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 成为华夏国的女首富

萧处长也没有催促宋晴天尽快回答,只是不紧不慢的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发出轻微的声响。

萧处长给人的压迫感太强烈了,微不足道的小动作都足以让人心里无法承受。

敲击的声响不大,确实如同深深的敲打在宋晴天的心脏上。

前世中的宋晴天也曾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紧张压迫的气氛,但是她都没有像此刻这样的煎熬。

前世因为生意遇到这样才场景很多,不过,钱没有了可以再赚。

此刻就不一样了,她说的话会影响到韩重的命运,一旦言语有失,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终于,她稳了稳了心神,一字一句认真的回答:“我相信是韩重打伤了周文涛,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没有亲眼看到韩重打人。”

“那你不是空口无凭,等于没有说什么?”

宋晴天本来想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好有个回旋的余地,可是萧处长可是步步紧逼。

“我……”

“韩重是不是亲口对你说过是他打的人。”

宋晴天这是被逼到墙角了,方才已经说了实话,心一横,继续说实话吧,干脆把当时她知道的情形说的一字不漏。

“是韩重亲口告诉我的,他打了周文涛,还说周文涛是个龌龊的老流/氓,正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龌龊事儿,正好也被韩重发现了,他这才下的狠手。”

“周文涛做什么龌龊事儿被韩重看到了?”

当初,宋晴天从韩重暧昧的语气中略微猜测到是风/流事,韩重也没有好意思细说,此刻她也不能靠自己的猜测说话,就言明:“当时,韩重打了周文涛以后,直说周文涛有把柄在他手里,所以周文涛一直不敢说出来事情,如果萧处长想知道,就去问询周文涛。”

“询问是没有用的。”

宋晴天一脸疑惑:“不问怎么知道没有用?”

萧处长笑道:“你到底年轻些,如果当初周文涛有把柄被韩重抓到,所以他才对韩重打他的事情一直隐瞒,现在又为何不在隐瞒了?”

宋晴天心中一动:“周文涛料定韩重可能回不来了,或者认为韩重会受到惩罚,心中认为韩重是没有机会说出来他的龌龊事儿,因此乘机翻案,即便是询问也是不会问出真相的?”

“孺子可教,确实如此。”

萧处长多年的工作经验,眼睛中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这点他预料到了,只是觉得这个宋晴天非常人,借此考验一下她。

他对宋晴天的印象,在上一次见面就非常的深刻。

宋晴天明白了萧处长的意思,心中暗想,这萧处长说来说去,也半点对郝建国的举报信上面的内容做任何的问责,反而再为韩鹏程父子辩白。

可是为啥姚小桃出去的时候,眼泪汪汪,浑身发抖呢?

萧处长和自己谈话总不是为了和自己分析这些事情吧?

萧处长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韩重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宋晴天隐去了真实的想法,随意找了一个符合现在情景的答案。

“那你知道或者认为韩重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处长这问话是带着选择项的问话,只要你回答,就必须给出一个选项。

知道和认为,这两个选项的前提区别可大了。

宋晴天心想,方才自己说了实话,萧处长并没有为难她,也没有责怪韩重,就决定继续实话实说了。

韩重和赵雷鸣在广州相遇之后,他们发生的事情宋晴天了解的甚少,她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无非就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赵雷鸣的身份问题,这是她在去广州的时候知道的。

第二件事是赵雷鸣和韩重合伙做生意。

第三件事是赵雷鸣给她打电话,说韩重受伤了昏迷不醒,医生判断可能是植物人,被送到国外去治疗,后来赵雷鸣去了国外。

萧处长听完宋晴天把这些详细的讲述完,就问:“其他情况你不知道了?”

赵雷鸣在香港的事情,宋晴天哪里能知道。

“那后来赵雷鸣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宋晴天摇摇头,“我还真想知道韩重的情况怎么样了,也盼望着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能给我打个电话。”

萧处长在宋晴天这里得到的答案和从广东沿海举报信中得到的信息,完全不是一个版本的。

但是,这和方才从赵雷鸣养母口中得到的讯息完全一致,也和广州警方的谢天生警官的话没有差别。

宋晴天描绘的是一个苦寒之家的孩子,无意知道自己非同凡响的身世之后,在南方奋发图强辛勤工作的事情。

赵雷鸣被黑龙帮暗杀,在香港发生的事情,她竟然都一概不知。

这样的话,宋晴天的表现就直接反驳了郝建国举报信中三个人互相勾结的事情。

郝建国着这个人真是死心不改,靠着没有答案的六间门面房,和周文涛的翻供,想再次扳倒韩鹏程。

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周文涛肯定是在郝建国的鼓动下才翻案的。

既然如此,首先要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萧处长喊来了廖正,交代说:“郝建国的事情,你们县里处理吧,我说下我的个人建议,他屡教不改,越权举报,无凭无据诬陷上街,县里能严厉处理就尽量严厉处理,不能让这样的蛀虫危害社会危害群众。”

萧处长这样的话都发下来了,廖正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

上次郝建国攀诬韩鹏程和宋晴天,虽然受到了处罚,但是罪过没有到坐牢的程度,县里只是决定让他停职在家,这下,估计他这后半辈子都不能在家过舒服日子了。

“还有,韩鹏程家的六间门面房,回头你帮忙找个借口,别再让人那这件事在生事端。”

廖正走后,宋晴天问:“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萧处长说:“自然有,还是方才的话题,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觉得赵雷鸣是个什么样的人?”

“堂堂正正的人。”

“这话你刚才说的是你自己。”

“但是他也是这样的人?”

“给我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

宋晴天思考些许时间,“我们刚刚认识时候,我收泥鳅,他买泥鳅,有过不少的来往,我对他的为人还算了解。后来他去了广州以后,我们也有一些电话的往来,我个人觉得,他一点都没有变,而且以后都不会变,这是人的本性。我们国家民间有句俗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秉性脾气,不会随着年纪和环境的改变有太多变化,就是有也是微不足道的变化,本质的东西已经烙印在他的灵魂中。”

这不仅仅是一个信任的问题,这个话题升华到了很高的高度。

萧处长对着宋晴天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才徐徐说道:“你这是说的哲学还是心理学?这些话不像你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我忽然觉得我对你这个人挺有兴趣的。”

宋晴天自然知道萧处长说的兴趣,并不是男女之间的东西,而是对于她一个重生的人,因为超越年纪的成熟的好奇。

萧处长久经沙场阅人无数,和宋晴天攀谈,越来越觉得她有太多的与众不同之处。

这样的人,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萧处长想着,随口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如你所言,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认为你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前途。”

“我心里话吗?”

“怎么想怎么说。”

其实宋晴天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但是眼前她能想的是,自己重生以后,有先知先觉的能耐,借助改革开放的的大潮,她能做的就是赚钱,很多钱,比上辈子多很多。

多很多钱又是多少钱呢?

宋晴天找个一个合适的词语,“我想做生意,做大生意,然后成为华夏国的女首富。”

这个梦想很远大,宋晴天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今天却在萧处长面前说了出来。

萧处长的脸上不止是震惊,他看到了宋晴天脸上的从容自信,看到了她的坚定认真。

这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表现出来的神情。

宋晴天,非想象中的不简单,而是超乎寻常的不简单。

“我愿意选择相信你。”

“那你相信赵雷鸣和韩重不是被人举报中的那种坏人吗?”

“不确定。我相信你,是因为我看出来你是一个有坚定信念的人,我不相信赵雷鸣和韩重,是因为我要为国家和民众的安全负责,不能因为你的一家之言而妄下结论。他们的事情我需要继续调查,取的确切的证据才行。”

就这样两个人结束了谈话,与其说是问询案子,对于宋晴天的感觉来说,倒是一种于智者的攀谈。

萧处长看着宋晴天离去的背影,脑子里面思绪万千,他的经验告诉自己,在宋晴天这里问不出什么,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了解到了赵雷鸣和韩重的生活背景,成长经历,以及他们身边的人,这对于被人举报的赵雷鸣和韩重的事情,也能有一个客观的判断。

至于从那份广东沿海城市中来路不明的举报信,萧处长决定要重新审视。

不知怎地,他的耳边响起了宋晴天的那句话。

“我想做生意,做大生意,然后成为华夏国的女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