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郑鹏笑着说:“不介意,人多可以集思广益,求之不得呢。”

说完,笑着上门给二人行礼。

经兰亭会后,郭鸿对郑鹏的态度大有好转,闻言笑着说:“贤侄果然大才,此事能成,将会是大唐读书人之福。”

郭老头拍拍郑鹏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你这小子,乳臭还没干,可是一会一个主意,一会一个惊奇,老夫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哪有,哪有”郑鹏不着痕迹地揉揉肩膀说:“郭老伯开玩笑了,就是晚辈平日没个正形,喜欢天马行空罢了。”

这老头,拍个肩膀用得那么大力吗,弄得肩膀都有些酸痛,郑鹏心里暗想:这老货肯定是故意的,不知是自己没让他看到没穿衣服小妇人,还是拒绝郭府联婚的提议,所以故意用力拍打自己。

那么老,手臂还那么有力,对了,郭老头整天去郭氏书院扫地,成不了传说中的扫地僧,估计臂力还是很可观。

客套过后,开始步入正题,郑鹏在郭可棠的带领下,进入一个临时用木板搭成的大工棚,里面已经有几个工匠在等着自己了。

里面的工匠,都是郭府的家奴,看到主人来,又是一番礼仪和介绍,最后郭家三人,包括郭可棠都站在一边,全场交由郑鹏处理。

按郑鹏的要求,工匠有铁匠、木匠、泥瓦匠和雕板匠,为首的人叫胡三,精通雕板和泥瓦,对木工也有涉猎,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工匠。

胡三年约四十,正是处在匠师的黄金时期,听完郑鹏对活字印刷的设想后,不由眼前一亮,对郑鹏行了一个礼,一脸恭敬地说:“公子大才,这主意实在太精妙了。”

“老胡,依你看,这法能凑效吗?”郑鹏开口问道。

“可行”老胡很认真地点点头,一脸兴奋地说:“郑公子,完全可行,小的现在都可以做得出来,只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方案,就能大规模地印刷了。”

郑鹏的法子,不仅可以极大节约雕刻的成本,还有利于存放,以前一页一个印板,雕错一点要重雕,雕刻差一点也要重雕,人工和材料都很高,一页要一个印板,要是一本长一点的书,光是印板就惊人,除此之外,存放也是一个问题,一些规模大一点的印刷厂,需要投入很大的人力物力去保护印板,除了需要地方存放外,还要注意防火、防潮、防干裂、防虫等等。

但是,郑鹏的方法可以很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如果熟练的话,几块印板就能大规模印刷,一边印一边排,简单快捷、存放方便,只要多刻一些字,连雕板匠都可以不要。

郑鹏点点头,拍拍老胡的肩膀说:“那好,你们开始做吧,慢慢摸索,一定要找出一套节约成本、实用还要高效的方法,要什么材料尽管提,到时做好了,重重有赏。”

“谢公子。”老胡一脸兴奋地说。

郑鹏把原理都说到透了,难度不大,就是找最合适的方案,对老胡来说,这是一项简单又非常有成就感的事,自然劲头十足。

几个工匠忙开了,郑鹏也乐于让他们慢慢琢磨,招呼郭可棠等人出去,免得他们在,老胡他们不能放开干活。

一行人出去后,马上有人用大锁锁上,好像不放心一样,有三个不同的人各锁一把锁,而工棚外,隔几步就有一位健奴守着,一个个睁大双眼,有种加老鼠也不让的架式。

“这,至于守得这么严吗?”郑鹏有些吃惊地说。

仲岛外面有人守着,岛上也戒备森严,新式印刷还在测试,又加了一个的警戒线,太夸张了吧。

郭鸿笑呵呵地说:“这印刷术太神奇了,看得严一点,小心使得万年船。”

“就是,又不用你的人守,急什么?”郭可棠在一旁附和道。

好吧,你们高兴就好,郑鹏马上表示自己没意见。

郭老头看着郑鹏,一脸认真地说:“郑小郎君,这个新式印刷很重要,你要保密,没成功之前,千万不能说出去,明白吗?”

“是,郭老伯所言极是,晚辈一定守口如瓶。”

很少看郭老头这么正经,郑鹏看到也不敢开玩笑,一脸郑重地答应。

四人说了一会,很快就各自散了。

接下来几天,郑鹏有空就往仲岛跑,主要是看新式印刷的进展,不时指点几下,还要照看卤肉加工坊开发新品种的情况,每天早出晚归,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郑鹏过得充实,可是专职充当护卫的阿军最近有些异常,不仅身上多了一把横刀,郑鹏每次出门,阿军还要多叫二个健奴跟着保护郑鹏。

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郑鹏觉得可能是阿军神经紧张,让他放轻松点,可每次阿军都不听。

由他吧,郑鹏也不在意。

你高兴就好。

第86章.086 张九龄的郁闷

贵乡县变得越来越红火,然而,贵乡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在大唐广阔的疆中,比贵乡繁华的比比皆是,无人敢否认,大唐最繁荣的城市是长安。

长安是大唐的京师,是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城市,华夏古代最大的都城,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人口达到百万的城市,在鼎盛时期,长安的流动人口超过二百万之巨。

在这座史无前例的城市内,与之匹配的是当时全世界最辉煌壮丽的宫殿群:大明宫,大明宫占地3.2平方千米,是明清北京紫禁城的4.5倍,被誉为千宫之宫、丝绸之路的东方圣殿。

长安城,雄伟壮观、繁华如烟,大明宫金碧辉煌、仪象万千。

一个国家的长治久安,需要一位英明的皇帝和一群高效的官员,位于大明宫宣政殿二侧的宫房,是供三省六部衙门办公所用,这样的好处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议或有什么政令颁布,都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在那一排房子中,有一个位置是属于左拾遗张九龄。

拾遗,顾名思义是拾起遗留的东西,张九龄的要干的事,就是是捡起(皇上)遗漏的东西(政策决策失误),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虽说官阶小,可在这里也有一席之地。

“哟,这不是张拾遗吗,销假回来了么?”

张九龄此时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虾毛,闻言马上躬身行礼:“有劳崔大夫掂记,某假期已满,刚去吏部销假。”

和崔大夫告辞,迎面走来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看到张九龄,笑着打招呼:“子寿(张九龄的字),有些日子不见你,上元节还想邀你一起去看花灯的,没想到你家人说你去魏州了。”

“到魏州看望一位故人,虚之有心了,改天某请你喝酒。”

打招呼是在户部任职的一位同年,叫王昌,字虚之,和张九龄的关系不错。

一路走过,不断有熟人打招呼,张九龄也一一回礼。

在这里办公,宫殿重地不能擅自走动,活动的区域不大,大伙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多是笑脸相迎,一团和气,当然,私下是不是真和气就难说了。

大多人看到张九龄都是笑脸相迎,可也有例外,张九龄跟一个身材高大、体形肥胖,特别是长着一双类似丹凤眼的美须公行礼:“姚相。”

此人正是圣眷正浓的宰相姚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