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衡凝视了她一会儿,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他身材高大,剪裁合体的西装外套覆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蜷曲。他隔着衣衫把她抱起来,铁灰色挺刮的西装布料微微有些滑落,露出她小半个白皙莹润的肩头,还有曲线玲珑的双腿来。她的小脑袋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双眼紧闭,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微微有些颤动,精致的容颜上泪痕宛然。

她很轻。

身上还带着少女独有的暗香,以及****过后他遗留的气息。

裴子衡不期然地回忆起与她相识的这么多年,仿佛只有这一刻,她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的,彻彻底底,毫无保留。心中的那一丝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低头吻了吻她如玫瑰花瓣般娇柔美好的嘴唇,大步向车外走去。

废弃的仓库寂无人声,丝丝缕缕的晨曦划破云层透出来。

裴子衡抱着夏绫走出几米,转了个弯,就看见不远处停着自己那辆深黑色的劳斯莱斯,楚琛正倚靠在车门边,背对着他们抽着烟。

听见响动,他转身掐灭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板。”

裴子衡问:“其他人呢?”

楚琛说:“我让他们去附近把风了,要叫他们过来吗?”

裴子衡说:“不用,你来开车,回酒店。”

楚琛很乖觉,虽然早就看见了他臂弯中抱着的不省人事的女孩子,很识趣地什么也没问。拉开车后座的门,让老板抱着女孩上了车,他自己钻进驾驶室。

车子启动,一路往酒店的方向走。

裴子衡这才有空梳理思绪,问楚琛:“怎么回事?”

楚琛显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一边开车一边有条不紊地回答:“我们的人审讯过了那个司机,结合其他的信息,大致就是——小绫这几天和您吵架,心情不好所以打算回国,夏雨帮忙寻找出租车,没想到找了一个黑心司机。”

裴子衡皱眉,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躲避他么?

连外面的危险都不顾了?

“你是自找的。”他低语,伸出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花瓣般的双唇,在唇角被咬伤的地方狠狠按下去,昏睡中的她痛得闷哼一声,眼角又渗出一点水光。

车子一路往繁华的城区开,路过一家医院,楚琛放缓了车速:“老板,要不要带小绫去看看医生?”刚刚虽然只惊鸿一瞥,他也能看出裴子衡怀中的女孩子状况实在糟糕,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就像一个被人撕坏的破布娃娃。

“多事。”裴子衡说。

楚琛不说话了,继续往前开,车厢里死一般寂静。

忽然,听裴子衡问:“审讯过那个司机了吗?”

楚琛说:“做了简单的审讯,他就是个地痞无赖,混混。前几天看见夏雨在红灯区附近寻找出租车,就伪装成出租车司机,骗取她的信任,来接小绫。”

裴子衡问:“她大老远的跑去红灯区找车?”

楚琛说:“也许是怕在附近找车被您察觉。红灯区虽然乱,但她那么小的女孩子懂什么,说不定觉得很繁华很安全呢。”

裴子衡的眼神变得很冷,夏雨,该好好管管了。

楚琛接着说:“我们的人问了那司机,街上的行人成百上千,他怎么就盯上了夏雨?司机说,夏雨虽然乔装穿着普通衣服,但脖子里的钻石项链露了富。他本来想抢了钻石项链就走的,后来听说她姐姐这几天要去机场,就改了主意,决定干一票大的。孤身带着行李的千金大小姐,怎么都比一条钻石项链值钱。”

“把夏雨送回医院,关起来,”裴子衡说,“先罚个半年,撤掉所有佣人,不许出门,也不给零用钱。禁止她和外界的一切通话,尤其不准联系小绫。”

“是。”

“告诉她,如果她下次再敢这样调唆小绫,我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姐妹永不相见。”裴子衡的声音在车厢里沉沉传来。

“……是。”楚琛在心里替夏雨默哀,有些人,犯了天大的错误也被宠爱着纵容着,而有些人,哪怕不是故意的失误也会引来滔天怒火。

这就是命。

车子到了酒店,裴子衡抱着夏绫上楼,帝皇的几个员工无意中撞见,惊悚地看着他们的大老板阴沉着一张脸,以一种要杀人的神色进了24楼的套房。

女孩子在奢华的大**昏睡许久,傍晚时分才醒来。

轻轻翕动着蝴蝶般美丽的睫毛,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酒店套房,熟悉的是,这里的格局与她那间一模一样,陌生的是,落地衣架上挂着男人的西装,床边的茶几和小沙发上散落着厚重的牛皮纸公文袋。

她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裴子衡的房间。

昏迷前的场景一点点回到脑海,她想起自己是被人抢劫了,还被撕去所有的衣物,在险些惨遭****的时刻,裴子衡从天而降救了她,然后……

然后呢?

她的身子剧烈地发起抖来,不,他根本就没救她!他那么残忍地、那么残忍地做了和那司机一样的事!那司机想做而没做成的事……

身体痛得厉害,那种从幽秘的至深处被撕裂的感觉一刀刀凌迟着她,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也不愿遭受这一切。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该多好?她猛然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睁开,然而,眼前的场景未变,身体一阵阵的隐痛也依然那么真实,清晰到她无所遁形。

低头,手腕上伤痕宛然。

那是被他绑住后、她痛极了挣扎时留下的痕迹,那么细软的布料磨破了娇嫩的肌肤,触目惊心地渗着血。回想起当时的一切,难以言喻的羞耻、恐惧和痛苦又涌上心头,排山倒海而来,让她几乎窒息。

她不想待在这房间里了,她要逃!

勉强支撑着身子,她从**下来,身体内部传来的剧痛差点把她撕裂,酸软无力的双脚一个踉跄,她就摔在了厚实的地毯上。额角撞到了落地衣架,痛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她好不容易爬起来,慢慢地、一点点地扶着衣架,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上出着虚汗,眼前一阵阵发花,不经意抬头,望见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