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曲 过往如沙，不复存在。
回到宅邸，羽灵二人已经做好了晚膳，正想着要不要叫冰澜来一起用。看到冰澜带着那种似白凤凰一样的鸟儿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还在犹豫但是还是上前去敲门“那个、那个冰澜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冰澜还在疑惑,看了金唅一眼“说不必了，你们用吧，我还有事要忙。”
“那需要我帮你吗？还是算了吧。你忙去吧…”
“那金唅告退了…”
“怎么了金唅。”
“她不过来，她说自己还有事情。”
“那咱们自己吃也很好。”
晚间。“羽灵我们出去走走，我还没熟悉这里呢！”
“走吧，看见这里的星空好美，仿佛我们和星星近在咫尺，感觉伸手就能碰到一般。”羽灵看那里，是那个女人。此时的冰澜，正在小屋和花田的河边坐着感受晚间的清风，青澜就在她的身后仿佛在保护着她。而那只回来的金火就在她的肩头仿佛在和她说着什么，之后转身就飞走了。
二人再也无法忍耐自己的好奇心，觉得开门见山的问“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冰澜，我们真的真的很想知道这是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看着他们那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又打量了他们二人。
“为什么想要知道呢？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可以保护你们躲避风雨，在这里你和你的夫人都是安全的，至于这里是哪里很重要吗？”
“不重要。但是我想知道你救我们，还有我夫人要付的代价是什么？”
冰澜的眼神是那么的温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没有温度，“你们那么聪明，那么根据你们的推理，说说看我救你们你们觉得是为了什么？”
“在下不知，人类有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知这句话放在您的身上是否是对的呢。”
“呵，真可爱。非我族类吗！那你们岂不是一样。也非我族类呢？”
“好吧，我救你们的理由很简单。”
冰澜舒服的倚靠在亭栏上 “我想好了，你夫人要付的代价……”
“在下洗耳恭听。”
“让她留下来陪我吧，因为我在这里没人陪我打发时间，而且你夫人的动脑能力挺出众的，虽不及我阁部的小唯。但是我也挺喜欢的。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人呢。”
“我……”
“若我夫人答应你，看您的样子。好像我们可以从中获利一般。这算是一笔交易吗？”
“随便你，你可以考虑下！我得出去一趟了，似乎外面有点东西，挺好玩的。我走了，你们留下来看家吧，三天我能回来的。”他们目送着冰澜骑着白马离开小屋。
“金唅，咱们怎么办。”
“羽灵，很抱歉。我想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但是我又不能离开你，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你为何不让我陪你留下，现在的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不是吗，若她能对你好，那么我的才干是否也能入她的眼呢…”
“羽灵你……”
“无论在哪里都好，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流浪的日子我们早已身心俱疲,，还能有什么反抗呢。或许那个女人真的可以帮我们呢。”
“恩，如果我们想好了，等她回来我们给她一个答案吧。于我而言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时小屋大门开启的声音，有人来的。
但是不是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无论在哪里。都有清脆的铃铛声。羽灵最是机谨，立刻起身拿起自己的剑，进来的那人感觉到了小屋和往日不同，察觉到了那丝不同的气息在何处，立刻上手压制住了羽灵，难看的是羽灵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男人带着和女人似乎一样华丽面具，不同的是男人和那女人的瞳孔颜色相反，斗篷的颜色也是那种颜色就像是火光的一角，是火光最耀眼的颜色。
如果不是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单靠，看见他的身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美女呢？男人感觉的对方似乎对自己没有敌意，只是一种防守的状态，而不是攻击状。
慢慢的松开了羽灵。
看了看被吓到的金唅，千年寒冰般的声音慢悠悠的说“你们…”
“是我带回来的人，两个都是我带回来的，”是那女人的声音，金唅和羽灵只看到，那男人似乎被吓到了的神情。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挺和蔼的。
男子转头看向女子“恩，那就好。我害怕有人无意闯进这里，会伤害你。”这声音不似刚才那般冰冷，而是万物花开的柔和。只听到女子哼了一声不高兴的转身离开。
而留下来的二人，则想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吗。银馨和面前这个冰冷的女子，为何有那么多的相像，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是他们第一次聚在一起，聚在夜间小亭中。有两只小巧的鸟儿向她们飞来落在冰澜的手中。金唅他们自然认得，这是当年银馨送给他们的大婚礼物。在被追杀的途中和自己走散了，看着它们完好无损的回到这里，只是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
冰澜看了看手中的鸟儿，又看了看他们说“我的名字叫冰澜，曾经用过的名字叫…银馨。”银馨，这个名字一说出他们的脑中轰的一声。
是银馨…“我的名字叫冰火。”冰火银馨是他们，真的是他们，金唅最是激动想上前抱住冰澜，却被她的目光震慑住。
冰澜看着她说“曾经哟，只是曾经。”
“什么意思，现在的你不是银馨了吗”
“不错，不是了。”冰火则看着羽灵，而羽灵看着他们说“果然是呢，果然你们是银馨和冰火。可是你们却也不是人类吧。因为只有这个理由才能符合所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的容貌身姿，你们的头脑身手，都不是人类能够相比的。”
“是啊，银馨曾说过，她曾为一个人穿了三次嫁衣。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原来他们真的和我们不一样。但是那也都只是过往了，已经化成沙粉，随风飘散了。
“其实我们早就算到了，你们会变成今日的模样，所以我们只是寻找到了契机，去靠近你们，为了今天的重逢。”
“那您需要我们做什么。亦或者说我们能为你们做什么。”
“没什么啊，现在的我们只不过是田园粗人，若有一日，我需要你们帮我二人的时候，必是你们赴死之时。”赴死之时。
第十二曲 碧血红衣，怨承红霜。
从今日起，我会亲自教授你们术法和咒印，用来你们防身所用。若有一天需要你们出战的时候你们签下契约就好。
冰澜把他们带到书房“你们有很好的功底，这里的书籍你们七天之内看完。”
“七天，这里的书籍最起码有数千万卷，银馨你是在开玩笑吗。”
“随你们。”
“是啊，她不是银馨。我们只能照办吧。”七天里他们废寝忘食的在书阁里度过。
而冰澜和冰火每夜望着星辰，看着它们变型的轨迹。不由得时常叹气，他们在星辰中看到了什么，读懂了什么，他们都只能默默的藏在自己的心里。
冰澜和冰火坐在书桌旁，执笔写着法术，和咒术。他们在小屋中的千万年来没有丝毫的停歇，依旧研究这各种各样的术法咒印。
偶尔下棋算着天地的移动，执黑执白。电光火石之间，在他们的棋盘中。便是整个天下的沙盘。闭门七天后才从书阁出来，脸色憔悴惨白的两个人。出来便看到坐在亭中下棋的他们，便走上前去。看着他们的棋局手法，在恍然想想书里的写法。不禁觉得佩服，能把棋下成这样。
正在发愣见听到“将军。”
“什么，将军了。”
“弃卒保帅，弃帅保将。人类不就是如此残酷吗。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付出再多人的性名都无所谓。”冰火微微而笑，却无言以对。
“夫人高见，自愧不如。”冰火看向一旁观战的二人“你们可知刚刚我们下的棋局可是为何。”只看他们摇头，冰火接着说“刚刚的这盘棋就是你们的朝代覆灭的开始。”
“书都看完了。”
“恩，看完了。”
“去休息三日吧。”他们离去后，冰火和冰澜又下了一局棋。只是结果不如他们的意。
“蠢蠢
欲动，连带背叛。已无回天之力。”
“烟雨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大战前夕殒身而亡，只因找不到他想要的和平。如今这和平维持了千百年，也是快到头了。”不由得冷笑
林间百鸟齐鸣。双凤归来，刚刚歇息的羽灵和金唅都被吵闹声叫起，出来“问怎么了。”
而冰澜和冰火接下青澜嘴下含着的小花。那花中有一抹红色，里面躺着一个女子的灵魂，她肉身被毁，仅用意念维持着自己的魂。冰澜看到这样的她很是悲戚，将这花送于池中。
轻唤她的名字“红衣，红衣。”灵魂临水而立。甚至虚弱到没有自己的影子，冰澜和冰火知道，这孩子是冰火阁的一员。如此惨死，必是发生了什么。金唅和羽灵就在一旁瞠目结舌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红衣太过虚弱。只能渡些自己的力量给这魂魄，稳定她的形态。冰澜将自己的力量转送给红衣，红衣缓缓睁开双眼，她已经没有了肉身，唯有灵魂保持着生前的容颜。丝毫未变，依旧美丽。
红衣看着面前的冰澜冲上去抱住她，哭了出来。冰火知道他们临走时的咒印，强制解封的方法，就是死亡后记忆会彻底恢复。
红衣抱着冰澜哭了许久，金火口中含着红衣的佩剑红霜，早已是断剑却怨气深重。
红衣平静下来看着冰澜，跪下说道“主上大人，红衣已死，愿为您奉上千万年晶珠。愿舍其魂魄，随您处置。”
“红衣，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成这个样子。红霜又为何而断。”
“我…”红衣咬着下唇，不愿说起。
“那么便让红霜来告诉我吧。”冰澜慢慢走向红霜，红霜剑发出了悲鸣声。
半垂双眸的冰澜已经知道了一切。收回红霜断剑，转身对红衣说“这笔账，我且先记下，待有来日我要让他们加倍偿还。红衣你去吧，一切有我。”红衣将自己的魂寄往红霜断剑中，用自己的魂来修补陪伴自己千万载的红霜剑。
一直站在冰澜身后的冰火，只听到她一声冷笑，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悲悯和愤怒的。红霜在红衣魂祭的条件下，正慢慢融为一体。红衣的魂也逐渐和红霜剑融为一体，永远沉睡在剑内，这怨气如此深重，除了冰澜冰火恐怕无人再能驾驭。冰澜答应了红衣一切有她，冰澜用自己的力量将红霜剑封印，让红衣在接下来的这些年沉沉睡去，直到那一日冰澜亲自唤醒她。
冰火看着一言不发，漠然低头转身离去的冰澜，他没有说什么。他感受到了，冰澜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还有被她压制住的寒冷之气。即使是自己，也会觉得可怕。而他知道红衣经历了什么，因为她是自己的心。
独自坐在屋内的冰澜轻抚红霜剑的剑身。她看到那个那男人，给天真烂漫的红衣承诺，许给她快乐，还有日后平静的生活。那个时候的红衣是那么开心快乐，不久之后红衣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那男子无情的把红衣抛下，等红衣找到他想问个理由的时候。那男子无情的将红衣的身体摧毁，折断了红霜剑。红霜剑自从被铸造之后一直跟随着红衣，人与剑的感情，无比的怨气附着红霜。红霜誓死要为红衣复仇雪恨。
而冰澜看过这记忆，流着泪轻抚红霜剑。冰澜的心剧痛，而比冰澜更痛的人，此刻正站在窗边看着她，默默的注视着她做的一切。冰火没有去打扰她，独自一人坐在亭中仰望天空。
等到冰澜再次从屋内出来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还好吧。”冰澜看着他，抱住他“你都知道了。”
冰火轻抚冰澜的头“恩，我知道了。”
“那我们会不会终有一天走到那个地步。”
“不会。”
“为何你如此坚定。”
他沉默一会终究还是说“傀儡无法对抗主人，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我便立即死亡，而且不会有那一天，若你要杀我，我甘愿死在你的手里。”他们望着对方，答案早已知晓却还是问了对方。
看着这样的他们，金唅和羽灵默默回去他们的的住所，只是同时想着“他们的过去，他们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一盘棋便可以否定天下，拥有这样倾覆天下力量的人，他们的过往到底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