默下来。

温余平复了下心情,按照自己对陆茵情况的了解进行估计,仔仔细细一次又一次,确定了准确的大致时间,这才告诉二人。

三人一同想着办法,一时间列好了清单各自分头行动忙的团团转。

而里面的齐越自然不知道刚刚成功的被当了一次炮灰,只是有些难受的小心的动一动自己被陆茵抱着的已经开始有些酸痛的胳膊。

却也是不敢动作幅度太大,生怕将还在熟睡中的陆茵给弄醒或者是不舒服。

在慢慢的动作之后,好不容易才缓解了好多,然后继续盯着陆茵安稳了许多的睡颜愣神。

时间很快在众人各自的忙碌之下飞快的流逝,就在众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是夜,一切都宁静下来,不过一些阴谋却是在暗暗的发酵。

一个暮色的身影在夜色掩护下掩人耳目的躲过了偶尔在街道上巡视的官兵,很快,到了一处偏僻荒芜的地方停了下来。

先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自己安全确定没有看见没有人跟踪,这才到另一个屋子里换上一身与刚刚截然不同的衣服,看上去更加显露她的身形。

然后才转身小心的去了不远处另一个房子里。

一进去,便看到了月光下一个人影负手而立,银色的面具微弱的光线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如同鬼魅一般既魅惑人心又透露着危险气息。

“主子。”那人单膝下跪,却是尽量让自己衣服不被弄脏弄皱。

“嗯。如何。”带着面具的人仍旧背对着她望着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

“回主子,陆茵在知道母亲的亡讯如同魔怔了一样。”女子说完便住了口。

如果此刻有当时在场的人,便一眼能够看出那跪下的人,就是在齐越一行人离开后趁乱消失的下人。

当然可能也不会发现,因为她仅仅只是在那时候混进去,顶多就是看起来有些面善。

男子点了点头,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是被定住在那里一样。

罂九看到主子如此,自然是心里明白主子希望自己说出更多详细的细节,心下有些凉,却还是低着头恭敬的继续开口讲述当时的情况,不过却是增添了许多情感的词汇,让她的话听起来更加生动,让人似乎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陆茵魔怔以后,齐越一下子就冲上去将她抱住,而陆茵却是没有丝毫反抗。”说到这里,罂九故意顿了顿,仔细打量着那带着面具的男子,可惜,男子脸上带着面具,又背对着她,她并不能看到男子的表情。但是却是没有错过男子倏然握紧的双手。

心里的冰冷又多了几分,然后继续讲述着当时的情景,声音也随着跌宕起伏变得忽高忽低。

“然后抱住齐越开始大哭,一直到声音都变得嘶哑,而齐越却是默默将陆茵揽进怀中只是心疼的看着痛苦不已的陆茵。”

“够了!”男子终于转过身来,阴鹜的双眸冰冷的盯着说的绘声绘色的罂九,“我让你看就是让你这般?”

“回主子,罂九不敢!”

罂九一下子被面具男子惊的一身冷汗,刚刚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如同被一头冷水从头顶泼下来,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你知道该如何说!”男子冷哼一声,又加了一句,“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是,罂九明白!”罂九这才老老实实的开始说,没有了刚才的抑扬顿挫和栩栩如生,而是冰冷系统的描述。

但是她自然是不可能原模原样的客观的讲述陆茵多么难过多么崩溃,而是更多的倾向于说齐越怎么安慰陆茵,心疼陆茵,以及陆茵如何依赖齐越,明里暗里的提示自己的主子他们夫妻二人是如何伉俪情深,如何有情有义。

这些“不经意”的语言如同那没了利刃的钝刀,一下一下的在男子心头上最柔软的肉上来回割着。

罂九鼓起勇气,不着痕迹的抬眼看着那男子的手,只见微弱的月光下,男子紧握的双手上面几处青筋突突的跳着,居然还有**从他手上低落。

罂九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是血啊!可想而知他此刻心中有多难受。

罂九看着如此如此之态心中更加难受,既对主子对陆茵动了情儿愤懑不平,又心疼主子如此用情至深,可是最后都转化为了她对陆茵的憎恨。

为刺激主子并让他死心,罂九强忍住自己对主子的心疼,仍旧冷冷的说着那般残忍的话。

罂九一边说,似乎也听见了那血液从男子的伤口流出然后凝聚在一起,汇成一滴后终于不堪重负从伤口上掉下,落入地上。

那血液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还是夜太深了周围太寂静了,居然让罂九听的越来越清晰。

一滴一滴滴落的声音,如同滴落在了罂九的心头,一下一下的打湿了那里。

虽然如此,男子最后听到齐越把昏睡过去了的陆茵抱着离开,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让本就快速流逝了血液速度又加快了不少,但是最终还是无力的松开了。

罂九也说完了,只是默默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男子听着罂九不说话了,便也知道她说完了。似乎这才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抬手盯着那鲜红的**看,最后似乎无奈看清了现实一样苦涩的笑了。

然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罂九面前。

罂九看到男子离开,痴痴的望了半晌,然后将男子留下的血迹和确定他们来过的痕迹不会被发觉,这才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刚刚被罂九提到的主人公已经醒来。

“齐越……”陆茵微微睁眼,似乎没有完全睡醒的模样。

“醒了。”齐越连忙起身将陆茵揽在怀里,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另一只手帮她倒了一杯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温水。柔声说,“喝点吧。”

陆茵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顺着齐越喂到自己嘴便小口小口啜着。一杯水喝完,齐越顺手帮她擦拭了嘴角,动作十分习以为常,就如同左手牵右手一般。

陆茵却是不由的红了脸,但是看齐越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也不好提出来。

但是这番羞涩退散下去,她便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挣脱开齐越的怀抱,撑着身子,脸色肃穆的盯着齐越。

齐越被她好端端的破坏气氛的行为而奇怪,可是随即便明白了是为何。

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一副镇静的模样,等待陆茵开口。

“我…我怎么在这里?”陆茵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害怕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齐越握紧陆茵颤抖的手,想借此传递给她力量。

“你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