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天艺做的?”夏绫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啊,”麦娜姐笑吟吟的,“夏雨为了洗白自己,只毁坏了张素馨的名声,指责你不分青红皂白帮那种傍金主的女人,她可不敢把自己的姐姐牵扯进去。是BOSS指示我加了点料,把天后夏绫被骂的内容加了进去。”

“BOSS怎么知道骂的是什么?”夏绫问。话一出口,她却反应过来了,那次她被裴子衡劫去,裴子衡告诉过她,她太难过,有一次无意间告诉了厉雷。

没想到,被厉雷记到了心里。

“BOSS什么事情不惦记着你?”麦娜姐看夏绫的眼神有点复杂,也就这小丫头,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BOSS喜欢她人人都看得出,偏偏她自己懵懵懂懂。

那边,夏绫还在整理思绪:“也就是说,是BOSS散布的消息……可是,裴子衡并不知道。按照裴子衡的思路,我和天艺都不可能故意散步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张素馨现在和我们一伙,也不可能;只有夏雨……”

她抬起头来:“裴子衡会怀疑,是夏雨泄露了骂人内容。”

麦娜姐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你猜,裴子衡这次会不会容忍她呢?”

夏绫摇摇头,苦笑:“所以你问我夏绫和夏雨在他心里,谁分量更重吗?也许……都不重呢,他的心里……”她的眼神黯然下去,“也许只有他自己。”

“只有他自己那就更好了,”麦娜姐愉悦地说,“他不准泄露的事,夏雨却泄露了,这是红果果在挑战他的权威嘛,夏雨肯定没好果子吃。”

夏绫一想,也是,那个男人,最痛恨的事不就是被违拗吗?

当初,她就是犯了这个忌讳,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算了,不去想了。夏绫摇了摇头,“随他们闹去,倒是我们,该怎么办?”这件事情一出,舆论风向又开始偏向夏雨,不少人斥责“叶星绫”不问青红皂白管错闲事。

麦娜姐胸有成竹:“所以,我才带你去流放莲灯,祭拜夏绫啊。”

于是,当天晚上,国内人气最旺的八卦晚报就爆出“叶星绫”的照片——在郊外河畔,她流放莲灯悼念天后夏绫,朦胧月色下,神情中满是悲戚和哀伤。

Ken的摄影技术很有火候,拍什么像什么,这张照片,果然就是无意中撞见、仓促偷拍的效果,偏偏角度和光影都把握得好,任谁看了,也能感觉到照片中人的追思之情。

“怎么回事?为什么叶星绫会悼念夏凌?”网上,不少人纷纷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人回答,“叶星绫本来就是夏绫的粉丝啊,她从练习生的时候开始就喜欢夏绫了,以前还翻唱过夏绫的歌呢。”

“你是说《海妖》啊,”另一个知情者,“叶星绫翻唱的版本我听过,太好听了,简直可以媲美原唱,她一个新人,能把《海妖》那种难度的歌唱得那么好,说她不是夏绫的粉丝我都不信。”

“哪里能找到她唱的《海妖》?搞来听听。”

不多久,夏绫当初在训练营里唱的那首《海妖》视频,就被人翻出来,看得出来,是在台下观众席上用手机拍摄的,视线不是很好,镜头有微微的摇晃,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舞台上的她,一身白色衣衫,在黑暗中起舞歌唱,歌声与舞姿完美契合,不知不觉引人入幻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确实,这首歌像极了夏绫,深得神韵。

当即就有不少人看过之后路转粉。

更多的人说,夏绫的粉丝怎么可能去黑夏绫?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谣言,叶星绫一个新歌手多不容易,至于这么没完没了么?

于是,才兴起没多久的关于“叶星绫”辱骂天后夏绫的谣言,又平息下去。

公众再也不信那些骂人的话出自她口,但同时,又对那些骂人的话投以极大的关注,因为,骂得诡异——“陪人上床”。

夏绫是什么身份,风华倾城的天后,死在最艳烈的年华,早已封神。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一个小明星那样陪人上床?就算她愿意,又是谁有这资格?

群众的八卦热情熊熊燃烧,拼凑各种蛛丝马迹,发挥各种想象,很快,就让他们找到了最大的嫌疑人——裴子衡,帝皇娱乐的大老板,裴氏家族第七代的掌门人。

收养夏绫的是他,从夏绫出道起,一路为之遮风挡雨的也是他。没有裴子衡,就没有夏绫坦**的星途,若说夏绫真要卖身给谁,那一定非他莫属。

流言俞传俞烈,就连大大小小的八卦报刊上,也开始竞相报道这条新闻。

麦娜姐有些感慨,对夏绫说:“还是闹成了这样。天后夏绫生前,这些事都没曝光,不过圈内一直就隐隐有传闻,说她是裴子衡的情人。那时候,她掩饰得太好,谁也验证不了真假。这次,为你的事,BOSS特意找人去查了裴子衡,才发现很多事情都是真的。”

她递给夏绫一份报纸,头版头条上,是巨大的照片。

阴雨天,不知哪里的墓园门前,停着几辆黑色高级轿车,其中最醒目的,是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车门半开,裴子衡穿一身正装,高大的身影正从车里下来,一旁有人撑伞,有人捧着大束大束的白玫瑰花,还有五六名保镖随行警戒。

“他是去看夏绫的。”麦娜姐说,“裴氏祖坟,夏绫葬在那里。”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最后葬在了哪里,如今猝然听说,心中一痛。

“她怎么会……葬在那里?”她艰难地问。

麦娜姐叹息:“能葬进裴家祖坟,确实很不容易。我们的人调查过,自从夏绫死后,裴子衡就一直与家族里争执落葬的事,他说夏绫是他收养的女孩,办过正式手续的,算是裴家的人,进祖坟天经地义。可那种老派豪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戏子进祖坟?”

夏绫点头,她太了解裴家那些所谓名门贵胄人士的嘴脸,能想象其中的难度。

只是,裴子衡何必在这件事上执着?

生前,他不好好待她,死后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