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下达命令
小燕居住的地方，大小和小秀的房间其实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居住的地理位置比不上身为上婢的小秀，屋内的各种摆设配备，身为平婢的小燕自然也都和小秀差距甚大。更不要说，小秀还是舒宸妃身边的红人，她屋子里头那些个额外的，实际上已经超出了她本人身为一名宫女的生活标准的东西，小燕自然是一样也没有了。
不过，简简单单的陈设，反倒是让有意在此寻找线索的竹子鸢省心了不少。可以说，小燕的房间结构，还是很让竹子鸢满意的。
一个小小宫女住的屋子，面积连一间现代的大学宿舍都比不上，在里头走上一圈儿，也不过就是眨一眨眼的功夫罢了，这么芝麻大点儿的地方，竹子鸢很快就转了好几圈儿，该找的、能看的地方，就算是墙根和房梁都来回翻找了两趟，就差没有把这个房顶的瓦片都给拆掉了，然而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当竹子鸢施展轻功飞身而下，从房梁轻轻地跳落至小秀跟前之时，看着一脸困惑不解，却又莫名地带着一股子焦急和期待的小秀，竹子鸢轻轻地挑了挑眉，迟疑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开了口，如实告诉了她真实的发展情况：
“本司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来，那包毒粉很有可能是小燕随身携带，随时准备好抓住机会嫁祸宸妃的，而除了那一份毒药以外，小燕并没有第二份相同的东西，这个屋子里自然也就翻找不出蛛丝马迹了。”
“若是本司所猜不错的话，小燕定是算到了今日此节，既然本司无法从她的屋子里找到证据，刑部的人即便再如何认真负责，也是一样只能无功而返的了。”
竹子鸢说出口的大实话，对于小秀而言当真是一个打击，虽然她原本也没有对小燕抱过太大的希望，若不是竹子鸢今日开口要小秀带她前来，小秀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或许还可以在这里找到突破口；但是既然已经带着竹子鸢来过了一趟，小秀自然还是会有几分期盼，奢望着或许当真能有奇迹发生的。
不过，事先没有太大的希望，事后也就不会造成过度的失望。只是一个呼吸间的工夫，小秀已经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内心思绪，轻轻点一点头，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娘娘还有什么地方想去，或是什么事情需要办的吗？只要奴婢能够做到的，请娘娘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万死不辞，尽全力为娘娘办事。”
竹子鸢深深地看了小秀一眼。这个小姑娘，今天的状态一直都游离在失常的边缘，很多次出现了不理智的愚蠢行径，甚至让竹子鸢一度以为，自己先前对小秀的定位，给予她能干镇定等等的正面评价都出了差错，实际上的小秀远远没有自己印象当中的那样优秀；但到了此刻，竹子鸢终于看到了那个原先在冷宫里见到的，与自己的评价一致的小秀了。
在此情此景之下，小秀还不曾忘却她竹子鸢并非光明正大走进这辰秀宫的大门，无论是方才小心翼翼的带路，还是如今有意为之的低言低语，都足以证明她一直保持着双商在线。对于如今麻烦事儿一堆，在查找真相追寻真凶的道路上困难重重，身边能够用得上的帮手又寥寥无几的竹子鸢而言，有脑子而且肯动脑子的小秀，无疑是难能可贵的一大助力。
“小秀，有两件事情，你一定牢记于心，事关重大，很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能有所差池。”
竹子鸢脑海当中对小秀的种种评价，自然不可能当真诉诸于口，她虽然不是个打心眼儿里头就愿意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分成三六九等，而后端着自己的一副上位者的架子，对下人们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存在，但来了大凉国这些时日，竹子鸢早已深深明白，入乡随俗的重要性。
在这个社会里，自己纵然想以德服人，也不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口赞许一个宫女，况且还是其他妃子的贴身宫女。否则的话，就不是能否让人对自己真心臣服敬仰的问题了，而是会适得其反，倒叫自己连这个尊贵的身份本身，都要被人暗地里瞧不起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今日本司前来见你一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有第五个人知晓，纵使日后你有机会前往天牢见你家娘娘，没有得到本司的允许，同样不能向宸妃透露一星半点儿关于本司曾暗自前来辰秀宫的相关信息。你可能做到？”
虽说这头一件事情，从方才小秀的表现当中，竹子鸢已然能够看出，即便自己没有吩咐，小秀同样会认识到这其中的利害；但事关重大，尤其是这一点不光会对舒宸妃的安危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还很有可能让竹子鸢受到牵连，更是让她不敢有半点大意，无论如何，都仍是要再强调一遍才能稍稍放心。
“奴婢对天发誓，娘娘您所吩咐的，奴婢一定时时铭记，绝不敢走漏半点风声，若是奴婢无法做到，就叫奴婢八辈子不得好死。”
小秀当即竖起三个指头，当着竹子鸢的面儿，一本正经地发了毒誓。誓言刚刚说完，话音尚未落尽，小秀便迫不及待地紧接着问道：
“娘娘方才提到有两件事情需要奴婢去办，却不知娘娘除了要奴婢保守秘密，还有其他的什么吩咐？”
小秀表现得这般火急火燎，多少还是引起了竹子鸢内心深处几丝说不清具体感觉的微澜。轻轻地一点下巴，竹子鸢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喜欢说一半儿藏一半儿的主，当下便顺着小秀所问继续吩咐道：
“第二件事情，就是李嬷嬷。若是本司所猜无错，李嬷嬷在当天夜里，会让小燕负责伺候蓝嫔，为蓝嫔沏茶，这很有可能不是巧合，而是那个小燕，亦或是躲在幕后指使小燕下手的人事先安排好了的。”
“因此，李嬷嬷这条线索目前为止，是最具价值的一条，你必须做到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盯得住李嬷嬷此人，与此同时，若你做得到，本司希望你能够想方设法在不会打草惊蛇的前提之下，套出前天夜间李嬷嬷之所以会选择小燕的真正原因。”
为了让小秀能够明白这第二个任务的重要性，竹子鸢并没有直截了当言简意赅地给小秀下达命令，而是先行耐心地解释说明了一番，自己为何要她如此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