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菲儿不卑不亢地向郭通雄行了一个礼:“承受公子看重,菲儿身子稍有不适,就不陪公子喝了,请公子恕罪。”

“妈妈,叫你们妈妈来。”郭通雄一脸不爽地吼道。

很快,一名浓妆打扮的老女人走进来,笑容可掬地说:“郭公子,在群芳院玩得可有尽兴,姑娘们还满意吧?”

郭通雄不满意地说:“满意个屁,问问她,为什么不陪本公子喝酒,看不起人是不是?”

“哪有,哪有,郭公子年少多金,一看就是风流人物,到群芳楼那是群芳楼的荣幸,这不,看到郭公子来,老身二话不说,就把最红的四朵金花安排给郭公子,绝对没有看不起一说。”

“是吗?”郭通雄有些贪婪看了菲儿一眼,大咧咧地说:“让...让她陪我喝酒,本公子就要她。”

老鸨有些为难地说:“不瞒公子,菲儿虽说是群芳院的人,但她是清倌人,不能强迫她陪客人喝酒,老身也不能命令她,除非她自愿,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啪”的一声,郭通雄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案几,冷冷地说:“当本公子背后没人不成?信不信本公子明天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都说酒壮人胆,再加上郭通雄早就把自己当成太子的人,哪里怕一个微不足道的老鸨。

太子啊,那是大唐的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不给脸子?

“妈妈,你不用为难了”一旁的菲儿突然开口道:“如果郭公子能按女儿的规矩,女儿就陪他喝。”

老鸨有些为难地说:“郭公子是我们的贵客,这样做,不太好吧?”

听到菲儿同意,郭通雄马上来了精神,急不及待地说:“说,什么规矩?”

“郭公子”老鸨附在郭通雄耳边小声地说:“菲儿的生父出身清河,还有官身,因为犯了事连累女儿,以至卖身群芳院,言尽于此,想必郭公子也能猜到,卖身前约好不能强迫她陪酒待寝,就是菲儿同意陪酒,她也只喝价值五两黄金的极品陈年阿婆清,普通人消费不起。”

五两黄金,还是一壶?这酒是用黄金酿的?

就在郭通雄有些犹豫时,老鸨一脸神秘地说:“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喝酒赢了菲儿,即可以免费挂单,陪公子共渡春宵,可惜能让菲儿看上眼、又能喝得起极品陈年阿婆清的人少之又少,这个月菲儿还没挂过单呢。。”

郭通雄整个人一激灵,毫不犹豫地说:“不就是钱吗,本公子有的是,上酒,就上那个极品陈年阿婆清。”

老鸨越说郭通雄越动心,特别听到菲儿出自官宦之身,生父还是出自清河,虽然老鸨没说透,可天下谁不知清河崔氏是名门望族,位列七族五姓,全大唐的男子都以娶五姓女为荣,郭通雄也想,可他负责经商,是一名低贱的商贾,有再多钱也是白搭,现在有机会让一名五姓女陪喝酒,还有机会一亲芳泽,郭通雄的内心当场炙热起来。

能跟一名出身高贵、外表靓丽、内心骄傲的五姓女一渡春宵,可以吹一辈子了。

不就是钱吗,郭通雄当外务总管这几年,平日花销都是走公帐,趁着的做假帐和转移财产的便利,偷偷弄了近十万贯进自己的口袋,口袋有钱,腰杆直直的,怕什么。

难得来一次,要么不玩,一玩就要玩最好的。

听到郭通雄的话,在场的几名青楼女子,包括老鸨和菲儿,嘴角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又是一头肥羊。

第834章.834 郭公子寻欢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套路,青楼妓院也不例外。

青楼妓院里的女子很多,大约可分为花魁、红牌、清倌人、金花、佳人、丽女。

价格最高就是花魁,因为她是整个青楼里综合姿色、气质、才艺最好的女子,不轻易能请得动;

红牌的地位略低于花魁,但各方面都很出色,会来事,也多捧场客,由于花魁是妓院的活招牌,不轻易出面,更别说挂席,花魁为了保持足够的神秘感和吸引力,大多要保持处子之身,这样一来红牌反而是妓院最受欢迎的人;

清倌人是妓院特殊的存在,她们大多从小就开始培养,才艺出色,很多还能出口成章,主要是吸引文人豪客,有的卖艺不卖身,有的卖艺也卖身,说到底就是看钱给得到不到位;

金花和佳人在妓院中数量最多,以群芳院为例,各色女子加起来有四五百人之多,可是群芳院只有一名花魁,红牌有八名,而金花和佳人加起来占了六成;

丽女是要价最少的,她们多是新入行,姿色一般,因为培训还不到位,侍候得不是很周到,有些客人偏偏喜欢青涩的,老鸨们让这些新入行接侍,算是一边训练,一边赚钱。

青楼女子地位渭明、分工明确,对光临的客人,也会根据对客人的表现,把他们分为:大郎君、俏公子、腐酸、短工和肥羊,大郎君是指尊贵的客人,他们不是有名望就是有地位,不能轻易得罪,对他们的要求要尽可能满足;俏公子是年少多金的富家子弟,他们舍得花钱又会哄姑娘开心,是妓院最受欢迎的客人;腐酸多是文人,他们口袋里没什么钱又喜欢充排场,要求也多,很难应付;短工是那些纯粹为了发泄的客人,他们多是一些粗人或游侠,目的明确,不点酒菜也不过夜,完事就提裤走人,好像打短工一样。

最后一种就是肥羊,也叫青头仔,专指有钱、没见过世面又容易下手的客人,就像郭通雄,一进群芳院,阅人无数的老鸨看一眼,再上前接待几句,就把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听口气,就知不是本地人;衣饰华丽,是个有钱的主,不过他说话时习惯向前倾,是他平时多听别人命令或要放低姿态做人,身上带着市井味,随从只有区区一人,十有八九是一个有钱但地位不高的商贾;脸是生脸,进来后不是直接找熟悉的姑娘,而是开口就问哪个女的最漂亮,一副不差钱的样子,眼睛有点好奇,神态有点拘束,一看就知很少出入这种地方。

妥妥的肥羊。

于是,老鸨对郭通雄作了精心的安排,那个菲儿根本不是什么清倌人,只是金花,前面故意疏远郭通雄,先是引起他的注意,又把她包装成沦落风尘的官宦小姐,加大郭通雄的兴趣,最后故意误导郭通雄菲儿是出自清河崔氏的五姓女,极大刺激郭通雄的征服欲。

菲儿出身清河不假,可清河不止崔一个姓,而所谓官宦之身也是假的,菲儿的生父不过是一个赌博而卖女还债的衙差,一切的一切,就是引起郭通雄兴趣,消费贵得离谱的极品阿婆清酒。

阿婆清酒的酒性偏清淡,菲儿一个人喝十壶八壶不在话下,听到的郭通雄大叫上酒,老鸨和包房里的几个女子都在心里暗笑:肥羊已在案板上,可以宰了。

赌场是十赌九骗,欢场又何尝不是,客人到青楼时注重妓女的姿色,妓女何尝不是盯着客人的钱袋,到青楼妓院谈情说爱,那是脑子有问题,连妓女都瞧不上,送上门的肥羊,不杀白不杀。

又不是风度翩翩翩、名满天下的郑鹏郑公子,谁跟你讲感情?

很快,刚才滴酒不沾的菲儿陪郭通雄喝起来,二人推杯换盏,喝得非常尽兴。

酒已经拿了第十二壶,一壶五两黄金,十二壶需要六十两黄金,六十两黄金都砸下去了,可郭通雄越喝越不服气,晚到第七壶的时候,菲儿就有了醉意,本以为最多一二壶就能倒下,可菲儿的醉意越来越重,连交杯酒都肯跟郭通雄喝了,就是没倒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钱,郭通棠不缺,面子更不能丢,郭通雄眼都不眨就砸了六十金,自己想睡的菲儿还没醉倒,自己反而有些醉眼朦胧。

“没想到郭公子这么能喝,奴家再敬公子一杯。”菲儿再次给郭通雄倒满了酒。

“慢着”郭通雄有些醉意朦胧地说:“这酒喝得肚子有点涨了,本公子先上个茅厕,美人,等...等着。”

香宝走过来,笑脸如花地说:“公子,这里有便器,奴家替你去拿。”

为了方便客人如厕的问题,每个包房都会准备一个便器,多以鸭子和鱼造形,口小肚沉,侍候的妓女或打下手的婢女单手能操作,一手提着,一手轻巧地引导客人的“小弟”进去,非常方便,特别是大冬天,就是在床榻上也能轻松解决。

“免了,本公子要上茅房。”

月月搀着郭通雄的手说:“公子,奴家扶你去可好?”

“不...不用”郭通雄一手甩开她,笑嘻嘻地说:“本公子还没醉,自己去,你们...等着。”

说罢,有些脚步轻浮地往外走。

等郭通雄走后,香宝有些紧张地问道:“要不要跟着,这个肥羊不会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