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怀疑地看着聂响,“你也出差?”

聂响把电脑包往叶临身边一放,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说:“就准你工作认真,别人都是混吃等死的狗屎?”

叶临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要去哪里出差?”

聂响还没来得及回答,头顶的广播就响起了提示音,是叶临搭乘的飞机班次。

叶临合上笔记本电脑,懒得再和聂响浪费时间,起身往登机口走去。

穿过长长的狭道,叶临上了飞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有人一直在后面跟着他。

就在他回头的那瞬间,聂响从后面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含笑道:“真巧啊,我们居然坐同一架飞机。”

说完他和叶临擦肩而过,先进了机舱里。

看着聂响得意洋洋的背影,叶临终于反应过来,聂响是跟踪他来的。

叶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聂响到底想干什么。

叶临买的是头等舱的票,里面没什么人,聂响堂而皇之坐到他旁边,完全无视了空姐投来的视线。

叶临丢不起这个人,把头微微侧了过去,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又调查我了?”

聂响轻佻地拉过叶临的手,玩弄着他的手心,“追人可不就是要花点心思吗?”

能把一件卑鄙的事情讲得这么坦然自若,也只有聂响才做的出来了。

叶临抽回手,侧身到电脑包里拿书,摸索了半天,发现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

这意味着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他要和聂响大眼瞪小眼。

聂响看穿了叶临的心思,得意地笑道:“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

叶临有些烦躁地往椅背上靠了靠,讽刺地说:“老天爷如果知道你这么不要脸,早就把你回收了。”

聂响眉头皱了皱,定定地看着叶临的侧脸,“你就这么瞧不上我?”

叶临语调显得淡漠,“你以前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没数?”

聂响眯起眼睛,“如果你以前不去掺和何书安和谢名阳,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叶临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聂响的眼神有些凌厉,声音也沉了几度,“你的意思是我活该?”

聂响没有吭声。

叶临一听到这件事就来气,冷冷地说:“先不说我是不是介入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那也不是你做那种下作事的借口,而且那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不能追求何书安?”

聂响沉声道:“你不知道谢名阳对何书安的心思?非要凑那一脚?”

叶临看着聂响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讥讽地说:“我忘记了,你们就是一丘之貉,没什么分别,和你浪费那么多口水干什么。”

聂响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那点隐藏起来的暴戾和在此刻彻底暴露出来。

机舱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

叶临不想在这里继续和聂椒膛鏄怼睹跏鄭嚟响大眼瞪小眼,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刚要关上门,一只长腿突然从外面横着挡了进来,挡住了门板。

叶临用胳膊挡住门把手,咬牙道:“你干什么?”

这里的动静引得后排的旅客纷纷把视线投射过来。

聂响人高马大,轻轻松松就挤进了洗手间,反手关上门,把叶临堵在角落。

这里的空间小得一个人都勉强,两人被迫面对面,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叶临开门想出去,被聂响用力揽住腰拖回身前,按在洗手台上,一条腿放肆地顶进他双腿间,双手按在台面上,形成把他困在怀里的姿势。

叶临紧张地往外看了一眼,压着嗓音说:“你疯了,这是在飞机里面。”

聂响舔了舔嘴角,“我还没在飞机上面做过,试试?”

叶临恨不得一脚把聂响这个流氓踹出去。

聂响把下巴搭在叶临肩膀上,突然说:“刚刚我说错话了,我收回。”

叶临顿了顿,把头转到另一侧,没有吭声。

聂响卡住叶临的下巴,硬是把他的脸转了过来,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把之前的事忘了吧。”

叶临抬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觉得有可能忘吗?”

他活了二十几年,身边接触的全是宽和有礼的人,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非人的侮辱,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

本来他想把这件事情尽量忘记,如果不是今天和聂响发生冲突,他也不会提起这件不愉悦的事情。

聂响说:“老子补偿你。”

“补偿?”叶临冷笑道:“你怎么补偿?”

聂响把脸凑到叶临面前,几乎和他抵着鼻尖,“我拿下半辈子补偿你,够了吧?”

叶临推了他一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会信你的话?”

聂响半带讥讽地说:“不如再给叶总签一份合同?”

叶临平静地说:“用合同维系的感情,我宁愿不要,而且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想和你在一起?”

聂响眼神暗了暗,“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爬老子的床?”

叶临微微一笑,“那又怎么样,你大可以去找他们。”

叶临从两人的缝隙里挤出去就要走,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猝不及防按住他的肩膀。

门发出“砰”一声闷响。

叶临被迫顶在门上,死活推不开聂响,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聂响勾了勾叶临的下巴,动作像在逗小狗一样,“晚上出来和我约会。”

叶临眉心跳了跳,不悦道:“我是出来工作,不是谈情说爱的。”

聂响嘁了一声,“少在我面前装正经,平时也没见你清心寡欲。”

叶临脸色紧绷,“我要是不答应呢?”

聂响把手探进叶临衣摆里,在他紧致的腰上抚摸了一下,“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别出去了,正好在这里面培养一下感情。”

叶临可没有在洗手间这种地方培养感情的癖好,看聂响这架势,他不答应的话绝对不会罢休,语气生硬道:“好。”

聂响得到满意的答复,箍在叶临腰间的手终于松开了。

叶临整理好西装,拉开门出去,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回头说:“不过不是和你约会,是和别人。”

叶临留下一抹蔑视的笑容,无视周围的各种视线,大步回到位置上。

聂响磨了磨牙齿,气笑了。

下午时分,到了目的地。

两人走出机场,迎面热浪袭来,温度高得足以把人烤化了。

司机一早就等在机场门口了,见叶临出现以后,小跑过来替他拿行李。

叶临转头看向聂响,“估计聂总跟我也不同路,就不载你这一程了,自己喊车吧。”

他弯腰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见聂响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一直盯着他这个方向。

“叶总?”

司机在前面喊了好几声。

叶临回过神,转头看向司机,投去歉意的微笑:“对,回酒店。”

司机点点头,“好的,您休息一下吧,到了地方我叫您。”

叶临淡淡地嗯了一声,靠在座椅上,闭眼小憩。

在飞机上的时候,聂响要么缠着他说话,要么动手动脚,叶临为了防备他,连个觉都没睡好。

到了酒店以后,叶临顾不上休息,让司机帮他把行李拿上去,在大厅和虹丰的人碰了头,熟悉情况以后,双方就出门工作去了。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天都黑了下来,属于都市的繁华热闹随着点点华灯升起而进入了**。

两个公司的人在酒店楼下分别,叶临回到酒店房间,累得饭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睡一觉。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叶临以为是客房服务,起身去开门,迎面一束玫瑰花撞入了他的视线里。

聂响深邃薄情的双眼从花束后面露了出来。

叶临眉心重重地跳了两下,“你怎么找过来的?”

聂响勾了勾唇角,“你以为你能甩了我?”

叶临大失所望,面上没流露出什么情绪,“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聂响用胳膊肘一把顶住门,“叶总,你在飞机上答应过我什么,没忘了吧?”

叶临姿态慵懒地倚在门上,挑眉道:“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聂响皮笑肉不笑,“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

叶临从他手里抢走玫瑰花,塞回聂响怀里,嘲道:“聂总,追人至少新潮一点,你这手段,连小女孩都不吃了。”

聂响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恼,把脸埋进玫瑰花里深吸了一口,说了句真浪费,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也许是今天忙活了一天,叶临一躺到**,睡意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连灯都忘了关。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叶临穿戴整齐出门,他打开门,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又有种说不透的情绪在心里悄悄地划过。

叶临和虹丰的人在楼下大厅碰面,双方一起吃了个早餐,讨论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准备出发。

就在他们即将上车时,一道轻浮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总,不介意带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