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侯府丧事

一路紧赶慢赶,遇到城镇就换马匹,终于在第三日京城落锁之前回到了京城。

一群人风尘仆仆,陆茵面色不太好,虽然她做的马车,但是也是颠簸的不行,一路上也没好好吃饭,所以又清瘦了不少,看得齐越直心疼。

几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想着已经宵禁便直接回了自家住的小院,幸好当时春栀春茶还有王婉蓉几人没有跟去,只是在小院守着,还有帮自己办了一些临行前交代的一些事情,所以回到小院,灯火都还在亮着,院子打扫的也算是干净。

上个月从京城郊外移栽过来的腊梅却是已经开了花,满院子的花香四溢,院落虽然不算是很大,但是布置得极为温馨。春栀春茶三人见到风尘仆仆的几人,又是一番人仰马翻的端茶送水,烧热水的烧热水,准备膳食的准备膳食。

千曲一行人不好叨扰,住了客栈,而齐越的带的人也都是便衣直接住了客栈。

是夜。

“主子,人已经死了。”黑衣人跪在地上跟前面坐在高位上,面如冠玉却带着银色暗纹面具的人说道。

不难听出语气里的敬畏惨杂着恐惧,至于是怎样的,上面的人不需要了解,也不想了解。

“是么?”戴面具的男子手指下意识抚摸过塌边,身上着的暗紫色鎏金儒衫显得贵气神秘。

“药王谷那几个能看得出死因么?”

黑衣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面具男,又迅速低下头,“主子的毒药无色无味,跟染了急疡是一样的症状,料想药王谷的那几人必定看不出来。”

面具男点了点头,“下去吧,另外叫罂九过来。”

黑衣人并未起身。面具男斜了他一眼,“还有其他事情?”黑衣人跪在地上身子有些僵硬,“主子。属下不明白,主子为何这次表宁侯府夫人动手。属下斗胆……!”

言出才知道逾越了,黑衣人心里有些沉,未曾想到,坐上的面具男却是唇角一勾:“我只是想看到某些人崩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而已……,不要有下次。记住你的身份!”

“是!”黑衣人退出房门,只觉得浑身是汗,就跟在水里游泳一样,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只是主子出言解释,确实他怎么也没想到的,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要是这样的话罂九的算盘可是落空了呢!

但是他会提醒罂九?并不可能,毕竟他跟罂九关系没好到那地步,若是能看罂九吃瘪,倒是不介意凑抽热闹。

想罢直接去了罂九的房间。这次江南的事情罂九办的不全是很成功。主子估计会怪罪呢。

“主子让你去找他。”影三直接说了一句,站在门口等待回答,果然,“嘎吱”一声,门开了。

走出来一个身着紫色袄裙,脚蹬同色系绣鞋,发髻高梳,发间插着几串紫玉流苏,见过有些白紫色小花,妆容艳丽无双,配合着精致的五官,整个人仿佛是花间走出来的梦幻仙子一般。

只是女子神色微冷,跟神秘的紫色相辅相成,又披了一件白色狐狸斗篷,整个人显得又柔软了一些。

“我马上过去。”罂九直接冷淡的说道,对于除了主子以外的任何人,她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更不可能说是笑脸了。

“嗯”影三知道她的德行,应了一声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反正最后自己总能知道结果。

罂九来到主子房里,盈盈一拜,“罂九叩见主子。”

面具男刚才正在思考事情,蓦地被一叫,终是抬起头看了面前跪拜的人一眼,他倒是知道罂九的心思,但是他并没有想回应什么。

很简单,他是主,她是奴才,她与自己有用,就是这样,但是看到面前的人穿了一身紫色,心思昭然若揭,还是自作聪明?

自己不说只是懒得说而已,毕竟罂九也没有说过什么,自己权当是不知道了,毕竟罂九以前也为自己办过许多的事情。但是若是真的哪一天算计在自己的头上就别怪自己心狠了。自己头上容不得算计。

“起身吧。”面具男直把罂九看得冷汗直流,内衫都已经浸湿了汗水,甚至有的还透过内衫直接到了外面紫色的袄裙,让紫色变得更深了一些。

罂九脚有些软,起身尽量让自己站得直挺一些。

“别紧张。”面具男子起身行至罂九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手指轻轻摩擦着罂九的下巴,“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属下原为主子肝脑涂地!”罂九神色有些迷离的看着面前如若神祇的主子,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迷恋,只因为主子不许。

其实就算是主子碰了她,哪怕没有名分,她也是愿意的,她为了这个男子情愿做任何事情,哪怕这个男子并不爱她,或者说是这个男子并不懂得爱情,但是她的生命里只有他!

“你明日去宁侯府……把……。”面具男子倾身在罂九耳边说道,而罂九早就为了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有些腿软,只觉得从耳朵到脚丫都火热无比。

“知道了么?”面具男子冷声道。

罂九回神:“是,主子。”怀揣着心思退可出去,主子这是让她去看宁侯府已经出嫁的小姐的反应?这是什么任务?

还有上次让她去江南的那次,真是好像也跟那个宁侯府小姐有关,难道主子?不……!不可能!别说那个小姐已经出嫁又和离的,便是那个女人清白之身都配不上自己的主子!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想罢,直至回房收拾了自己一番,才熄灯上床睡觉。

天色蒙蒙亮,陆茵就迫不及待的起了身,春栀春茶伺候着洗漱完之后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就直接奔向宁侯府!

直觉告诉她宁侯府出事情了,春栀春茶两人跟随在陆茵的身后奔着。离宁侯府还有一个转角的时候,陆茵却突然放下慢了脚步,眼睛顿时有些酸涩。

有些沉重的往前走去,只见宁侯府门前白帆高挂,陆茵死死的握着拳头,春栀春茶二人跟上来见到此番场景也是有些微愣,昨夜小姐突然赶回来本就可疑,这会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自己人竟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是有人刻意隐瞒消息还是?陆茵来不及想,直接推门而入,只见人人披麻戴孝,管家见到自己,看了自己一眼,红着眼睛道:“小姐回了?来送夫人一程罢,夫人早日病重,又不想遣人告诉小姐,怕小姐担忧,哪知前天夜里就……。”

话还没说完,管家便嚎啕大哭起来!

陆茵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夫人?死了?宁侯府夫人不就是自己的娘亲?娘亲死了?之前娘亲病了?这些事情这些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要不是前天心口突然发疼,自己这会还在路上!陆茵只觉得脚步有些不稳,跌跌撞撞的朝着堂中走去,路上遇见的下人皆是红着眼睛请安。

陆茵都没有关注,她只关心堂中的人,她的母亲,自重生以来,说好让母亲不要早早的去世,不要母亲再操心自己。现在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先是跟齐越吵架,再是和离,最后又是行走江湖,哪件不是让母亲心疼的事情?陆茵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走到堂前,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掉下来,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她怕,她宁肯相信躺着的不是她的母亲。

“你个不孝女回来做什么!我陆家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了!”陆茵还没上前,倒是陆茵的嫂子钱氏先扯开了嗓门吼道!

陆茵没都说话,眼神都没给钱氏一个,钱氏见状却是坐在地上翻滚哭吼道:“婆婆啊!你看看小姑子,你才走没多久啊,她就不敬长嫂!”说罢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哭的更是带劲。

陆茵一步一步走向灵堂,在母亲棺木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重重的扣了三个头:“娘,女儿不孝!来看您了!娘!女儿不孝,来看您了!娘女儿不孝!来看您了!”

直至磕得头破血流,边上的下人哭的更是哀恸,春栀春茶跟着陆茵磕头,却是拦也拦不住陆茵,后两人合力,又叫了边上的下人帮忙才把已经丢了魂似的陆茵扶了起来。

陆茵就这么呆呆的坐在一旁,毫无生气一般,边上人看了为之心酸不已。

齐越大清早听闻消息跟着陆茵的几个师兄弟,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陆茵坐在边上毫无生气,钱氏却在一旁指桑骂槐,齐越大步走上前,没顾场合直接心疼的抱着陆茵,眼神却是直接看向在地上撒泼的钱氏。

做过那个梦的齐越知晓,陆茵的母亲死去有很大部分原因要归咎于钱氏的功劳,上辈子可不就是每天在宁侯夫人面前念叨着陆茵,让陆茵母亲长久担忧成疾?明显是故意刺激着宁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