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凌然呆了呆,低低道:“这里流行这个?穿皮袄露胸膛?”

楚千浔皱了皱眉,望向那群汉子的目光透着古怪:“这是胡人惯有的装扮。”

许是那群胡人走路的声音实在太有频率了,蔚凌然身后有户人家开了小门,一位大爷探出头来看了看,突然朝他们三人招手:“三位小兄弟可是要借宿?”

蔚凌然点头微笑:“对啊,大爷,您家方便吗?”瞄瞄那边走来的胡人,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方便、方便,三位快请进。”大爷望望街尾那边,倏地飞快拉开门,催促蔚凌然他们进来。

蔚凌然双眉一挑,走了进去,却将大爷对胡人畏惧的神态留了心。

三人进了屋,大爷并非擅于口舌之人,表现得有些局促:“三位请喝水、喝水……”他殷殷给三斟了茶水,不时拿眼角偷瞄他们,却不提安排他们住宿之事。

楚千浔啜着茶,将大爷紧张略带尴尬的表情瞧了个清楚,遂轻声道:“大爷,是有什么为难事吧?”

“嘿嘿……,我……”大爷双手搓不停,眼睛瞄来瞄去,似乎有什么话不好意思明说。

蔚凌然环视一眼室内的陈设,悄悄从袖里掏出一锭银两,放于桌上,笑咪咪道:“大爷,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们三人膳食与住宿的费用,请您一定要收下。”

大爷看见那锭银两,双眼一亮,讪讪笑笑,便絮絮说起他的家庭情况,全家共三口人,他、儿子与儿媳妇,本来一家生活全靠儿子平时打点柴,卖点野味什么的来帮补,岂料,儿子一个月前摔断了腿,儿媳妇眼看就快生了,他……急得没办法,无意看见蔚凌然他们三人在满大街找地方住,这才……。

蔚凌然表示理解,又替他儿子看了看摔断的腿,发现并非大问题,只是缺乏营养,骨头生长得慢……。

翌日,蔚凌然三人充实补给后,便想离开堤城,却沿街看到许多惨幽幽的宫灯挂在屋檐。

“哇,这是什么呢?过节?”

“哪是过节,是胡人寻仇来了……”一位大婶小心翼翼望望四周,一边摇头一边低声告诉她。

蔚凌然一怔,想问个清楚,大婶已经缩回屋里,不肯再多说一句。

“天杀的,你们放开容儿呀……”

蔚凌然一怔,是昨晚收留他们那个大爷的声音,她加快脚步,转过街角,却看到令人心脏收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