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柳卿

这日早晨,简汐起的有些晚,等她起床时已经近正午了,而炎狐也不知去了那里,问了吴大娘她也说不知道,点点头简汐便也没去在意,自从在回到木屋后炎狐就没在让简汐洗衣做饭了,而是找了一个极为亲切,大约四十多岁姓吴的大娘来做这些,虽奇怪但简汐也并没说什么。

她也曾问过炎狐关于狐珠的事,但他每次说的都很含糊,渐渐简汐也就随他了,她知道他做什么事也一定有他的理由,既然他并不是很想说她便不问好了。

“大娘,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吃了些吴大娘做的瘦肉粥简汐擦着嘴角打着招呼起身向外走。

吴玉花停下擦拭桌子的动作,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拿起一把油伞递给简汐道,“姑娘,先等等,带上这伞吧,你看这天气,还没到六月呢,太阳就这么烈了,带上遮遮太阳。”

“好,谢谢大娘。”接过油伞简汐感谢礼貌的对她笑了笑抬脚就朝市集方向走,吴玉花含笑和蔼的看着简汐的背影直至不见才收回目光一边摇着头叹气,继续做手上的活。

打开油伞遮住太阳简汐眯着眼慢慢适应了屋外强烈的光线,正好炎狐也不再,趁这机会她要去找一下柳卿,去…问一下吧,总要搞清楚她到底怎么了吧,指腹摩擦着暖玉简汐展开笑靥朝市集走去,似是安慰自己一定是多想了似得。

市集还是原来的模样,一样的繁华热闹,四处都充满了小贩们卖力的吆喝声,这让简汐心情也不自觉好了很多,当看到大门紧闭的“和仁堂”简汐一下就愣住了,轻扬的嘴角慢慢凝固,和仁堂的大门口积下了一下垃圾,似是很久没人来打扫了,与市集的繁华成了对比,显得萧瑟极了。

简汐有些无措的将目光在周围饶了一圈,但她却肯定了,她没有记错,就是这家医馆,可是才一个多月,这里怎么就关门了?换地方了?可能是这样吧,看来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苦涩一笑简汐又看了眼医馆“和仁堂”这三个字的牌匾才丧气的耸拉着耳朵离开。

才走没两步,一道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叫住了她,“姑娘,请留步。”

简汐停顿下脚步疑惑的慢慢转身,看到的是一个有些瘦,身高适中,大约六十来岁老人,他身着简单的粗布灰衫,一头泛白的发丝被一根木簪固定住,感觉是一个很温和的一个老人,也正是他叫住了简汐,而简汐却不认识他,只得疑惑的看着他陌生的脸不确定的问,“您,您是在叫我?”

“正是。”说着他朝简汐走近几步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简汐,“姑娘叫简汐吧,这是柳卿临走时托我交给你的,他说假如你来找他了就让我交给你。”

“卿大哥?”不明的接过信封简汐连忙问道,“那您知道他人现在在哪里吗?我有些事想请教他。”

“他,离开了这里,他师傅…也就半个月前吧,他师傅去世了,那老头子身体本就有旧疾,后来被他那不孝儿子给动了气,这不,就没挺过去,阿卿带着他师傅去了老家安葬,这是和大夫他老人家最后的心愿了,阿卿又是一个好孩子,早把和大夫当成自己的爹了。”老人感伤的抹去眼角的湿润有些尴尬,“让姑娘见笑了,我也算看着阿卿长大的,他是和大夫上山采药捡回来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是他自强不息啊,他日后选择的路我也只能支持他,只是这一别恐怕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了。”

手里的信件被简汐捏的变了形,一时间简汐心里似乎被什么赌上了,异常难受,她咬着唇点了一下头缓缓道,“我知道了,谢谢您,你也不要伤悲了,卿大哥一定会在医学上有所成就的他那么刻苦,自古英雄出少年,更何况…更何况还是和大夫的徒弟呢!”

老人失笑点头拍了拍简汐的肩膀,“阿卿果然有眼光,姑娘也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惜阿卿…”似是颇为惋惜无奈,老人叹了口气,“阿卿画你画的极像,不然我还真认不出来你,好了,我也办完了他托我办的事,也该回家喽!”

简汐目送老人负手离去,直至好半晌后才收回目光,画像?她的画像吗?目光放在手上的信件上简汐顿了一下慢慢撕开烤了火漆的封口,拿出里面的信笺。

入眼的是清秀刚劲的字体,微微有些潦草,但很好看,可是内容却让简汐感伤起来。

简姑娘: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在写这封可能不会被你看见的信,师傅他去世了,这里不是他的故乡,我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想回家,可是师母不允许他老人家行医,觉得行医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也赚不了几个银子,但是师傅喜欢医学,所以为了不和师母吵架有矛盾他便背井离乡了,但每个月都会把自己挣得并不多的银子托人都寄送回老家,以补贴师母和他唯一儿子的生活,师傅他也是个好爹爹,他不该那样气师傅的…

其实,我是个孤儿,冬天被自己素未蒙面的父母抛弃在山,若不是师傅采药捡到我,用他的医术救了当时奄奄一息的我,或许我就看不见这美丽的世界,遇见不了你,所以师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他的所有心愿我都愿意替他做到,师傅想要我好好学医,我就很努力用心的学,他去世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师母和他儿子,他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我会帮师傅去弥补师母他们母子。

同时我也会继续学医,就算在刻苦也会继续,师傅希望我救助扶贫,帮那些没钱看病只能等死的苦命人,他觉得人有机会活着,却因为没钱而只能等死是件很痛苦的事,所以我一定会在医学上有所作为的,还要谢谢你给我的加油,我会一直记得。

可能这些事情不该说给你听,也和你没关系,但是我就是好想告诉你,说给你听一听,且当我随便说一说吧,你也不要感到困扰。

只是不知…不知何时才能在与你相见,我去找过你,但是木屋空无一人,感觉就像你已经不会回来一般,但是你的那匹马还在哪里,我想你应该不舍得丢弃它的。

假如…我还能再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会回来找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可以叫你一声汐儿吗?呵呵,就算不可以我还是要说一声,“汐儿,能遇见你,我很开心,我们有缘再见。”

柳卿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