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一队人马正在路上行走,看方向应是往郑鹏的驻地,走在最前面的是于阗镇镇守使唐宽,在他身后除了护卫外,还有一辆载着货物的马车,最后面还有人赶着一群羊,要是没猜错,唐宽听到郑鹏“不舒服”后,前来慰问一下。

见面时唐宽说不上热情,也谈不上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的态度代表西域大多数将领的态度:内心看不起出自教坊的郑鹏,但也不至于得罪,最好就是相安无事。

副监军在唐宽的“地盘”病了,于情于理都要表示一下。

放风声身体有恙,让他撞见在野外狩猎不好,郑鹏示意曹奉注意。

本想拿起野兔悄悄离开,没想到那队人马中突然分出二匹马,径直朝郑鹏的方向跑来。

不会被发现了吧?

郑鹏吓了一跳,忙缩回头,听到马匹由远由近,然后听到两个人下马的声音,就在郑鹏酝酿着见面时说些什么合适的时候,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不由心头一松,原来有人下马小解。

“唐镇守使,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姓郑的吗,怎么给他送这么多礼?”

说自己?

郑鹏眨眨眼,斜眼一看,只见曹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吧,无意中还听到别人背后议论自己。

“那是,一个教坊出来的下三滥,也不知怎么蒙敝陛下,跑来西域做监军,俗话说一将无能害得三军,这些下三滥哪会打仗,打嘴仗、抢功夺劳、背后捅刀就擅长,以为披件棉甲就是将军,真是天真,看起来就火大,没办法,谁让他是监军呢,吕都护使有令,要尽可能配合,免得他回到长安乱说话。”

说到这里,唐宽有些不屑地说:“这些东西,就当喂了牲口。”

“说得对,一个副监军,大冷天不好好呆在城里,反而跑到于阗镇这种小地方,不住城里跑到郊外,分明是装模作样搏声名,要是出了事,还得我们担着,真是吃饱撑着玩。”那名手下也是一胆子牢骚。

能跟唐宽一起小解,不是心腹也是亲随。

唐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算了,他是监军,由他去,希望他玩腻后,早点离开就是。”

两人说完,也小解完,于是又各自上马归队,完全没有注意到大石的背后被正主听个正着。

“这两个人太无礼了,郑监军,刚才你为什么拉着我?”曹奉一脸不解地说。

说的那些话太无礼了,曹奉刚想出去训斥一下唐宽,可被郑鹏拉住,示意他不要妄动。

表面是愤愤不平,实则曹奉有点替唐宽担心,毕竟都隶属安西都护府,跟唐宽也相识,他的想法是让郑鹏出一口气,总比憋在心里秋后算帐好,没想到郑鹏硬是忍住了。

“算了,人家只是说心里话,谁背后没说一点是非”郑鹏一脸平静地说:“换着是我,心里也不痛快。”

话是这样说,脸色表现也很平静,可在内心深处,郑鹏却憋着一股劲:树要皮,人要脸,谁甘心这样让人看轻,找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然后再狠狠地打这个唐宽的脸。

什么事都没做,到了他嘴里,成了间瘟神的代表了。

曹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的郑鹏,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郑鹏都能忍得下去,结果有二个,眼前这位自己都看不透的副监军,要么豁达得让人难以致信,要么心机深沉得让人可怕。

希望是前者吧。

郑鹏也不理会曹奉的想法,看到唐宽等人走完了,招招手说:“走,我们抄小路回营房,可不能让这位好心的镇守使扑空。”

曹奉应了一声,跟着郑鹏往驻扎的营地赶,他吃惊地发现,经历这件事,郑鹏没忘拎着那只肥美的兔子.......

唐宽带着手下和于阗镇几名士绅,在郑鹏的营地逗留了不到二刻钟就离开,离开时一脸轻松,嘴角还带着莫名的笑意。

探视郑鹏的时候,郑鹏正披着一件厚厚的皮袄盘坐在胡**,跟突骑施郡主兰朵正在兴致勃勃地玩着叶子牌,看得出心情不错,就是探视的人来了也没停下,只是嘴上招呼着,别说酒席,就是茶水也是手下提醒才让人奉上。

看来巡视军务是假,心思是放在讨好美女上,唐宽心里有些不屑,然后找个机会轻松离开。

只要不给自己添麻烦,随他折腾。

“郑鹏,本郡主配合你演了一出好戏,有什么好处?”唐宽一走,兰朵随下甩下叶子牌,笑吟吟地讨要好处。

一个大美女笑脸如花的讨好要好处,换作其他人肯定满口答应,可郑鹏不吃这一套,不动声色地说:“这是为了麻痹他,以后方便行动,要是截获吐蕃那批财宝,郡主也是有一份,这是为公不为私,哪有什么好处。”

“小气”兰朵给郑鹏抛了个白眼,开口唤随身待女:“阿娜尔,我们走。”

兰朵说走就走,看到兰朵远去的倩影,郑鹏的老脸忍不住抽了抽,走就走,干嘛拎上自己藏在门后面的野兔......

新年结束,继续前进,祝大伙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272章.272 逮到肥羊了

和中原地区相比,西域少了一份繁华,却多了几分粗犷,特别是在人烟罕至的荒野,有时跑上半天也遇不到一个人。

站在辽阔的天地之间,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和自己的缈小,到了冬季,飘飘扬扬的雪花好像给辽阔的西域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风,更增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西域地形复杂,幅员辽阔,有高山、有沙漠、有湖泊、有丘陵,和面积大成反比的,就是西域的人口相对稀少,主要是一直以来各民族相互冲突,人口一直上不去,平日荒野郊外人都不多,到了寒冷的冬季人口更少。

这个时候还外出的,要么闲得蛋痛,要么倒霉得很,可在荒野执行任务的程胜,不觉得这是一份苦差。

程胜是一名士兵,准备来说是虎头队的一名士兵,在开赴于阗镇的途中,跟着伙长库罗一起行动,到达事前分配好的位置后,在高处找了一个隐敝的地方挖了一个不易被发现雪洞,守株待兔般监视着。

看似一份苦差,可程胜一点也不觉苦,外面寒风呼啸,洞内明显暧和得多,地上铺着平日披在身上的白色披风,身上穿着厚实的狼皮皮袄,不时再喝上几口上等的马奶酒,浑身暧哄哄的,别提多舒服。

虎头队的待遇本来就好,跟了郑鹏后,待遇变得更好,而郑鹏有个特点是言出必行、寸功必赏,只要把自己的事做好,没功劳也有苦劳,再说真立了功,整个队的兄弟都受益,程胜一直尽心尽力。

估摸一下时辰,是时候换岗了,程胜推了推身边睡得贼香的孙义武:“阿武,起来,该你守了。”

一个岗二个人,可以相互照应,也可以轮着值勤,谁也不知吐蕃人来不来,就是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只能日夜看守着。

醒着的人用眼睛看,休息的人垫着箭袋睡,一旦听到有动静,受过训练的他们很快就做出反应。

孙义武打了一个呵欠,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老程,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水静河飞,这半天光是看雪花了。”

“也是,这里那么大,哪能轻易碰上,要碰上那些吐蕃狗就像大海捞针,算算我们在这里也守了快半个月,也不知其它地方的兄弟有没有收获。”孙义武一脸期盼地说。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