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大刑伺候

结果呢,就是因为公子哥儿的家里不知道给县太爷多少的好处,县太爷最后硬生生的将这件事情的原由给扭曲了。

说成了这个女子见这公子哥儿家中富有,想要色诱公子哥儿,后来她的父亲出现,想要借此来要挟公子哥儿,让他给银子。

最后是那女子的父亲自己不小心,没站稳,摔死的,跟公子哥儿没有关系。

更过分的是,这女子反而因为是污蔑公子哥儿,并且,还要讹诈公子哥儿,被判进了大牢当中,至今还不曾出去。

这个姑娘的一双眼睛已经硬生生的哭瞎了,天天在大牢当中哭,不过,没有一丁点的用处,最终,她依旧还是没能出去。

现如今那姑娘跟沈温婉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滴眼泪都不曾流下来,不是因为不想流,而是已经哭干了眼泪,已经没有眼泪能够让她再流下来的了!

沈温婉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过,若不是看着这姑娘的眼睛当真是看不见了,她该真的有些怀疑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个姑娘的一番讲述,也同样是引起了大牢当中更多的声音。

沈温婉也借此了解到了更多的冤假错案,一个比一个荒唐,让人瞠目结舌。

而那狱卒也意识到了沈温婉并不是简单的唠家常,也忍不住走了过去。

沈温婉前几日给她开的方子已经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了,所以,她对沈温婉的态度也是越发的好了起来。

见到沈温婉对这些冤假错案这般的感兴趣,也大概的猜到了她的用意。

“沈大夫,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有别的想法了,现如今,你自己尚且自身不保,若是你还想做点别的,到时候,恐怕你自己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放心吧,大婶儿,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不过,我也同样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在大历,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沈大夫,不是我说你,你现如今自己尚且还不能出去,你能对那糊涂官做什么?你现如今还用病来搪塞他们,可是,总这样下去,也的确不是个办法,病要么就痊愈,要么就更加的严重,所以,总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到时候…”

大牢当中的其他人看向沈温婉之后,也是目光黯淡了几分,原本以为,沈温婉是她们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是,现如今看来,不过是和她们一样罢了。

沈温婉却什么也不曾说了,今日已经是拖过去的第八日了,再有最多两日,兰若定是能够回来了,到了那个时候,沈温婉相信,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是能够做到了。

第九日的时间,终于孙权贵忍不了了,沈温婉在大牢当中,每日都说病得十分的厉害,可是,每日传来的消息都是她还活着。

现如今,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去做这些没用的等待了,虽然说让沈温婉死在牢里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这谁知道,沈温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

这么一拖再拖,自己就一直不能够回到府中,现如今他身上身无分文,全靠着那些小妾们身上还有些银子的才算是将这几日勉强的度过去了。

他找上县太爷,让他尽快的将这件事情定案,到时候,将刘巧儿的府邸给弄过来,也算是了却了他们心中的一桩大事才对!

衙役再次来到大牢当中的时候,原本狱卒还准备用这一招来对付着这衙役。

然而,这一次,衙役却是不吃这一套了,而是对着狱卒说到:“今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也必须要去衙门当中走一趟了!不能再这般的拖下去了!”

“可是…可是她的身子是受不住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受不住也要受,没有办法,这就是她的命!”衙役已经不管别的了,直接让狱卒将沈温婉给带出来,然后直接将她带走了。

狱卒心中着急,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在心中替沈温婉可惜了。

沈温婉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失望,却也满足了,已经拖了九日了,今日拖不下去了,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日子,若不是有狱卒帮忙在这其中斡旋,只怕沈温婉是不会撑这么久的。

沈温婉重新的回到了公堂之上,这一次,身穿犯人服饰的沈温婉,头发有些凌乱,手铐脚镣都是带上的,脸色也因为这么久不曾见到光亮,所以显得格外的苍白。

而不同的是,旁边跪着的孙权贵这个时候却是满面红光,那小日子过得是相当的滋润,让人也是忍不住有些羡慕似的。

沈温婉看着孙权贵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果然,应了一句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很快,公堂之上,县太爷也是满脸笑容的来了,坐在了高位之上,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在了桌案上。

“升堂!”

站立在公堂两侧的衙役们,都是将手中的杀威棒就这般的在地上跺响,沉声吼道:“威武!”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虽然已经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还是依旧在装模作样的过一个形式。

“大人,小人是孙权贵,今日是来接着上次状告我夫人的表妹,沈氏挑拨离间我与夫人之间的和睦一案来的。”

“好,那我们接着上次不曾!审完的接着往下说!”县太爷摇头晃脑的看着沈温婉,然后两根手指捻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说到:“现如今,沈氏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沈温婉看着堂上的县太爷,这才说道:“民女自然有话要说,而这一次,我要说的是,这孙权贵,并不是我表姐的丈夫!”

“你这女子,当真是口若悬河!若是他不是你表姐的夫君,那今日这休夫一事又从何说起!”

县太爷都笑了,看着沈温婉,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胡说八道的人。

沈温婉却是淡定的说到:“请问大人,如何才能够判定两人是夫妻关系?”

“这有何难?这夫妻二人应当是先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了婚书,随后宴请宾客,行夫妻之礼,这拜天地,拜父母,拜亲朋之后,方可礼成,而从那个时候开始,二人便是夫妻,这给不成给有什么差错?”

沈温婉脸上的笑意更加的灿烂了,对着县太爷说到:“大人英明,果然是通情达理,不曾遗落任何一个步骤,那么,您可以问一问,这个自称是我表姐刘氏夫君的孙权贵,刚才大人说的那些,他可曾做过一样?这两人之间既没有父母之命,也不曾有媒妁之言,更不曾有过婚书,至于宴请宾客,更加无从说起,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证明他是我表姐的夫君呢?”

沈温婉这这一字一句有理有据,清清楚楚,任谁来了,也是挑不出一分毛病的。

“这…这…”县太爷一下子被问了个哑口无言,刚才的那些步骤都是他自己一样一样说出来的。

可是,谁又想过,这孙权贵就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曾办过,那还怎么说!

“你…你这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你表姐没有父母,我也不曾有父母,所以,我们二人便是私定终身,而且,我们二人在此处并无亲朋,所以,也不曾宴请宾客,简单的拜过天地之后,便是成了夫妻,难道这也有错吗?”

“错当然是不曾有错,只是有一点,娶妻也应当是娶到你的府邸当中去吧?而现如今,你却一直在纠缠着我表姐的府邸,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当真你与我表姐二人成了夫妻,那也应当是我表姐娶了你,你不过只是入赘罢了,你凭什么还能对我表姐吆五喝六?”

沈温婉步步紧逼,完全没有给孙权贵一丁点喘息的空间。

孙权贵张了张嘴,半晌愣是一句话也不曾说出来。

“安静安静!怎么你这女子当真是不长记性,上次咆哮公堂已经被用过刑了,怎么,今日还想尝尝大刑伺候的滋味?”

“大人,民女不曾咆哮公堂,不过只是说了一些事实罢了,刚才大人不也说了吗?两人成亲,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最基本的条件,可是,孙权贵一样也不曾给我表姐,他又如何证明,他的确是娶了我的表姐呢?”

“咳咳…这个也并不是一定要谢谢程序的,如果要是将人有特殊的情况,自然是不需要刚才说的那些条件了,所以,你何必要揪着这一个事情不放?你这就是故意在找麻烦!”

沈温婉笑了,看着县太爷说到:“大人,我不过是在为了自己辩解脱罪,难不成现如今说句实话也都不可以了吗?”

县太爷简直觉得沈温婉这分明就是挑衅,这么**裸的嘲讽自己,简直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本来今日并不准备对你用刑,但是,现如今,不用看来是不行了!”

县太爷说完,再一次将执字签扔下来,然后对着衙役说到:“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