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名阳从电梯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几个陌生男人对何书安拉拉扯扯的一幕。

他脸色变得难看,阴沉道:“你们是什么人?”

高个子说话很不客气,“和你别关系,别多管闲事。”

谢名阳拦在几人面前,瞧着他们像是混社会的,似笑非笑道:“他是我的人,你说这闲事我该不该管?”

高个子眉头微皱,视线在谢名阳和何书安脸上梭巡了一圈,隐约猜到他们的关系,“这么说你能替他解决麻烦?”

谢名阳只说:“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高个子从头到脚把谢名阳打量了一遍,从衣着和气质上判断是个有钱人,他想了想,对身后的小弟说:“放了他。”

何书安感觉到肩膀的压力一松,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他捏了捏肩膀,看向谢名阳的眼神复杂。

高个子拿出欠条,打开给谢名阳看,“他欠了我们十五万。”

谢名阳眼皮都没动一下,他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个号码拨了出去,“你上来一下。”

没过一会儿,一个男人小跑上来,问道:“谢总,有什么吩咐?”

谢名阳从钱包里抽出张银行卡,两指夹起,“去附近的银行取十五万给他们。”

“是,谢总。”助理抽走银行卡,对着高个子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你们跟我来吧。”

高个子没有动,狐疑地看了眼谢名阳。

谢名阳嗤道:“怎么,担心我的助理把你送警察局去?”

高个子沉吟片刻,“行,我信你一回,我们走。”

他挥了挥手,带着两个小弟跟助理走了。

狭窄昏暗的走廊重新恢复了平静。

谢名阳来到何书安面前,关心地问:“老师,你没事吧?”

何书安垂下眼睑,摇了摇头,呼吸还有些颤抖,“你怎么突然来了?”

谢名阳当然不能说他调查了何书安,故意在附近守株待兔,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来找你补课。”

这个时间的谢名阳应该在公司,如果何书安此时还能思考,就能发现这句话的破绽。

他没精力多想,以为只是巧合,点了点头。

谢名阳神情间流露出一抹不悦,“老师,你借钱是因为这个?”

何书安转了转发疼的手腕,知道瞒不住了,轻轻嗯了声。

谢名阳脸色冷了几分,“老师,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没出现,你知道你今天会有什么下场吗?”

如果他没及时还多上这笔钱,何书安很可能已经被带到高利贷的窝点,遭遇难以预料的事。

何书安喉咙干涩发紧,“我.........”

谢名阳截断何书安的话,替他说完后半句,“你不信任我,对吗?”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仿佛在何书安心上敲开了一条缝隙,泛起了异样的疼。

何书安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低声说:“我只是不想麻烦别人。”

“别人?”谢名阳用力嚼着这两个字,齿间迸发出一丝冷意,“老师,我在你的心里只是别人吗?”

何书安竭力忍住某种涌来的酸意,没有说话。

谢名阳迈开双腿,锃亮的皮鞋慢慢逼近何书安,“这些日子我做的事,还不够证明我的心意吗?”

充满荷尔蒙的男性味道扑面而来,何书安的呼吸登时乱了,闪躲的眼神无处安放。

他故作镇定地转开脸,扯开话题说:“今天谢谢你,钱我会.........

谢名阳胸膛骤然起伏,他扑向何书安,重重地堵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再吐出试图激怒自己的话。

牙关被粗鲁地撬开,每一寸舌尖都被叼着尝了个遍,好像要把他吞进腹中。

何书安受不了这么猛烈的亲吻,气喘吁吁想要推开谢名阳,却换来更重更猛的侵略,滚烫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两人的身体紧贴,他很快感觉到谢名阳起了反应。

谢名阳抓着何书安的手,按在他硬邦邦的裤裆上,嗓音低沉沙哑:“老师,我是真心喜欢你,不然以我现在的权势地位,你真以为我不敢掰开你的腿上你?”

何书安用力咽了下喉咙,面前那双漆黑的眼睛藏着说不尽的危险。

谢名阳咬住何书安的耳垂,湿热粗重的喘息灌了进来,带着惩罚般啃咬,“老师,不准再把我当外人,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何书安疼地一缩脖子,换来一声闷闷地笑,不带任何感情。

谢名阳忽然说:“老师,搬家吧。”

何书安懵懂又茫然地看向谢名阳,他刚才被欺负狠了,眼角湿润泛红,看得谢名阳下腹的火窜得更高。

谢名阳强忍着欲望说:“你待在这儿,要债的人会三天两头上门,你怎么继续上班工作?”

何书安也想到了这一点,只要他爸死性不改,高利贷的人就会继续找他要钱,这回说什么都必须要搬家。

谢名阳突然抓着何书安的手说:“老师,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何书安倏然一愣,又听见谢名阳说:“我可以让这群高利贷没办法再纠缠你。”

谢名阳的掌心宽厚火热,烫得何书安微微动摇,在几乎脱口时又被他克制住了,收回手说:“不用了,我会在外面找个房子的。”

谢名阳眼中闪过一抹不满,转瞬即逝,“老师,你非要这么固执吗?”

何书安轻吸一口气,“我是个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谢名阳强忍着野兽让猎物从嘴里逃脱的忿意,没有再说下去。

对于何书安这种死脑筋的人,硬来是行不通的。

他会让何书安心甘情愿搬进他家。

气氛陷入了沉默,何书安有些不自在,他说了句等我一下,转身回到屋里。

片刻后他出来,把一张纸交给谢名阳——是一张欠条。

何书安解释道:“以后我会每个月定期给你打钱,虽然不多,但是一年内应该可以还清。”

谢名阳看也不看,把欠条攥在手里,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微笑,“我当然相信老师。”

这时助理回来了,站在电梯口,冲着谢名阳说:“谢总,搞定了。”

“我知道了。”谢名阳淡淡应了声,看向何书安,“老师,我走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身后突然响起何书安欲言又止的声音,“回去注意安全。”

谢名阳猛地停下脚步,心跳加快了几拍,他回头看向何书安,嘴角挡不住似的扬起了微小的弧度,“知道了。”

何书安脸上有些滚烫,快步走回了屋里。

谢名阳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看了好一会,才转身下楼,脚下的步子肉眼可见变得轻快。

回到车上,谢名阳靠在后座,抬头望着那盏亮灯的屋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沉吟片刻,他对面前的助理说:“你去帮我找到何书安这个赌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