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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言抚抚额鬓,真想问她,过去十六年间的寒冬她是如何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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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小姐’回府后,将军府在这寒冽的初冬里才多了几分生机朝气。

当天,孙小姐粘着‘义小姐’以及太君三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房里不时洋溢着朗朗笑声。

将军府上下个个笑容满面,对‘前夫人’突然所多出来的头衔一笑置之,只管忙乎着五天后的喜事,将军府上下,红绸,朱灯高挂张悬,双喜字贴粘门,一派喜庆。

倒是大将军似在近春时忙得朝五晚六,整日都未见得人影,仿佛军务繁杂得连给他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因‘兰兮苑’此时已被将军居住,所以‘义小姐’暂时五天的住处便被太君命刘管事安置在‘凤梨厢’。

夜,冷风嗖嗖,月寒清亮。

凤梨厢

虚设雅致的厢阁里,君子言净身后坐在梅桂木妆台上梳着发,木梳执手,理顺着三千青丝。

凤鸾镜中的她,眉宇含笑,剪眸旖旎生晖,荾唇月牙弧度轻勾深陷,苍白的脸红樱飞扬,这是她君子言幸福的象征。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归宿会在古期!一路走来,这一切,都是她始料未及的幸运。

五天后,她就是煞绝的妻子,是轩瀚的娘亲,也是自己未来儿女的娘亲。

云纱袖下,细玉柔荑抚上自己的腹部,想起轩瀚叫自己‘子言娘亲’时的满足,泉眸慈晖更浓。

“不知道,给煞绝生的第一胎是男是女?最好还是先生女的,也好给轩瀚做伴。”

君子言喃喃自语后兀自一笑,眸光颤亮,清颜浮起淡淡红晕,眉宇间的冷傲此时已被期盼憧憬代替。

此时,屋外,隔着一扇窗棂外在夜色下隐立一人。

男子潭眸含雾,微微泛红,似在隐忍着千万凄楚,绝朗丰俊的容颜此时掩上的是从未有过的失败。

玄锦袖下的手颤抖紧握,最后无力分开,修硕的身形倒靠在青白石厢墙,原本想要进去的念头在方才听到君子言的话后全然击垮,瞬化碎瓷。

冽刃般的刀风横刮脸面,墨丝肆飞,心,痛得支离破碎,心,疼得难以压抑,如被曼虅缠住,频临窒息。

他夙煞绝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是何等滋味?

此时,他只想牢牢抓住眼前的一切,他只想她活着,其它的都不重要,哪怕她有一天会怨他亦是一样。

突然,轻微的脚步声入耳,里头的女子似乎朝窗棂慢慢靠近,夙煞绝脸神一变,即时施展轻功施然离去。

如今,他没有办法面对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目光。

“哐——”

君子言启开窗棂,冽风的寒意使她脖子一缩,双眸在外头索视着。

没人?难道是她的错觉?

泉眸一暗,她还以为是煞绝偷偷潜进来,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自嘲一笑后,君子言将窗棂合启,准备安寝。

“叩叩——”突然,门抵传来几声扣门声。

“谁?”君子言泉眸一亮,是煞绝?

“子言,我啦,今晚太冷了,想跟你挤一晚,不然我会冷死的。”门抵外,完颜亦夕俏皮带笑地朝内应声,清吟声线在夜里甚是脆亮突兀。

君子言抚抚额鬓,真想问她,过去十六年间的寒冬她是如何过来的?

这丫头,明明有话对自己说——

还有两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