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下,悠长而整齐的抽气声令高台上百无聊赖打瞌睡的少女,霍地睁开眼睛,视线随众人一边倒的方向望去,以铜色面具藏住整张脸的少年,正好将魅惑众生的眸光带着别人所看不见的玩味,直直向她掠来。

两道视线自空中交缠,昧光四散激射。

蔚凌然立刻心虚低头,同时倒抽一口长气,差点自椅子上栽倒。

他、他、他……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是与拓跋惊宇一齐?

目光往台下转了转,屁股挪了挪,心一横,便想抽身溜号。

一只手,一只指节修长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按住她肩头,“嗯……,凌城主脚有伤疾,就不必起身相迎了。”温醇的声音自耳畔低低传来,语调里隐隐的凉意却令蔚凌然心里莫名打个寒颤。

侧头看去,毫不意外撞上他窥探而晦意隐隐的目光。

她不着痕迹扳掉肩头手掌,将手肘横起间隔在二人之中,怏怏垂下眼睑,在心里郁闷骂道:迎、迎、迎,迎你妹呀!姑娘我看见你就心堵,真是见鬼,到哪都能碰上他!

“凌威,这位是庆王殿下。”拓跋惊宇站在月白盔甲少年身旁稍后的位置,微微露出敬重的神色向她介绍。

庆王?

蔚凌然眨眨眼,才想起庆王这封号,这一身清冷盔甲,气质高贵神情冷漠的少年原是当朝盛名在外,战功赫赫的七皇子南宫谈,不动声色看过去,少年傲然负手岿立,姿势睥睨,视线漠漠,仿佛世间一将皆入不了他眼内,南宫峦被生擒,照理,他不是该亲自押解回京吗?怎么会跑到堤城来?

半眯着眼睛,飞快扫了眼旁边的面具男,心想这个可恶的男人刚才与南宫谈并肩而行,可见面具男的身份定然不简单,这跟她以前在书院时的猜想不谋而合,那么这次两胡叛乱与南宫峦谋反的事件会不会……其实是眼前二人联手造成的?

诸般心思转念而过,抬首微笑,她略略欠身,向南宫谈躬身,拱手轻声道:“下官凌威参见庆王殿下。”

“嗯……凌城主免礼,本王今天突然起意来堤城看看,没打扰城主吧?”南宫谈没有侧头,只用眼角淡淡向她扫了扫,漠然空芒的视线虽让人觉得他在看你,却又完全不将你放在眼内,只是态势天生高华,拔人一筹,就连醇悦声音听来也是凉漠中散着层层的寒。

南宫谈这话说得,似乎堤城是她蔚凌然的私人财产一样!

他这是准备责难她,不请自谋代城主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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