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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落坠纷扬,清风拂丝,君子言清凛的眸中皆是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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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步之外,完颜澈一身墨色劲装暗凛萧杀,眸中皆是腥红的愤蛰,在看到夙煞绝时恨不得将他凌刮处治。

然,在听到君子言的话时,心头只觉仿若被人用一把精亮的雪刃凌迟其身,痛得难抑。

俊隽的面容铁青,鹰眸变得寒蛰噬血,全身的血液都似在倒流,两掌紧握成握,额鬓的青筋爆突,眸中的腥蛰让人不寒而粟,冷哼一笑后愤然驳言:“我完颜澈卑鄙无耻,趁人之危?那他夙煞绝呢?他不顾道义玷污你,趁虚而入,他才是真正的卑鄙无耻,趁人之危,你竟然反过来骂我!顾兮言,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心,还有没有羞耻心。”

男子狂吼的声线震得竹林寒唰一阵,竹叶飘灵,纷纷坠落,颇有破竹之势。

闻言,夙煞绝眸中阴蛰的精芒一闪,忍着胸腔如灼岩翻腾的巨痛,眸中闪烁着隐忍与愧疚,咬字道:“完颜澈,我不允你辱骂她,此事是我而起,不关她的事,是我,情难自禁!”

最后四个字,使完颜澈眸中的煞气化如冷虹。

想起方才他对君子言说的话,做的举止,眸中的妒意愈发浓烈,把两人二十年间的手足情义瞬间如被一把破斧砍断。

愤怒地上前将他的衣襟揪住,完颜澈愤言:“说什么她十五日内不能挪移,原来都是你的借口,你想近水楼台,你想趁虚而入是不是?

你昨晚喝醉后有没有对她做什么,有没有?

夙煞绝,你克死自己的妻子还不够吗?

现在居然还想招惹她,她可是我的发妻,是我完颜澈的女人,你竟敢明着暗地勾引他,你不是人,你是禽兽,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蛋!”

右拳一挥,稳稳扎实落在夙煞绝俊逸的脸上,瞬间紫青一块。

“完颜澈,你到底说够没有,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无耻吗?若说到背信弃信,谁能及得过你大将军!”君子言恼喝愤言,眸中刺骨的寒气迸出。

“你- -”听到君子言的话,完颜澈神色一僵,瞬即杀气顿涌,看着夙煞绝愤恼宣言:“我要杀了你!”

一道劲风袭面,在他欲要挥拳时夙煞绝即刻伸手挡住,幽深的潭眸已经阴侫寒鸷:“我不许你污辱她,我和她清清白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请大将军把话放尊重点。”

“尊重?你这样的行为还想得到我的尊重?夙煞绝,原来你从未变过!”完颜澈眸子蛰敛,全是鄙夷。

夙煞绝闻言一怔,俊容顿然僵硬如石。

完颜澈转蓦望向君子言,冷笑:“顾兮言,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十年前,他夺兄之妻,趁他的三皇兄夙尊浩失踪时对他心爱之人趁虚而之,明知道他们两情相悦,还是将她占为已有。明知道自己命里带煞,却还是自私地要娶她,最后将她克死,我现在怀疑当年夙尊浩的失踪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划。

现在,他夺友之妻,亦是趁虚而之,言儿,他夙王爷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枉我完颜澈如此信赖于他,他却背着我勾引你,他才是真正的背信弃信,你知不知道。”完颜澈俊容铁青,口不泽言,说出口的话愈加刻薄难听,拳头再次愤怒地挥向夙煞绝。

辱人掀疤的话使夙煞绝眸色一变,脸瞬间煞若纸白,失神间,俊逸的脸上再次挂彩,嘴角的腥红在灼日下夺目兀眸,喉间腥甜占满。

然,最痛的是那本已沉甸的伤疤,此时正一点点地被人撕裂,全身的力气亦仿若被人抽离,丝毫无反抗之力,眸若空洞,在看向君子言时,只觉自己狼狈如鼠,不敢对上她的眼神。

男子孤若寒潭,沉冷深幽的眼色如盛满万般痛楚,那样狼狈的躲闪间,皆是苦难言,痛难诉的悲怮。

刹时间,君子言只觉心中一震,倒抽一气,削弱的双肩猛颤,顿如瞬即苍白。

“我最大的错,就是与你这种阴险小子成为患难手足,本该防着你,可我仍是选择信任,夙煞绝,你卑鄙,你无耻。”再一拳落下,完颜澈续而恼言:“我现在就要带她回将军府,你胆敢再阻挠我,休怪我心狠手辣杀了你!”

夙煞绝衣襟一松,身子跄踉后退,潭眸腥红,捂着胸腔狼狈垂首,迟迟不敢望向君子言,仿佛完颜澈方才的话不是对他而言,置若罔闻,毫无动衷。

那样一向愠雅清贵的男子,此时只剩下一身孤寞苍凄,原本仅有的一点自信亦在方才完颜澈辱骂的话中击跨,摇摇欲坠,眸如死灰,低垂不语。

此时,脸上、胸腔的痛都不及他心头的那块伤疤及得一分。

十年前那一夜的层层剪影在脑中瞬时浮现,那个女子凄绝的痛唤,三哥悲怮的哀呼,还有轩瀚在她腹中,被自己折膝出世的婴啼。

一切的一切再次忆起,同样凌迟其身,凌虐其心,让他毫无还击之力,十年的沉甸未能给他免疫,反而更痛得彻底苍怮。

见他如此,完颜澈眸中闪烁着痛快的精芒,转身朝君子言跨步,道:“方才的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知道不是你的错,现在,立刻回府!”沉

冷的声线强僵,不容他人拒绝忤逆。

刹时间,君子言清澄的剪眸顿然变得阴侫,在完颜澈靠近她时退后几步,冷言:“子言的事不劳大将军操心,请大将军离开夙王府!”

闻言,完颜澈鹰眸强抑的煞意更甚,伸在空中的手紧握成拳,抑怒迸言:“别让我用极端的方式‘请’你回府!”

“你敢!”君子言剪眸寒敛,冷迸二字。

“那也是你逼我的。”完颜澈当即怒吼,狠抓起她的手,

恼道:“我说了,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你跟我回府,你不能呆在夙王府,我不能容忍其他男子对你心怀不轨,更不能容忍你睡在其他男人的塌上,那是对我完颜澈的污辱,你若还有羞耻之人就应该跟我回去,你- -”

“啪!”

一道狠辣的耳光掴向完颜澈的俊脸,在竹味相撞的竹中刺耳震膜。

竹叶落坠纷扬,清风拂丝,君子言清凛的眸中皆是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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