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索要盘口
“哼，顾天念，不用说这些虚言了。业内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现如今只是月初，盘口里的钱都是月底才收，这笔债我现在还不上。”
“既然现在是月初，想必上个月月底的钱才刚到手不久吧？何知定，这可不是什么说得过去的好理由，糊弄不了我顾天念啊！”
何知定几乎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顾天念，一定在自己的盘口里安插了不少眼线，所以才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盘口上个月月底出了意外，收款欠佳的情况。如果现在他能还得上钱，不用顾天念来催，何知定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欠款还上；但问题是……
“上个月，我们何家开支较多，所以所剩的利润并不多。这个月月底的时候，我自然会把欠你们顾家的钱全部还上，半分利息也不会欠你们的。”
“呵呵呵，何家主这就是在说笑了。”顾天念好不容易才盼到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这么让何家混过去了？摇头笑了一笑，盯着何知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分毫不肯相让地沉声说道：
“何知定，你也是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的，难道会不明白业内的规矩？你欠了我们顾家这么多钱，却要求我们为你宽限一个月的时间，却叫我们顾家和一个月，要如何经营运作？莫非何家需要开支，我们顾家就不需要了么？我们顾家的盘口虽然比不上何家的家大业大，但总也不可能一分钱都不用花销的吧？何家主，你说是也不是？”
“总之，钱，我现在没有，你心里也清楚的。在来之前，你一定早就想好了想做什么，现在你就直接说吧，你打算让我们何家，那什么来抵押欠款？”
何知定知道眼前的顾天念绝对不是好打发的货，今天大概是免不得要出点血了。想来顾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侵吞自己何家的盘口吧，但是欠了他们顾家不少钱的事情确是事实，方才顾天念在台上所念的每一条都是实情，并无半分诬赖，自己根本无从反驳，这些账目，也从没想过要不认。
所以尽管明知道顾天念不怀好意，也知道以他们顾家现在的财力，自己何家所欠的钱纵然是拖到了月底，他们顾家也完全支撑得下去，但是何知定还是很明白，顾家人今天是绝不会空手而回的了。
“好！何家主果然是爽快人，那顾某就不客气了。”终于说到了这一步，何知定既然会这样说，那就表明他已经暂时妥协了，顾天念心中一喜，忍不住踏前一步，走得离何知定等人更近了一些，方才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很简单。我要你在三环古玩场的盘口，和天津港古董巷子里的盘口。只要何家主把这两个盘**接给我，先前所欠的债款，你我一笔勾销，那两处房子的房价，我顾天念也会照价支付给何家主的。何家主，以为如何？”
“顾天念！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何知定面色一僵，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站在他身后的何家人就已经先按捺不住，此起彼伏地大声嚷嚷了起来。
“住口！”何知定冷冷地喊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映衬着他掌家多年所积累下来的威望，这句声音一出，还是立刻显示出了效果，何家的人尽管大多数都很不甘愿，但还是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管好自己家里的人之后，何知定方才再度将自己的视线锁定在顾天念的身上。他很清楚自己身为家主的责任，今天是需要放血的，这一点无可避免；但是放这么多血，却着实超出了何知定的接受范围。今日若是真让顾天念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把这两个盘口给要了去，那他这个家主也就不用再当了。
“顾家主的这个要求，未免有些太难为何某了吧。”何知定幽幽开了口，声音仍旧一如往昔的镇定自若：
“京城三环古玩场的盘口也好，天津港古董巷子里的盘口也罢，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地段，大盘口，我不过欠了顾家主七百多万的欠款，这笔数目也并不算特别大，只是一时间有些周转不开，但凡顾家主再耐心等下时日，连本带利我何某都还得上。”
“顾家主现在急着要用钱，说到底也是我们何家拖累，若是顾家主要两个小盘口，何家咬一咬牙割爱也未为不可；但是那两处盘口的价值，请恕何某说句不客气的，单只其中任何一个就不止七百多万的价了，更何况是两处相加？顾家主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毛病，还是改一改为好，否则说出去了，恐怕惹人笑话，以为顾家主不识数呢。”
顾天念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在狮子大开口，何家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答应了的。若是他们真的一张口就爽快应诺，那他顾天念反而要怀疑是不是那两处盘口出了什么意外，或是自己掉入了什么自己没察觉到的陷阱之中了。
讨价还价这种事情，无论是何家还是顾家，那都是做惯了的，所以顾天念半点也没有失去耐心样子，仍是笑眯眯地回应道：
“顾某小时候的数学确实一向学得不怎么好，倒是让何家主见笑了。虽说现在是七百多万的欠款，不过若是真的按照何家主所说的，等到月底再归还的话，这利滚利的买卖，到了月底只怕就绝不止七百多万了吧？”
“既然何家主认为一出盘口便不止七百多万，何家主的人品顾某又是一向信得过的，想来何家主自然不是在夸张什么。不然这样，天津港的盘口我不要了，只要何家主把三环的盘口让给我，我保证不会再拿着这些欠款来叨扰何家主。何家主想来当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吧？”
何知定闻言，眉头一下子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一来是想不到，顾天念居然这么有魄力，第二次开口，就自己主动把索要的东西打了个对折；二来想不到自己随口说过的话，也能被顾天念拿来加以利用，现如今，三环的盘口什么价位是自己说的，月底归还利息照算也是自己说的，他以此为借口来回应自己，自己倒还真说不出多少辩驳的话来，一时间竟是语塞了。
平心而论，若是只给出一个盘口，就了了那七百多万的欠账，那也算是比较公道的；可是三环这里的盘口对于何家来说，实在是一大钱袋子，地位极其重要，让他就这样硬生生割舍了出去，还真有些下不了这个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