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凤还巢,锦囊妙计藏真情(六)

元淮歌这边也是寝食难安,生怕铁木真有什么闪失。按日程计算,他们应该到了乌不苏诺尔湖了,大概已经受阻了。现在,不知道铁木真有没有打开第三个锦囊。想到这里,元淮歌和孛儿帖商量,增派五百精兵,以助铁木真一臂之力。

大军这边,帐中,铁木真欣喜地拿出第三个锦囊给大家看,问:“弟兄们,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大汗,这不是临走前元娘娘给你的锦囊吗?”木华黎问。

铁木真答道:“没错。我昨晚梦见淮妹了,后来我就突然想了起来,淮妹给我的第三个锦囊我还没看呢!”

博尔忽高兴地说:“大汗,现在就把它打开看看吧!”

铁木真打开锦囊,只见里面有几张纸,每张都写得密密麻麻的,看来元淮歌是有很多的话要说了。众人见上面写道:呵呵,我的大汗,大军受挫了吧?臣妾大胆猜想,现在,你一定被堵在乌不苏诺尔湖无法前行了吧?

看到这句,大家都不禁一颤,苍天啊,难道元淮歌真的能预卜吉凶?竟然知道我们被困乌不苏诺尔湖?

接着看到:大汗,不要着急。臣妾记得《武穆遗书》上面说,从来散之必有其统也,分之必有其合也,以故天壤间四面八方,纷纷者各有所属,千头万绪,攘攘者自有其源。盖一本散为万殊,而万殊咸归于一本,事有必然者。且武事之论,亦甚繁矣。而要之,千变万变,无往非势,即无往非气,势虽不类,而气归于一。

铁木真笑道:“枉我们把《武穆遗书》千辛万苦的找到,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忘记了。真是该死该死!”

再往下看,元淮歌写道:也就是说,打仗和练武一样,兵不厌诈。既然都是胜利,为什么一定要分出胜之不武还是胜之武呢?我们既然已经受阻,不如破釜沉舟,来一个败中求胜。臣妾建议,由博尔忽将军带一队熟悉水性的敢死队抢先渡河,但是快到对岸时队伍马上撤回。次日正午再次渡河,也是快到对岸时立即撤回。如此反复几次,趁乃蛮部大军疲惫时,博尔忽将军最后一次带兵渡河。剩下的大军兵分两路,紧跟敢死队,趁乃蛮部大军没有防备时直逼大营一举获胜。

看完后,众人一阵阵惊叹。木华黎道:“没想到元娘娘这么有远见,微臣还怀疑她,真是惭愧的很哪!”

博尔忽也说:“义妹有这样的韬略,让我等无地自容。义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大汗千秋伟业近在咫尺了。”

铁木真说:“有了淮妹,我们还怕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来报:“大汗,元娘娘密调了五百精兵,现在已经和我大军会师,请大汗定夺。”

铁木真大笑道:“哈哈哈哈,淮妹早已是先机在握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怕什么?走,出去看看!”

众人出了帐,见几百个人跪在帐外几十米远的地方。铁木真等人走进看去,一个带头的人说:“禀大汗,我等是奉孛儿帖皇后的命令,助大汗一臂之力。”

“不是元娘娘叫你们来的吗?”博尔忽疑惑地问。

铁木真沉默了一会儿说:“淮妹真是用心良苦啊。她借孛儿帖的名义,是想把这份功劳记在孛儿帖的头上。”

博尔忽噙着眼泪,重重地低吟了一声:“义妹!”

铁木真等人按照元淮歌的建议,几此渡河,弄得乃蛮部的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铁木真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禀大汗,铁木真部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光这两天,他们已经过了五次河了。每次都是快到时突然撤退,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请大汗定夺。”

“这个铁木真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是故意在和我周旋?传令下去,加紧防范。”

半夜,博尔忽率敢死队悄悄渡河,乃蛮部还没有反应过来,博尔忽已经上了岸,和乃蛮部的人厮杀开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铁木真大军也渡河上岸。岸上的人大喊:“铁木真来了,铁木真来了!”

双方大军厮杀了整整一夜,晌午时,铁木真已将乃蛮部的人杀得差不多了。铁木真大军休养升息,过了几天,直逼太阳汗老巢。仗打了半个月有余,铁木真部下骁勇善战,以一敌十。秋天,太阳汗支撑不住,终于败下阵来。公元一二零四年秋,南乃蛮被铁木真灭,首领太阳汗死。

秋后,铁木真班师回朝,部族热情迎接。孛儿帖带着元淮歌站在人群最前面。铁木真远远地看着元淮歌,心里一阵阵滚烫。若不是大家都在,铁木真真想紧紧地将元淮歌拥在怀里,好好诉说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

不想,也速干拨开人群冲了上去,一把抱住铁木真大哭道:“大汗,你可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啊!”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赤老温木华黎等人都识趣地散开,元淮歌一脸的尴尬,孛儿帖却是一副不可置疑的表情。铁木真先是一愣,紧接着复杂地看着元淮歌,元淮歌浅浅一笑,回过头走了。一边的博尔忽看在眼里,他明白,元淮歌这一笑,暗藏了多少心酸;这一转身,又留下了多少无奈。人说转身也是一种放下,忘记也是一种幸福。可不幸的是,明明就要忘了放下了,却又突然得到他的消息,如此反复,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心一般。元淮歌今生是忘不了铁木真了,博尔忽能忘记元淮歌吗?定是不能了。

铁木真推来也速干,责备地说:“也速干,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也速干心想,恐怕不是因为这么多人看着,是元淮歌看着吧?但嘴上却娇嗔地说:“大汗,你去了这么久,都不想我吗?我好想你。大汗,我日日夜夜都盼着大汗得胜归来。”说完,一头又扎进铁木真的怀里。元淮歌听到身后娇软的声音,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