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夫妻之间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无论如何包庇,总得牺牲一个人出来。

温韶华慢慢的关上了第五号审讯室的铁门,一对犀利的眸子,倒映着廊道的灯光,就像是会发出熠熠光辉一样。

“看来我们所猜测的没有半点差错,现在已经缩小凶手范围了,就在男性的厢房内。”

苏湮岚双手抱臂,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她一头海藻般的幽黑头发尽数梳起来,扎成了一个发髻,所以一直以来都会被误认为是眉清目秀的男子,而她身上穿着的简单黑色麻布衣衫宽大如袍子,将她的细瘦身段都尽数裹住在内。

这样看过去还真有几分英气飒爽。

“我们除了魏连成其余的三名梅家人都已经尽数审问,梅洛熙、梅洛林提及到那一天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我倒是很好奇,魏连成这个无耻小人会如何辩解呢?”

温韶华把目光投向了第三号审讯室,,也就是刚才他们错开的那一间。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你要将魏连成放在最后一个去审问?”

苏湮岚疑惑不解的问道。

“最后一个不是魏连成,而是梅若华。”

温韶华若有所思的说道。

在他的脑海中一直认为梅若华是这个梅家当中秘密最多的另一个人。

在偌大的大家族里面,最容易受人轻视的就是那些看上去年纪尚小、神色单纯的幼女。

其实他们所听到,所看到的,绝对要比任何人都要多。

温韶华到今天还记得当日他们遇到梅若华蹲在花丛中哭泣。

她当时到底在哭泣什么?为什么要躲开所有人呢?

还有能够找到九黎和梅老爷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也多亏了这一个小女孩,她就宛如是一只受人忽视的小老鼠,无孔不入。

“越容易受人忽视的,就越容易隐藏真相。”温韶华意有所指的说着,随即朝向魏连成所在审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湮岚突然就从背后叫住他,“韶华,你说你们这个审讯过程可以严刑逼供吗?看一看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

温韶华汗颜地挠了挠头发,“实不相瞒,我们这里不可以严刑逼供,这是违反局里规定的。”

“关上门,三个人在房间,有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反规定啊?”

苏湮岚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那一对黝黑的眸子就像是两弯小月亮,笑意盈盈地注视着魏连成的房间号。

待到二人走出审讯室,审讯室内的警卫喊出去后,狭小幽暗的房间内,便剩下了三个人。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椅子上,或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头发湿漉漉的贴到了太阳穴两旁,犹如一头败家之犬。

“你能过来是要审问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魏连成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他抬起眼睛,一对灰暗的眸子写满了抗拒。

温韶华这一次没有坐在他的对面,反倒是绕到了魏连成的身后。他将两只手大力地搭到了他的双肩上,低声细语地说道:“魏公子,你自己在梅家的地位自然心知肚明,要想一想如果你蹲大牢,其余的人有谁会来救你?”

魏连成的身体似乎随着他的话语抖了一抖,“为什么我要蹲大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能你有所不知吧,刚才我们已经是问了其余的人,好几个人声称昨日夜里听到了你起床的声音,而你已经成为了这起案子的重要嫌疑人............”

魏连成惊恐地瞪圆了双眼,整张脸写满了不可置信:“放屁!老子昨天夜里躺着跟死尸一样,什么狗屁声音!?”

“你对于他们所有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外人,到了这种危难关头,当然是要找你推出去当做一个替罪羊。”

苏湮岚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魏连城:“昨夜能够杀害梅茹芸的凶手就是梅家那几口子,还加上你,以及雪琴夫人。”

温韶华搭在他肩上的双手忽然就加重了力道,吓得魏连城整个人都缩了一下:“雪琴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梅老爷的爱妾,他是不可能推雪琴到水深火热的大牢里,而你呢?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姓人。”

魏连成立刻“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一下子就挣脱开了后背温韶华的束缚:“你们,你们这是屈打成招?你信不信我出去告你们违反规定!”

温韶华一手将他重新按到了椅子上:“谁会相信一个连环杀人犯的话?比如梅柔梳和你互有苟且,最后下嫁秦沛文惹的你妒火中烧;而昨天梅茹芸又和你的妻子大吵了一架,你为了维护妻子,所以你要去杀人。你杀害她们二人的动机合情合理,不是你还有谁?”

魏连成的双手使劲地抓住了桌面:“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和梅如雪已经整整有六年没有同房,我为什么会维护她呢?我这样的话,你可以去到水月楼找到老鸨作证,每天夜里我都在水月楼住宿,只有一些重大节日才会回到梅家露一露脸.........”

“所以你就和梅柔梳相互写情书聊表爱意,在水月楼相聚,是吗?”

苏湮岚一下子就打断了魏连成的说辞,就连一双眼睛都散发着深深的冷意。

“放屁,我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写过情书!!”

魏连成不可置信地再次瞪大的眼睛,就连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他说着嘴边就蔓延开了一丝意**的笑:“我是和她有过一段过去,但是我这个人都是玩腻了就扔掉,怎么可能会做出写情书这种幼稚把戏?”

温韶华立刻就从衣衫里面掏出了那一沓厚厚的情书,甩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不是你写的?为什么注明是魏连成?”

魏连成立刻打开了情书,看看其中自己的著名,随着他的往下翻看,他整张脸越来越发白,最后他一气之下将这些信都扔到地上,恨恨地说:“是我的脾气,但是我从来没有写过这些是情书,有人故意模仿我的笔迹,这一群道貌岸然的梅家人,果然是要拿我充作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