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谈天说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行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还有,为君者,必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臣者,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当上官黎说道国家大事时,凝芷的脑海中不由得就蹦出了这些,仿佛与生俱来刻在脑海之中的一般,凝芷直接脱口而出。

此时,上官黎脸上早没有了轻蔑之意,全部是深深的赞赏以及不可思议,这些话,恐怕是连他都要领悟一阵子,凝芷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竟然能毫不犹豫地便侃侃而出,若是凝芷身为男子,他绝对会任命她为重臣,这绝对是一个治国之才!

“好!很好!”上官黎忍不住拍起了手。

一旁的落雨愣住了,她虽不能理解凝芷所说的话的意思,但是从皇上的表现来看,绝对是十分不赖的,因为自她服侍皇上这么久,就没有见过皇上为谁鼓过掌,没见皇上对谁露出这么心服口服的神情,毕竟皇上才华横溢非常人所及。顿时,落雨觉得,凝芷就像一个洞,你要不断地摸着黑去探寻,若是你得到了这个洞的信任,那么便可时时地从其中摸出宝物。

“谢谢夸奖……”上官黎的鼓掌对于凝芷来说十分受用,凝芷觉得,她庞大的虚荣心,瞬间就被上官黎一人填满了,不由得得寸进尺地说道:“既然这么赞同我的观点,那么有什么要奖赏我的?”

落雨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这小妮子还真敢,竟如此直接地跟一国之君讨要赏赐,若是换个昏君,早在刚才听到凝芷的高谈阔论时就将凝芷拉下去斩头了。

“你还想要什么赏赐?你现在吃的用的不是都很齐全吗?难道你这财迷想跟我讨赏金?”

上官黎正悠闲地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凝芷十分熟练地坐在了上官黎的腿上,没有丝毫扭捏和做作,拿起院中石桌上的一个苹果就这么啃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我才不要什么钱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况我又不缺,上官,一点要送点特殊的赏赐,不落俗套的,当然,你若是想附带送我些钱我也不介意。”

上官黎不由得扯嘴一笑,现在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妖娆快点苏醒,所以对于凝芷的亲昵行为,他求之不得,又怎会推开?

“想太多了。”上官黎轻敲了下凝芷的头,“看你这泼猴性子,简直比风小时候还皮,这皇宫,你估计是待不了多少天,我过几日要去江南巡游,不如跟着我一起去。”

凝芷听到可以出宫,可以出去玩,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呀好呀,这件事我可是双手赞同,快说说,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舒展说了,三日后你的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便带你去。”上官黎看着凝芷如此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每次自己心情不好,看见凝芷,总是忍不住想开怀大笑,这现象,真是奇怪。

凝芷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要带上风吗?带上他好不好?”

上官黎原本还漾着笑容的脸忽然有些僵硬,问道:“为什么要带上风,没了他你就活不了了?”

“风对我那么好,我当然得把他当成好兄弟,什么事情都该想到他啊!他在我生病之后,不也是日日来看我。”

凝芷有点奇怪上官黎的反映,风是上官的哥哥,若是出去巡游,也理所应当该带着他,为什么上官是这副表情,哦前几日在在御书房中,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的,或许上官还在生气呢。忽然,凝芷有些后悔刚刚说的那番话。

“好兄弟你放心吧,该带他去我便会带着他。”上官黎听到凝芷说的“好兄弟”三个字,脸上的表情明显明媚了很多。

凝芷不知所谓地看着上官黎,他最近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反复无常,来来去去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还阴着个脸,现在怎么到春风明媚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由于上官黎时不时地便来监督凝芷喝药,所以落雨早就养成习惯,娴熟地将堆在一旁的奏折一一递给上官黎审查,而凝芷则乖乖地呆在上官黎的怀中,仔细地盯着上官黎认真的神情,上官黎也不觉得不自在,接着看他自己的奏折。

斜飞入鬓的眉,好似水墨画一般流畅,却又不缺男子的阳刚,眉心无时不刻带着一种深沉,带着成熟的韵味,让人着迷,一双闪烁的星眸,似冰泉般清澈,似寒星般璀璨,似幽潭般幽深,永远猜不出这眸中,到底装着些什么,鼻子高挺,唇形堪称完美,此时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很淡,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怎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凝芷原本以为夏初便已算是倾国倾城,但是跟上官黎这么一比,还是逊色了不少。不知不觉间,凝芷又靠在上官黎的怀中,香甜地进入梦乡。

上官黎左手被凝芷枕着,右手不断地批阅奏折,眉间的认真神情让人心神一怔,怀中女子睡得很熟,五官中皆透露着娇俏甜美,跟男子这么一趁,倒显得十分相配。

上官黎感觉怀中人儿的安静,不由得停下看奏折的动作,凝望着怀中安睡的凝芷,若是她读出自己的心声,还能再自己怀中睡地这么香甜吗?她怎么就这么单纯呢?

这次上官黎带着凝芷出去,依旧是带着目的性的,出外冶游,不是更容易让她放松警惕吗?可是看着那么单纯的她,他的心中,竟有一丝愧疚,或许,或许是这张脸太像妖娆了,所以他才会变得这么不像自己吧。

上官黎苦涩一笑,妖娆啊妖娆,你到底何时才能醒来,为了你,我早已不知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