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凌被朝阳剌得眼睛痛了一下,这才察觉已呆坐在窗边想了一整个晚上。他虔诚的捧着胸前的十字架,开始祈祷。一刻钟后,才推开房间门出去,接受仆从们的服侍。

用餐完毕后,冥凌想起自己前次去拜访此地大公爵未果的事,便随口问起身边的贴身侍从:“大公爵的管家里特有没有消息说,什么时候可以去拜会尊敬的公爵大人?”

侍从虽然比他大了几岁,却由于主教和女皇的吩咐,不敢稍有怠慢,于是恭敬的答道:“伯爵大人,里特管家说过,这几天应该可以见到大公爵回来了。只是,大公爵贵人事忙,请伯爵大人务必黄昏以后再前往,顺便参加庄园的舞会。”说着,侍从又从怀里取出清早便收到的信笺,双手递到冥凌手上。

冥凌看着那信笺,上面用漂亮的圆体字写着“伯爵冥凌亲启”。他想了想,接过侍从准备好的裁信刀,将信纸取出来认真的看着:

“亲爱的伯爵大人:

见信好。

最近由于家族事务,所以使得伯爵大人亲临而未得见,实属未知。

本爵心中一直惦念,因此定于今晚黄昏时分,为伯爵大人举办一场特别的舞会,欢迎伯爵大人迁到此地,也庆祝伯爵大人为女皇亲封。

如有任何需要,请回信说明。

冥•叶

即日”

冥凌看着末尾的署名,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冥•叶?”他喃喃的念着,“只知道是此地有个大公爵,怎么名字和我的这么像呢?”

侍从也不知如何答他,因此老实的呆在一边,即不敢取回信笺,也不敢离开,一时倒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了。

冥凌摇摇头笑了起来:“或许就是因为名字太像,女皇才叫我来和他做个邻居。我在乱想什么?”说着,他起身将信纸按折痕折回原样,小心的收回信封里,自己拿在手上,向侍从道:“既然大公爵这么好心,那就

准备一下,黄昏之前出发,不要让主人久候了。”

冥凌见侍从立即下去准备,便自己拿着那封信,回到了房间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信笺带回房里,却还是将它放在床边的柜子抽屉里,想了想又取出一个装文件的盒子,把信笺装了进去,再小心的藏在床边。

冥凌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的看着穿身镜中自己的样子、举止,好像是要去相亲一样,生怕有哪里不妥,有哪里不合适。可他忘了自己其实一夜没睡,不一会,就昏昏沉沉的躺到**和衣睡着了。

若不是侍从正好准备了舞会的服饰进来问他,只怕是要在这种秋凉的季节冻得感冒,连床都下不了了。

黄昏已过了,天色渐黑下来,冥凌才从熟睡中醒了过来。他一看到外面的天色,不由得暗骂自己没用:“小时候那多么苦都吃了,也没哪天睡这么熟的,今天有事却睡得不知道醒了。主教大人要知道我这么没用,肯定要失望了。”一边想着,他一边又捧起十字架祈祷起来。

然后,冥凌一边大声叫着侍从过来帮忙,一边拎起床边备好的礼服,飞奔进了浴池。

折腾了半天,他总算忙完了,手上提着给大公爵的礼物——光明神教堂的圣诗坐到了马车里:“快走,去公爵的庄园!”

这时候,冥•叶早就坐在厅里了。他今天起得比较早,只为了那个明知道是撒旦和上帝特意安排过来的小瓷娃娃。可这家伙居然没有按时到。

冥•叶心里有几分无聊,托着腮看了一会自己圈养的那帮漂亮小人儿,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吩咐:都自己玩吧,这舞会就当为了舍弃星的血族们庆功好了。我出去走走。

月,已经升到中空了。

冥•叶制止了里特的跟随:“难得我想出去转转,里特把庄园看好吧。还是说,”他突地又一笑,“撒旦大人连散步这种事,也要监督?”

里特慌忙

摇头说不是,只是自己的职责罢了。冥•叶本来就没有故意责难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将他打发得一步三回头的返进庄园里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冥•叶耳边响起:“公爵大人,哦不,血皇大人,您今晚应该是会有艳遇的。需要本神指明方向吗?”

冥•叶纹丝不动,依然靠在庄园门口的围栏上,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魔王对做媒婆拉皮条这种事有了浓烈的兴趣,还显得比较专业了?”

来的,正是撒旦。他听出冥•叶的调侃与讽剌,哈哈大笑道:“没有办法啊,我这看戏的,比你还要急。我亲爱的上帝说,你一定不会爱上那个瓷娃娃,我赌的是相反。你说,我能不急着把你送过去吗?”说着,他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的看了冥•叶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就凭我们血皇大人这副长相与行头,寻常人根本就逃不了啊。何况你现在根本一丝苍白都没有,那个小家伙肯定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嗯,这算是夸奖了?”冥•叶嘿嘿笑着直起身来,示意撒旦说清别墅的方向,“虽然叫里特去送了信,可我还真不知道是哪边。”

“放心吧,他应该在路上了。那个小朋友,出身不好,虽然在主教身边呆了几年,却没有一丝傲气,加上你的亲笔信,应该是受宠若惊,像个新嫁娘一样赶过来了。你顺着这条路,慢慢走,应该不过多久可以遇上。我来的时候,他正好急忙拎着给你的礼物上马车。要小心那光明神殿特有的礼物哦,哈哈!”撒旦一边说着,一边身形淡去,大笑声中消失了。

冥•叶笑了笑,从礼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副眼镜来,架在鼻梁上,施施然的往撒旦所指的方向缓步而行。

出身不好,童年受尽了家人的折磨是么?那就……用关怀来试试吧。虽然撒旦的赌注与我没什么关系,可是成功让一个男孩子陷进来,倒是件有意思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