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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完颜澈携着请辞奏章上朝,眼神皆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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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臭混蛋男人的手像八爪鱼一样贴着她的腰身,那种触感别提有多恶寒了,君子言不安份地挣扎几下,结果仍是收效甚微,不禁恼火骂道:“完颜澈,你的手就不能安份些吗?老是趁虚而入啊,还是不是男人了,你再碰我一下试试,小心我阉了你。”

“你- -”完颜澈气结,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出口。

顿时羞恼驳道:“靠?靠什么?你自然是靠我啊,难道还想靠别的男人不成?还有,我当然是男人,而且还是你的男人。”这女人现在怎么满嘴街流俗语。

男人最后不要脸的一句话,把君子言气得当场不顾身上的伤,抬起右肘顶他的胸口,不满驳言:“靠你?那我君子言还不如撞墙一死了之算了,要是你能靠得住,顾兮言还会那样?靠,你弄疼我了,快放手,少缠着我。”

男子原本还不乐意,结果一听到她喊疼,完颜澈脸色顿变,当真立马松手。

焦急地仔细端祥君子言左胸的伤口,自责道:“很疼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不是伤在左边吗?怎么右边也会,是不是方才我力道太大了,子言,我方才真不是成心的,你别生气,要不要紧?我去让煞绝过来吧,嗯?你倒是说话呀?”男子焦急的声线里尽是满满的愧疚与不安。

见他眉宇间的忧色尽显,看来把他吓得非轻。见此,君子言那股恼火也不免消了几分,呼出一抹淡淡的叹息,道:“完颜澈,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现在就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活,你为什么就死咬着我不过呢?有意思吗?”轻调的口气里略显几分无力。

若他潇洒些放手,没准她还能把他当做朋友看待,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顾兮言,她可是做到,只要不关于情爱!而且,她最讨厌如此拖拖拉拉,不干不脆的男人。

闻言,完颜澈心窒一疼,眸中的焦燥被一股苍茫所替代,抬眸对上她清明如泉的剪眸,无力反问:“言儿,我,我这样你还是不满意吗?你说什么我都去做,都去改,也不行吗?”低沉的声线中几乎是乞求,他从未如此低声下声求过人,而她是唯一一个,难道,她真能如此铁石人心肠吗?

“完颜澈,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算了吧!以前的那个‘顾兮言’真的已经不在了,心也死了,回不去了!就当我君子言求你,求你放过我,求你高抬贵手放手我,嗯?”君子言低靠在床梃,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不温不淡,却已足够表明立场。

然,完颜澈却急道:“子言,那也当我求你,求你别离开我,求你高抬贵手原谅我,不成吗?”

君子言直接无语,冷眼一睨,表明自己坚绝不移的立场。

见此,完颜澈不免泄气,道:“子言,你以前常说,如果可以,真希望我不是将军!现在,我可以跟你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明日便与皇上请辞。

反正如今戟晋安居乐业,一派繁荣太平,也不用担心战事,请辞后,我们去娘亲的那座妙庵里再求一子,你定能怀上,到时,我们就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盖一间你最喜欢的云衫屋,我在园子里给你和儿子做个小秋千。然后在院子里种满你最爱的兰花,就我们两个人过着小日子,好不好?

别再说什么离开我的话了,以前都是澈不好,澈不对,是澈一时的鬼迷心窍让你受尽委尽,现在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现在只想要你,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这些话是以前顾兮言刚嫁入将军府,守了一年的活寡后他凯旋归来的心愿,当时他没去在意。如今他却真的想这么做,辞官归隐,在山野间做一对人人羡慕,与世无争的神仙眷侣,难道不是言儿以前所希望的吗?

语毕,完颜澈屏紧呼吸紧盯着依旧一脸淡若无温的君子言,心刹时间提到嗓子眼,她,会答应吧?

拿起他端来的膳盒,君子言掀开,膳盘里装叠着几块精致的糕点,颜色清雅,杏香甜腻,阵阵扑鼻而来,然,她却在看了一眼后盒上端给他,幽幽道:“就像这杏仁酥一样,以前顾兮言最爱吃,可是现在,我君子言是一口都咽不下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可否认,完颜澈方才的话触动了每个女人最柔软的心弦,证明他是真的悔了,若是真正的顾兮言听到,相信定会毫不犹豫地原谅他!

那些话曾经是顾兮言最浓烈的渴望,可是,他却从未放在心上,如今他想为她做了,却已是物是人非!

接过她手中的膳盒,完颜澈听得一脸迷茫,他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如此三番四次的拒绝他。

第一次的拒绝他知道她还未能相信,

第二次的拒绝他知道她仍在质疑,

第三次他可以理解成她的气还未消,他都可以等,

可是这一次,她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她的表情太过淡漠,眼神太过陌生,使他看不透,好像她明明就在眼前,却是相隔万里一般遥不可及。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那好,我明白便证明给你看,明日便去请辞,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完颜澈强扬起一抹笑意,替她别起散落的碎发藏于耳后,却被君子言蹙眉地别过脸。

见此,完颜澈笑意一僵,收起停在空中的手,脸色煞白无血,

续言:“我会在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盖一间属于我们的云衫屋,每一块云衫木的拼凑都是我对你的爱,言儿,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一定!”

君子言只觉心一阵紧闷,别过脸缄默不语。

半晌,完颜澈故作不在意的抿唇笑道:“我,明日再来看你!”看了一眼手中的膳盒,完颜澈仍就将它放在矮几上,而后起身凛然而去。

待门抵被人拴上,君子言才侧首看了那矮几下的膳盒,眸中闪过一阵复杂,微微摇首喃喃自语:“君心已晚,何必呢?”

走出墨呤阁,完颜澈便遇上夙煞绝,两人眸光皆是一怔一定。

月华下,夙煞经一身玄衣俊逸不凡,愠淡的眼神透出一种隐忍。

一身墨色劲装的完颜澈平添几分霸气的俊隽,在看到夙煞绝时,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显然的妒忌与狼狈。

突然间,两人皆是异口同声:“喝一杯吧!”

刹时间,两人无力一笑,随之消失在墨吟阁,朝烟波亭的方向走去。

一夜里,两位绝姿男子千杯诉情肠,举杯空对月,酒入愁肠落尽欢,是各自的隐忍无奈,亦是各自的难言苍白。

翌日,完颜澈携着请辞奏章上朝,眼神皆是坚定!