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戈怰盯了他一会便转了目光,担忧满怀的凝视着**少女,精元入口,几乎是一刹间,蔚凌然肌肤突地转成深红,连未做过易容的手腕都渐变成通红的,仿佛全身血液都被激起集中,徒戈怰眼底一沉,却又见蔚凌然肌肤上那些通透血红渐渐消退,随即她恢复正常。

精元入口,蔚凌然只觉脑袋一晕,仿佛有个潜力型的炸弹霎那在她肚子炸开,炸得她血肉模糊意识混沌,浑身血气上涌直冲喉头,然而随即觉得肚腹丹田处有一股和风细雨似的暖流在牵引安抚这阵轰晕的爆炸之力,她意识刹那回复清明,立刻便将这股源源无尽的真力往姬沅和经脉渡去。

真力疏导经络,引流着姬沅和本身内功气息,她觉得贴在他后心的手掌微微震了震,姬沅和龟息般自我保护的真气,在这股真力的冲撞疏导下,终于苏醒,并开始了缓慢的自我修复过程。

蔚凌然轻轻地舒出一口悠长之气,然后小心翼翼拿开手掌,她收回手离开姬沅和后背的一霎还是极其稳定而小心的,然而她的手一脱开姬沅和的身体,她立刻起窜起化作一抹淡紫的闪电。

淡紫色的,却燃烧得啪啪烈火艳红的闪电。

那淡紫色在室内一窜一掠,快到众人眼前一花只觉四周都是淡紫色的影子,然而风声未歇,只听她一声低喝,“戈怰,你留在这保护他们!”

外面,风雨无穷尽!光明未降临!

“轰”第二声震天响地的巨雷在庭院上方炸开,那群豺狼一样的铁衣齐齐抬头,却见对面屋子的窗户突然破碎,接着一道紫色影子,快如奔雷的窜出来。

这影子比雷更烈,比暴雨更猛,比闪电更迅速,比血色更浓厚。

这道挟雷而出的紫色影子在半空中就是伸脚一蹬,一脚便踢翻了半面墙,墙体轰然倒塌她脚尖顺势挑起,踢出漫天碎石花雨,铺天盖地凶猛无比的朝那群铁衣们劈头盖脸砸去。

“摆阵——”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这些铁衣们反应极快,光着身子齐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身影纷飞如雨瞬间布成了阵法,那些原本凶猛绝伦砸向他们的碎石反而全部飞向地上的女子。

脸色冷若冰霜的蔚凌然却已从半空飘落,到了地面,伸手一抄,在身形灵巧的飞掠中,便已捞起女子,霍霍旋转光影里挥起零乱破损的衣物给她裹了身子,接着将女子往门前一个小墩上一放,她随即一个转身,足尖一点,便已飞掠到阵法中一个铁衣的侧边。

这个人是整个阵法中最薄弱的一环——这畜牲刚刚发泄完毕,摆着阵法还在伸手拉裤子。

蔚凌然微微冷哼一声,眼底是一望无际冰冷的黑暗,筝一声微响,寒玉剑出鞘,她什么招式也不用,直接提着剑贯满她一身激**真气与满腔愤怒,在众铁衣头顶着踩着他们的头颅,似踩西瓜般,在霍霍声里,手里寒气噬魂蚀骨的寒玉剑一溜圈的切切割着一颗颗人头,这些头颅在她怒气下剑光中就如利刀削豆腐一样,迅速、直接、血腥!

紫色影子寒光绰绰,牢牢锁定了阵法中每一个铁衣,每一颗头颅割落每一柱喷礴血浆,都惊得其余铁衣心惊胆寒。

剑芒刷刷闪现,积水地面上泼落一道道暗红的血雨。

蔚凌然突然大笑,和着血泪疯狂的快意痛恨大笑,铁衣们在她的笑声里惊恐万状,一个铁衣眼看着鲜活的同伴倾刻全成了无头鬼,那些瞪大眼珠的头颅突然飞到自己面前,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智摧残,然而他还未来各及露完惊恐的表情,喷射的鲜血却突然粘住了他的眼,模糊了他的视线。

然而,他才觉得脖子一凉然后一热!

再然后,他也成了无头鬼!

一个接着一个,烈风暴雨里,已经看不清那道纤长的淡紫色人影,只见风影绰绰里,只剩一个模糊轮廓在一群白白花花的铁衣来来去去,反复回旋,闷响声亦连绵如雨,一声声惨叫中,淡紫色人影越来越快越旋越令人眼花瞭乱,所有人都被这道淡如一抹流云的影子转得晕乎乎的时候,砰砰砰……,连声踢响挽着一溜溅血的剑花,所有的铁衣全部倒地。

浓稠猩臭的血液混在一起,在地面汇成细流,搅动着本就混浊的积水,**涤着这午夜不知休止的狂风暴雨。

顷刻之间,连毙暴雨中十四人。

雨中泄欲的铁衣还有一人未死,这人是这队铁衣的头首,是这群人中武功最好精力最旺盛的一个,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能力在寒冬暴雨中行**,铁衣们一向以最铁血最残酷的手段训练,这些人还是精英中的精英,遇上怒火涛天的蔚凌然,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在雷霆震怒下一击已陨命当场。

蔚凌然昂着头,挽着尚在哧哧滴血的宝剑,踏着十四具铁衣尸首,在狂风暴雨中霍霍前行,剑尖指着那名铁衣头首,一身紫衣凛冽在寒风中,浑身罡气四射,那头首看她一眼便惊得心寒胆缩,这女子简直比地狱的罗刹还恐怖可怕。

蔚凌然眼神森冷,一步一步沉重前行中,已到了那头首跟前,那个最先将张家媳妇扔在她屋前窗外的狞笑铁衣。

这人也最聪明,在看见墙体倒塌碎石漫天的时候,蔚凌然寒玉剑还未开光,他便悄然后退,借着雨幕掩护想要退出后院,然而,他刚刚转身移步,前面哧哧呯呯的声音还未被风吹散消绝,他却突然觉得身前掠过一阵自然香气。

这阵香气里,他抬眼便看见那个提剑女子如罗刹一般冷冷立在他前头,冷笑声起玉指如幻,幻影里银光一闪,划过重重成串雨帘,划破他的裤裆,如大把千面利刃的刀,刀刀冰凉贴过他灼热的皮肤,却瞬间尖细锋利如钢发,针针刺入他的子孙根。

他眼角一低,大腿处形如刺猬,鲜血一滴滴沿着针头落入雨中,这才觉得钻心的痛,他一声大叫,然而这一声大叫还未出口,眼前寒光闪过,他突然发觉他的眼睛怎么到了裤裆下看自己!

蔚凌然呸一声,满眼厌恶的表情拿着宝剑往他铁色衣裳上刷了刷,然后嘴角噙着幽幽冷笑,转身!

铁衣头首瞪大眼睛,一双圆突的眼珠死死瞪着院子外面,他本来可以不用死,只要出了院子,就可以联络到留在前院寻觅财物的三个小队,再远些,还有四个小组在外围巡逻,每小组三十人,只要他出了院子,惊动了前院的兄弟惊动到外围四小组的兄弟,他肯定不必死。

前提是,只要他逃得出这个院子。

然而,此刻,他自己的头滚到了自己的裤裆下!

不甘啊!直立无头的身体居然昂昂的往院外动了动,脚下竟然迈开了两步。

蔚凌然扭头,反手一掌,那具无头身体这才颤了颤,然后轰然倒落。

闪电自苍穹直下劈开一道幽暗裂缝,地下那具身首异处的东西忽然又动了动,这具身体生命竟如此顽强,凌迟至死仍旧残留着一息,蠕动着向院外那扇门爬去。

那扇门——隔开了前院与后院,隔绝了生机与希望。

门前小墩上,突然冲过一道人影,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扳着那具队长的无头尸首,用力一扭,竟然扳断了队长一条腿。

蔚凌然瞠目结舌,这个柔弱女子用尽她此生最大的仇恨力量,居然生生扳断了小队长的腿骨。

“咔”一声响后,女子松开手,坐在地上,和着血泪雨水疯狂的大笑起来。

她浑身上下青紫红绿,没有一寸肌肤完好,目光随便往她身上一瞄,到处都惨不忍睹,破碎的衣物根本遮不住她的身体,各种清晰斑青凌虐伤痕撞眼而来。

蔚凌然看得气息一窒,女子的笑声疯狂愤恨,蔚凌然在这样的笑声里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仿佛这笑声是把锋利森凉的刀,刀刀凌迟着她的身心。

那女子却突然侧过头,一张嘴狠狠咬上蔚凌然的手臂。

她尖细洁白的牙齿甚至比蔚凌然的银针还锋利几分,一咬上蔚凌然手臂便破了衣裳直入皮肤下的血肉,在森森寒意里,手臂很快有猩甜的**流出来。

蔚凌然没有动,只是低低吐出一口绵长叹息,道,“假如这样能让你好受点,那么……你便咬吧!”

“呸!”

女子突然松开蔚凌然,将满嘴血腥连同咬断的碎牙一同吐出,然后仰头看着蔚凌然的眼神充满轻蔑与鄙夷,带着无边憎恨的声音狠烈凄厉的道,“脏血——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