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玄天第二层

柏龄怎么也想不到,玄天阵第一层她居然是这样过去的,还和三个镇守的妖怪打成一片,约定以后要友好往来。

黄袍大王最讲义气,将柏龄送到第二层的入口,仔细的叮嘱着:“上面那一群没一个好的,你也不用太讲究,直接上雷炸,保准一下子就给你过了!”

“还有啊。”黄袍大王凑近柏龄,压低了声音:“二层里原来有一个蜂后,摄魂蜂,你小心不要被她扎到,最好连碰都不要碰她,她全身都是毒,还能把你迷惑得妈都不认识,看见她绕道走,否则你就……咔。”

黄袍大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柏龄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道谢:“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记住了。”

黄袍大王这才满意的点头,催着柏龄进入通道:“注意安全,小心谨慎。唉,我也是多管闲事,你本来就浑身都是心眼,我操那心干嘛!”

呵呵,浑身都是心眼……

难得她能获得这么高的评价呢……

带着对未知的紧张和好奇,柏龄进入了玄天阵第二层。

穿过一片浓雾,柏龄来到一片黄沙漫天的无边沙漠,烈风卷着沙扑面而来,她只能抬手挡住脸,通过狭小的指缝去窥探这个陌生的世界。

天边挂着一轮红日,与沙漠边缘相接,就像沙漠无边无际的延展到了远方一样。

柏龄顶着风艰难前行,忽然感觉沙子里有什么东西勾住了她的脚,让她无法顺利把腿抽出来。

柏龄弯下腰,伸手到沙子里想要把腿拔出来,但她碰到了什么停顿了几秒,最后从荷包里拔出一把小铲子,顺着腿往下挖起来。

刚才她摸到的那东西,触感实在有些令人怀疑了。

柏龄挖了没一会儿,沙子里出现一团乱糟糟的黑色细丝,她伸手去扯了扯,没能扯出来。

“该不会是头发吧?”柏龄的心开始突突的乱跳,她上辈子看过的所有恐怖片的画面一下子全部涌现出来,充斥着她的脑海。

这是一个修真的世界,这里有仙、有魔、有妖,有鬼……应该很正常的,没什么好怕的,就正常应对就好……

虽然柏龄这样自我催眠着,可她的手还是忍不住抖起来。

天知道她从前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啊!

她怎么会突然碰到这种不该存在的玩意!

黄袍大王不是说这一层有什么摄魂蜂的吗?

为什么最后变成这个……

柏龄脑子里还在乱糟糟打仗的时候,挂住她脚的那东西忽然动了动,吓得柏龄整个人都快魂飞魄散了,她尖叫了一声,四周瞬间静止下来了。

柏龄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她急促的呼吸让她整个人有种上头的感觉,全身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天上的云不再游动,身边的风沙不再飞舞,呼啸的风声也戛然而止。

怎么都停下来了?

因为她叫了一声吗?

柏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丢掉手上的小铲子,顺着那团疑似头发的东西往下,徒手去扒拉沙子,很快就扒拉到了一团温热的东西。

“不紧张,别怕!”柏龄给自己一顿加油打气,鼓足勇气伸手去掏那团温热的东西。

这形状……这温度……

难道是个活人?!

柏龄几乎是立刻操起法术吹开沙地,一个俯卧身位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身上穿着和柏龄一样的天地宗道袍,头上簪着一串柏龄熟悉至极的粉色桃铃花。

“小雪?”柏龄试探地喊了一声,她一出声周围天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夕阳失去踪影,天色暗了下来,气温骤然下降,她似乎还能看到有一团红黑相间的云往她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

这鬼地方居然是声控的吗!

出声就变!

柏龄将地上的人翻过来,也来不及仔细看她的模样,把胳膊往肩上一搭,一手抓紧她的腰带,直接在沙地上跑起来。

“哼……”肩上的人被颠得发出一声闷哼,柏龄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远远看到一个像是屋子的地方赶紧带着人藏了进去。

他们这边刚刚藏好身,外面居然开始下雪,狂风夹着沙粒和雪粒翻飞,撞击着他们藏身的屋子。

柏龄点亮一盏无影花灯,这才看清这里居然是一个被掏空的石头,这座石屋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墙上还画着不明含义的奇怪壁画。

柏龄眉心动了动,随手往身上贴了张符,转身去查看她救起来的那个人。

拨开遮脸的黑色长发,那人生得和冷照雪至少有九分相似,天地宗里少有冷照雪这样气质冷冽的美人,柏龄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咳。”那人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眸色棕黄,仔细看发色也是偏褐色的,发尾还有些卷曲,显得头发蓬松极了。身上穿的虽然是天地宗同色同款的道袍,但制式却有区别,领口袖口并没有竹叶样的暗纹。腰上挂了一串的“装饰”,柏龄相信那都是有来头的宝贝。

柏龄盯着她的眸子,主动问了一声:“你还好吗?”

那人点点头:“是你救了我吗?”

柏龄想了想,答:“也不能说是救了你,我只是把你从沙地中挖出来而已。”

那人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神色微怔,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虽然如此,没有你我此时说不定已经被风雪掩埋了,还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着她从腰间扯下一串葫芦递给柏龄,“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柏龄看了看那串葫芦,抬眸望了望那人诚恳期待的脸,用血刃挑着串葫芦的绳子,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也好,那我们就两清了。”

那人见她接过了葫芦,虽然用武器挑着有些不礼貌,但她并不介意,满意地笑着点头称是。柏龄挑着葫芦直起身,打量着葫芦串一语不发。

那人开口打破了沉默:“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卓。”说完,柏龄玩味地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美人,往后退了半步问:“不知该怎么称呼蜂后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