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保密人(1/3)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我们这个小分队，其实就是一敢死队，来雨林里寻找一件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绝密武器。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这次任务的等级这么高，为什么这一路上会跟小鬼子撞到一起，甭问，肯定是高层泄密了，所以鬼子来截胡了。
不过我疑心陆远说的这种绝密武器是不是存在，要真有这东西高层至于藏着掖着这么多年吗，早就拿出来干他娘的小鬼子了。
不过这种话我们只能在私底下说说，是拿不上台面的，毕竟像我们这种级别的小卒子，只有服从命令的份，连思考的权利都没有。
话说到这里，路远算是全撂了。能说的他都说了，不能说的，恐怕他也不一定知道。
此时黑皮老六也反应过来，无论这件事背后的手段有多阴险，都不是陆远这种层次的人能做得出来的，所以其实他和我们也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服从命令的傀儡，那双真正操控我们的大手来自高层，这丫就意味着，我们连反抗的余地都么有。
所以，他对陆远的那种敌意，已经消弭在了无形当中。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马勺里搅饭的兄弟，也不是什么生死冤家，况且现在还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相互之间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点悻悻然，托我们家老爷子的福，保家卫国一直是我的理想，可现在这个理想实现的太阴暗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像泄了气，围在火炉石龛边上，谁也不说话。
就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曹九提着鼻子四下闻了闻，像是闻到了什么怪味道。
看到他这个动作，我猛然想起先前说的队长陆远身上的那股怪味，于是脱口而出：“队长，你身上那股味道怎么这么怪——”
我话还没说完，陡然意识到我就这么问实在是欠妥当，不过话已经出口，收是肯定收不回来了。
陆远听到我的话之后，脸上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件事了呢？”
我朝曹九望去，此时这厮仍旧是一副迷迷瞪瞪，有些发呆的样子。
我眉头皱了一下，心说这老小子真是狡猾，刚才那动作摆明了是引我上套儿，这个问题其实是他想问，只是变着法儿的从我嘴里说出来而已。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看不透这个曹九了，他思考的角度和关注的问题，永远跟我们不一样。有时候
，我真疑心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保密人。
低调，貌似忠厚，实际上狡猾无比，保密人这活儿还真适合他干。
陆远沉默了半晌，说道：“还就不记得之前我跟你们说过，坐标上标注的那个地方，只要进到目的地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只有一个中途退出的人，算是例外。”
我们点点头，这话他的确是说过。
“其实我能出来，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说着话，陆远将石龛一个角落的石头扒开，露出淡红色的火光。
就在火光的照亮之下，他缓缓的撩起了上衣，露出里面的白肉。经过几天的雨淋水泡，肉皮都有点泛白发皱了。
但是在他的肚子上，胸膛以下，肚脐以上，赫然刻着一张人脸。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那是一块伤疤，等凑近了一看，那竟然是一张酷似婴儿的脸，那张脸上，耳眼口鼻五官俱全，简直栩栩如生，就像用刀子阳刻上去的一样。
要说这东西像是像，只是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我们几个纷纷抬起头来，不约而同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向陆远，等待他的解释。
陆远也不说话，伸手从石龛里抽出一个一根木棒。
他扑的一声将木棒上的明火吹灭，露出殷红的炭火。
最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陆远忽然将炭火捅向肚皮上的那张人脸。
我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嗤啦一声，瞬间就传来一股焦糊的肉香。
我一阵恶心，心说队长真他妈手黑，对自己都这么狠。
可是就在下一刻，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就在接触到炭火的那一刻，那张人脸竟然爆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整张脸也变得狰狞起来，随即他的嘴巴猛地一张，立时我们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声音，像极了婴儿的啼哭。
这一声啼哭来得猝不及防，我们几个人完全没有料到回事这么一幅场景，立刻惊得后退几步，我则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皮老六反应最是激烈，抄起捷克式，抬手就要搂火，还好被曹九抢先一步给摁住了。
就连刀牙也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盯着陆远，显然作为队长的心腹，他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我从地上爬起来，舔了舔嘴唇，不安地问道：“队——队长，这怎么一回事？”
陆远把燃着炭火的木棒移开，很快那块被烫焦了肉皮，就以我们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恢复成了往常的那种白色，那张狰狞的脸也随之恢复了原来的表
情，眼睛和嘴巴重新闭上，重新陷入了那种酣然入睡的状态。
陆远无所谓的笑了笑，但是他那种笑，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我就是那个进去，但又没死的人。其实现在想想，还不如跟我那帮兄弟死在一块呢，也比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受罪要强。”
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说话，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诡异，太惊骇了，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没有反应过来。
陆远继续说道：“这是我那次进去之后落下的病根，开始的时候没注意，直到出了雨林之后才发现。不过那时候印记还很轻，似有似无的，不大能看得出来。后来半年多，淡得几乎都快看不出来了。但那是每当我身上太热了，或者我在水里泡得太久了，身上就会泛出一股子怪怪味儿，说香不香，说臭不臭。”
他说的这个味道，正是之前我和曹九讨论的那个。现在我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们在被鬼子围困在河边绝地的时候，陆远说什么也不愿下水，那是因为水会加重他身上的那种味道。
这阵子我们之所以能若有若无的闻到他身上的那种味道，就是因为这几天的连绵雨。
此刻队长身上的那股味道已经很浓重，看来要这种味道发散出来，泡水被比淋雨要厉害得多。
刀牙有这么好的生火技术，而且还能保证不被人发现，他都不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水也泡了，火也生了，我想陆远这是豁出去了。就算我和曹九没有私底下讨论这件事，他也瞒不了多久了。
陆远继续说道：“可是好景不长，半年以后，我就发觉不对劲了，这东西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他好像活的一样，就这么长在我身上。”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地朝他的肚皮上打量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时仿佛是在沉睡，鼻翼微微翕动，真的好像是在呼吸一样。
我心里一阵恶心，心说这他妈什么鬼东西，竟然能长到人的肚皮上来。
“开始的时候倒是还好，只是越来越清晰，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后来，没到一年农历的三月份到九月份，这东西就会像人一样醒过来，到时候他就会像个活物儿似的，张开嘴，在我身上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开始我真的吓坏了，最怕的时候一度想用刀子把这东西抠下来。可是没用，我每在这张脸上割一刀，这东西都会恢复过来。但是刀子割在其他地方，却疼得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