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瞪了他一眼,才不理他的废话。

厉雷拿起另一套皮装:“这是给你的。”这套皮装与他身上的那套不同,虽然也是深黑色金属质感、皮绳、环扣与布片的组合,然而,能遮挡的地方几乎全遮挡起来了,只象征性地露了一些大腿和腰背的皮肤。

甚至,都没她走红毯时穿的礼服暴露。

她接过:“这……”

“只要有一个人暴露就好了,我说过,你会很安全。”厉雷说。他们的目标是拿到至尊黑卡会员资格,如果两个人穿得都太保守,会让俱乐部方面对他们的变态程度产生怀疑。而假若有一个人穿得十分暴露,另一个人穿得禁欲点就没关系了,这也是一种情-趣……嗯,不是吗?

厉雷轻笑:“我可是为了你,才把自己穿成这样的。”

夏绫又瞪他,然而望着手中能把她保护得很严实的皮衣,心中又升起一股暖流。她的手,摸上自己的上衣扣子,才想解开衣衫,忽然,想起了什么,比刚才更凶地瞪厉雷:“你转过去,不准回头!”

“好。”厉雷不以为意,转过身去。

夏绫这才缓缓去解自己的衣衫,昂贵的丝质衣裙从她身上缓缓剥离,悄无声息地落到金属地面上。然而,望着手中的皮衣,她却又开始轻轻地发抖,怎么也没法将它穿到自己身上去。

这不是暴露不暴露的问题。

这皮衣,是束缚,是刑具,是她重返黑暗的象征。

光是用指尖触摸着那冰冷的环扣,她就不敢想象,如果把它套进自己身上会是何等模样。上辈子的那些恐怖记忆又回来了——被绳子捆着,像狗一样被拖拽着,被鞭打,被羞辱……

浮光掠影,眼前都是幻象。

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忍不住,将那套皮衣远远丢开。

“哐当”一声。

厉雷回过头来:“小绫?”

“别看我!”她捂住脸,蹲在角落里无助地蜷缩起身体。她的身上,只穿着一套单薄的底衣,长发披散在光洁圆润的肩头,像一只狼狈的小兽。

厉雷的眸光微微变深,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下来。

“小绫,别怕,有我在。”他把她拥入怀中,温声安抚。

她挣扎起来,带着哭腔喊:“放开我!”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就好像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光阴**luo地展现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鲜血淋漓又惨烈凄厉,不留一丝一毫的退路。

她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他抱着她的手没放开。

“没事的,没事的……”他一遍遍地说,“有我在,一切有我。”

也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温和,她终于停止了颤抖,在他怀中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我不想穿……”她说,“我不想穿……”

他用手掌顺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那我们想别的办法。”

她却不出声了,别的办法?不,来不及了,绍辉在那艘邮轮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危险,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紧很紧。她死死咬住嘴唇,推开他的怀抱,把那件皮衣重新拾回来。“我穿。”

她的声音憔悴,虚弱不堪。

厉雷说:“我帮你。”他担心她连站都站不住。

夏绫犹豫一下,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很糟糕,点了点头。

厉雷接过皮衣,在她的指引下慢慢展开,一件一件按照顺序包裹上她瘦削的身体。她闭上眼睛,想起许多年前被裴子衡囚禁,那个男人总喜欢把她当洋娃娃对待,也曾这样一件一件地替她换上不喜欢的衣物……

黑暗,又回来了。

她的身体再次发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才没推开厉雷的手。

“啪嗒”。

很轻的一声。

厉雷只感觉手上一湿,抽回来一看,上面是猩红的血。

他扳过她的身体:“小绫?!”银白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比灯光还白,只有唇角一抹殷红,是被她自己用牙齿咬破。

她神色狼狈,有些茫然和恍惚地看着他,就连声音也是空洞漂浮的:“我没事,你……动作快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会崩溃。

厉雷心如刀割,他曾发过誓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让她回到无休无止的噩梦中。他加快速度,在她身上迅速地打着结,扣完所有锁扣,把她拥入怀中。

“好了。”他柔声说,“你是安全的。”

她松出一口气,身体一软,瘫在他怀中。

厉雷接住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心疼地用指腹魔娑着她唇间的伤口。不知不觉,他低头,温柔地吻了上去。

充满怜惜和治愈的吻。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不知为何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连一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她闭上眼睛,任他轻轻地吻,他仔细地舔去她唇间的血迹,就好像是一头强壮的猛兽在给自己的伴侣疗伤。

她的眼角渗出泪来。

好不容易,他终于把她唇间的血痕清理干净。

“别再伤害自己,”他的声音很低,如情人间的耳语,“我会心疼。”

她的理智随着他的声音慢慢回归,虽然还是有些勉强,但她强迫自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望着他:“我没事,进行下一步吧。”

时间不等人。

他们的绍辉等不起。

“下一步?”厉雷看着她,“要怎么进行?”

夏绫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个sm游戏的新手,什么都不会,全凭自己指导。她指了指墙角的一根鞭子,“你先拿那根鞭子……打我,试试手感。”

她的话说得很艰难。

厉雷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依照她的意思,拿起了那条她指定的鞭子。这条鞭子有点像是拂尘,或者说拖把,由五六根散开的皮绳组成,挥舞起来有阵阵的风声。“怎么是这种造型?”他问。

“初学者一般会先学这种鞭子,容易控制力道,也不容易在奴隶的身上留下伤痕,”夏绫想起当年裴子衡对她动手,也是先从这种鞭子开始,“俱乐部的**师眼睛都很毒,如果你在我身上留下了伤痕,他们立即就能发现你不是高手。”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