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她能改未来
许白彦皱着眉坐在灌木丛中打坐，柏龄在界中四处晃**，找寻着破绽。
他俩刚刚分析过界的原理，大约和阵法差不多，玉米、辣椒就是生门，总有薄弱的角落，也一定有个阵眼，他们必须找到两者其一，再从破绽或阵眼下手，说不定就能破坏了界，重创风息。
风息此时正在战场上与正道盟的几位真君交手，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与风息正面交锋。几位真君发现风息的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同时他的力量来源与其他魔修完全不同，完全不是蓄能于体内，而是另有能量来源处，可以源源不断为他供给能量，让他难以被打败。
“老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惟苦真君与奉壹真君背对背呈防御姿态站立，“我们迟早有丹田枯竭、蓄不上力的时候，而他却不会如此，这样一来我们如何能够坚持？”
奉壹真君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道：“大不了老子自爆金丹与他同归于尽！”
“你可拉到吧，凭他的力量你我一同自爆金丹都未必能重创他，还妄想什么同归于尽！”说话间，惟苦真君又将几个前来掠阵的魔修放倒，悲悯地望着远处的战场，道：“除非我们几个都舍了金丹，舍了元婴，说不定还能与他……”
“不可！”腾雾真君一脚踹开了风息控制过来的一个修士，满脸焦急。“他完全可以用我们的人来挡住我们的攻击，这样我们自爆半点用处都无。”
风息一直注意听着几位真君的动静，他微笑着问：“怎么样？各位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了吗？”
奉壹真君的神色晦暗不明，惟苦真君与腾雾真君均是凝重不安的脸色，其余宗门的长老们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将风息围在当中，却谁也没敢第一个发动进攻。
“不如我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风息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会毁掉黑暗之门，也答应她会早点收兵。我不想伤害各位，不如我们就此结束战斗如何？”
奉壹真君眉头皱起，他不知怎么立刻想起了柏龄，风息答应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柏龄吧？
她怎么会落入他手中！
“魔修奸诈，你的话如何能信！”惟苦真君义正言辞，“再说，牺牲正道修士来满足你的私欲，绝非正途，我们不会答应的！”
腾雾真君也在一旁帮腔：“你就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好好与我们战一场吧！”
有人不屑用柏龄来换取和平，有人就愿意。
赤书门的神丹真君犹豫了许久，问：“是不是将天地宗那位女弟子交给你，你就愿意毁掉黑暗之门，带着魔修从此隐退？”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增加了“隐退”的条件，风息微微一笑，“我自然会遵守承诺毁去黑暗之门，永不开启的。”
他绕开了隐退的话题，只答应了黑暗之门的部分。
神丹真君看了看与他同一立场的几位真君，点了点头，集体向后退了半步：“如此，我们将那位女修……交给你！”
“不行！”奉壹真君喊着，柏龄绝对不能落入风息手中，她虽然不是什么黑暗之门的钥匙，但她是激起了风息毁天灭世的导火线，她如果不出现在风息身边还好，若她出现了……奉壹真君都不敢想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今风息说，他已经答应了一个人，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柏龄，也就说……
风息已经见过柏龄了！
甚至有可能柏龄已经落入风息手中了！
奉壹真君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起玄真山里急得团团转的南山大长老，把人托付给他就是看他修为高绝，应该可以拦住风息的人不要接触到柏龄，谁知最后一切又走上了占卜里显示的道路来，正道难道真的要就此断绝吗？
想到这里，奉壹真君的目光忽然哀伤起来，他费尽心力想要扭转一切，最后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吗？
腾雾真君离他最近，一下子感觉到他身上的锐气消散开了，他惊讶地望过去，只看到奉壹真君带着些许绝望的眼神，他心头一震，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废话少说，拿命来！”腾雾真君与惟苦真君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齐刷刷朝着风息攻击而去，其他已经退后的真君们没想到事情忽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下意识地跟着攻击过去，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快要谈和了吗？
“老奉！事在人为！你不能放弃啊！”腾雾真君一边与风息缠斗，一边对奉壹真君高喊着，他想要激起奉壹真君的斗志，但奉壹真君一个字也听不见。
他和碧海真君已经承受了泄露天机的后果，可未来的发展并没有因此而改变，那么他们曾经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徒劳？
“我白白做了这么多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奉壹真君低下头，陷入一种矛盾的情绪中。
他心中有两个小人正在天人交战，一个垂头丧气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一个愤世嫉俗地咒骂天道不公，他看着这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该干什么？
……
“所谓正道，就是万事万物正确应有的运行规律，维护正道既是维护天道，这是我们修行之人应有的基本品格。可这世间除了正道还有邪道，若你用一味抵抗邪道来维护正道，难免会有过刚易折的困境出现。不如试试迂回，也许眼前正道的扭曲是为了以后正道之路更加笔直。”
“徒儿，你占卜有天分，可窥视天机有损寿元，有碍修行，切不可随意妄为。”
“徒儿，你卜出的未来不一定是真正的未来，你所看到的结果也许是另一个未来的因，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若完全回避结果，就干预它改变方向，说不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曾经师父对于奉壹真君的教导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忽然觉得柏龄出现在风息面前不见得一定会造成风息毁天灭世，风息的行为来源于柏龄的举动，她说不定能够改变未来。
“她果然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