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璎珞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浴袍。

柔软的珊瑚绒质地裹在身上很舒服,却没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她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心里想着,不知道卫陵南和顾锦绣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在温泉池水中相依相偎,笑语盈盈?

门外传来声音,是姜瑜:“璎珞,你在吗?”

夏璎珞回过神,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面颊,不想让他发现自己黯然的神色。

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姜瑜也换了一身舒适的长浴袍站着,不愧是大明星,他的身材比例很完美,微微敞开的胸口露出隐约的肌R来,是无数小女孩看了会脸红尖叫的那种。但夏璎珞平时见过的帅哥实在太多,早就对男色免疫了,此时只是波澜不惊地把他让进房间。

姜瑜微微挑了挑眉,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身材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力,让他觉得有些挫败。

但他很快就把这股挫败感压了下去,进了房间,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闲着无聊,来找你喝饮料,一杯柠檬鲜橙汁,一杯火龙果石榴汁,你要哪杯?”来之前他就做过功课,请厉家的二少爷厉睿出去喝了一顿酒,得到指点说他这个妹妹喜欢健康的食物。厉睿其实很不忿这个小子把主意打到自家妹妹头上,但很明白眼下妹妹需要一个人帮她走出影,所以,纵使有千万般不情愿,也倾自己所能把该交代的注意事项都交代给了姜瑜。

两种都是夏璎珞喜欢的饮料。

夏璎珞随手拿起火龙果石榴汁,对姜瑜笑了一下:“谢谢。”

虽然只是个礼貌的微笑,姜瑜却很高兴:“客气什么,是我把你带出来玩的,就应该好好照顾你。”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提刚刚在温泉区遇到卫陵南他们的事,只漫无目的地闲聊。须臾,夏璎珞忽然说:“我想明天回去。”

他们本来在这里订了三天的行程,但如今才是第一天。

至于她为什么忽然想走,姜瑜其实很清楚,谁愿意看着抛弃自己的前任带着现任女友在眼前晃?

姜瑜就说:“回去也是闷在家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吧。下一场戏要过了年才开拍,我这段时间也闲着,不如我们去瑞士?我听你二哥说那边最近有大师画展,他也会去,我们可以再叫几个朋友,人多热闹些。”

去国外,应该就不会遇到卫陵南了。

换个环境未尝不是好事。

夏璎珞却说:“先回去,让我想想。”

姜瑜不想*她太急,惹人反感就不好,反正那个画展厉睿也会去,到时候让厉睿帮忙一起当说客,还有机会。

于是他说:“明天我送你回去。”

行程就这样定下来,两人出了房间,打算一同去餐厅用餐。

这是整座温泉旅馆的最高档客房区,他们才关上房门,就看见斜对面的房间也有人走了出来,冤家路窄,竟然是卫陵南。卫陵南的手上拿着一块餐盘,里面明显是两人份的餐品,夏璎珞看见,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回复如常。

这些天来,她一直没敢深想一个问题——

卫陵南和顾锦绣发展到哪一步了?他们……有没有住在一起?

心里隐隐作痛,她告诫自己不管他们发展到哪一步都不管她的事,低下头,转过身。

“夏璎珞。”是卫陵南叫了她一声。

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发僵,没回头。身边,一只温暖坚定的手握住了她,是姜瑜。

与此同时,姜瑜的声音也响起:“卫陵南,请你不要再来S扰璎珞,她不想看到你。”

卫陵南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眼前这个胆敢牵着夏璎珞手的男人:“你是谁?”

“璎珞的男朋友。”姜瑜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字字清晰。

夏璎珞的身体又轻轻僵了一下,却没有反驳。

卫陵南望着她的背影,眼眸中仿佛有风暴酝酿,烦躁的感觉在他心里扩大,真奇怪,他明明已经有阿珞了,怎么看见夏璎珞和别人在一起他就会有冲上前撕碎那个人的冲动?

“走吧。”夏璎珞依然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反手拉住姜瑜的手,向走廊那端走去。

留下卫陵南一个人,神色在晦暗的天光中变幻不定。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双人碗筷,刚刚从温泉回到房中后顾锦绣晕了过去,在他灌注大量能量抢救过来后,顾锦绣告诉他自己的心脏受损,有性命危险,如果要治好她的心脏,就必须……

卫陵南的神色更幽暗。

他本来心中尚有犹豫,虽说当初做复生实验时就考虑到万一阿珞的身体出状况怎么办?因此特意留下了备份品。

可如今,备份品和原本寄以厚望的复生体身份对调,他一时有些不忍心下手……

但这种不忍心,在看到夏璎珞和姜瑜双手交握的一瞬间,都化成了愤怒和暴虐。

也罢,夏璎珞,既然你的身体和阿珞同源,那么,就发挥原本该有的作用吧……

与姜瑜一同用过晚餐的夏璎珞,兴致不高,回房后早早上床睡觉。睡到一半时,不知为何忽然醒了,落地窗外繁星满天,映着雪光照进室内,雪光中隐隐勾勒出一个男人俊美冷漠的面容,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床边,俯身看着她,就像一头捕猎中的凶兽。

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险些惊叫出来。

“卫陵南,你要干什么?!”大脑空白了好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卫陵南毫不费力地就把她从**拖起来:“抱歉,怪就怪你生错了基因。”

夏璎珞还没明白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后颈一痛,眼前发黑,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一间惨白的实验室。

四下里空空****,她双手双脚戴着镣铐被锁在地上,头顶上是冰冷的灯光,整面墙的透明玻璃外,研究人员忙忙碌碌。

她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身体使不上半分力气,也许是被注S了什么药剂,四肢百骸的血如同沸腾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